“一言為定。”楊圖突然說道。
“呃,你說什麽?”鍾玉山一愣,似乎沒有聽清楚,或者是沒有聽明白。
“青岩城中有人大膽非議前輩,作為地主,晚輩義不容辭。”楊圖一臉義正言辭地說道,讓鍾玉山的心中還頗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楊圖的下一句話,頓時讓鍾玉山將心中生出的那一點‘感動’瞬間喂了狗。
“晚輩如今武學上有著一點疑惑,還望前輩指點一二。”
鍾玉山無語地望著楊圖,第一次發現眼前的這個小子其實賊壞,一點也不老實。不過對於楊圖的這一點小心思,鍾玉山的心中卻沒有什麽責怪的心理,他遊歷江湖多年,知道有的時候一門不錯的武學,一些指點,對於那些江湖散人來說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要不是鍾玉山看楊圖順眼,對於對方一個人獨自摸索劍法到如此境界感到驚歎,有著欣賞提攜之意,他也不會跟楊圖說那麽多話,更不會有意指點對方。至於謠言什麽的,鍾玉山只不過是在開玩笑罷了。
楊圖也正是知道這些,才有些有恃無恐,一個通筋境的武者就敢跟混元境的武者這樣說話。而且這也確實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好機會,有的時候名師的一句指點,不僅可以省卻當事人的數年之功,更可以幫助規避錯誤,不至於走上歧途。
楊圖就是因為缺少良師,隻憑著自己的摸索,終究有所不如,武學上的一些方面走上了錯誤的道路。
“……其實你的問題也說不上是什麽錯誤,甚至能夠在通筋境就覺醒神魂之力十分難得,這份天資放眼整個江湖都是最頂尖的。”鍾玉山一說起武學,頓時整個人都變了一個樣,神情十分嚴肅,一副武學宗師的氣度。
“不過一般來說,神魂之力雖然早覺醒有好處,可是在這個前提下最好覺醒的先是你本身的神魂之力,而不是功法的神魂之力,就像你現在這樣。因為隨著你修為逐漸提升,如果功法的神魂之力太過於強大,很容易影響你本身的性格,甚至是外貌等等。就猶如你此時,你應該有所發現,你的眼睛已經跟常人大相迥異,有著常人所沒有的一些特別能力。不過這並不是什麽好事,反而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信號……”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神魂之力應該是鷹靈之力,對不對?”鍾玉山望著楊圖,尤其是看著楊圖那雙鷹眼一般的眼睛,緩緩地說道。
楊圖身子一震,對著鍾玉山深深的行了一禮,頭也沒抬地說道:“懇請前輩指點,不知道是否有挽回的余地?”
修行果然不是那麽簡單的一件事情,其中的艱難險阻和荊棘坎坷,只有本人最為清楚。
鍾玉山看到楊圖終於服軟,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不過很快的,他就將這絲微笑收起,一臉認真地說道:“當然有,出現這種情況只是因為弱乾強枝罷了。只要你暫時放棄修行功法的神魂,先覺醒自身的神魂之力,然後保證自身神魂之力的強大足夠壓製功法的神魂之力就夠了……這其實並不是什麽大問題,不過是幸福的煩惱罷了!”
楊圖默然,自身神魂之力怎麽覺醒,又怎麽能夠保持壓製功法的神魂之力,這些都是難題。四靈玄功中或許應該有著記載和相應的對策或者功法,可是楊圖手中的只有殘篇,沒有這方面的內容。
這也是楊圖自身武道知識匱乏,不知不覺中走了近道,還以為佔了大便宜,其實卻是走在最遠的一條路上,現在就需要好好的彌補了。
“……不過因為你先行領悟了功法的神魂之力,想要覺醒自我的神魂之力恐怕就要麻煩一些。從今天起,你那一劍需要慎用,每用一次你對鷹靈之力的領悟就更深一層,想要覺醒領悟自我就更加困難一些。”鍾玉山沉聲說道。
“可惜,要是你修為全無,倒是很適合領悟自我,現在鷹靈之力已經與你形同一體,想要領悟自我恐怕需要花費一點時間了。”說到這裡,鍾玉山的語氣中有些可惜,這就是那些江湖散人的弊端,往往走錯了路而不自知。
楊圖的神情只是剛開始的時候有些陰沉,不過很快的就恢復了過來,這讓鍾玉山更加高看了一眼。可惜對方不肯拜入天劍山莊門下,否則鍾玉山都願意請自家兄長出手, 暫時封住楊圖的修為,再結合天劍山莊的秘法,應該能夠很快的讓楊圖覺醒領悟自身的神魂之力。
一旦覺醒領悟自身的神魂之力,就不是什麽大問題了。有著很多的法子可以讓自身的神魂之力飛快的發展,自我強化,壓下功法的弊端。
“多些前輩的指點,大恩大德楊圖沒齒難忘。”楊圖再度對著鍾玉山深深的行了一禮,語出至誠地說道。
鍾玉山聽出了楊圖話語中的感激和至誠,心中微動。他望著楊圖良久,突然袖子一揮,一道書冊樣的東西飛向楊圖。楊圖雖然有些吃驚,不過還是信手接下了,入手的是一本書冊,上面撰寫著幾個大字——《養魂經》。
“這是……”楊圖失聲說道,這本書冊一看名字就知道十分不凡,估計還跟神魂有關,可謂是無價之寶。
“一本觀想的基本秘法罷了,傳承於前朝的一個大派,如今天下三教九派都有著記載,是最基礎的培育神魂觀想秘法。不算是什麽珍貴的東西,你我有緣,對你也有些益處,就送給你了。”鍾玉山灑脫的一笑,說道。
楊圖心中感動,不過這次他沒有說什麽,而是鄭重的將《養魂經》放入懷中。除了劉煙,周順和劉羅外,鍾玉山是他心中又承認的一個人。
“哈哈,好了,我也該走了。天下之大,我們總有再見的一天,到時候江湖再見。”鍾玉山也不拖遝,對著楊圖輕輕一笑,也不等楊圖開口說話,整個人就飛快地消失在楊圖的眼前,猶如一隻大鳥般幾個起伏後,很快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