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李鐵明顯有些緊張,聲音都有些變形了。
因為提前戒備的關系,楊圖和李鐵幾人一早就都藏在偏僻的角落裡,再加上夜晚的關系,對方根本發現不了楊圖他們的蹤影。反觀對方一行人,背後有著火光,看的是一清二楚。
眼看著來人越來越近,李鐵的眼睛也瞪的越來越大,甚至讓一旁的楊圖懷疑會不會掉出來。終於,李鐵對著對方為首的人開了一槍,同時大聲地吼道:“打!”
朱絞一邊警惕地望著四周,一邊心中不斷的大罵晦氣。
他好不容易從戰場上逃生,身邊還有這十余個同伴,都是附近幾個村的熟人。這次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大家都想著不在去當兵,回老家過些安生日子,這些年打戰打來打去似乎永無止境的心也累了。不過即使如此,大家在準備在回老家前也得弄點錢,不然的話回去也是不得安生。
可是沒有想到,還沒有等他們動手,警察局的那些黑皮狗居然找上了門。好在他們布下了陷阱,提前發現了對方,並且還送給了對方一個大禮物。
不過這樣一來,上海灘是不能待了,一行人邊打邊撤,準備先逃出來,然後再從水路離開。
正思索間,朱絞突然覺得心中一寒,一股強烈的危機湧上心頭,這是多年征戰下來的直覺。他來不及做別的,直接硬生生的倒了下來,甚至來不及做任何的防護。
果然,下一刻,一道子彈從他的頭頂劃過,還帶著灼熱的氣息,燒焦了他一絲頭髮,散發出難聞的燒焦味。
“不好,有埋伏。”剛剛死裡逃生的朱絞來不及慶幸,立刻大聲地喊了起來。
不過此時已晚,一連串的槍聲緊接著響起,當下有著兩個猝不及防的潰兵被多槍命中,一聲不吭地倒了下去,還有幾個受了輕傷,一時之間都有些被打懵了,顯然沒有想到這裡居然會有著埋伏。
其中有一個潰兵直接被命中額頭,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孔洞,正是楊圖的傑作。
那夥潰兵也不是好惹的,之前只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如今反應過來紛紛找著抵擋物,同時不斷地開槍還擊。
這些人都是打老了戰的老兵,一個個動作利索,槍法凌厲。交手沒有一會,楊圖這邊先後有著兩個持槍軍裝警員和一個便衣警員被擊中,都是要害的位置上,一槍斃命。
反觀潰兵一方,各個動作老練,一個也沒有打中,更別說斃敵了。
楊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熱兵器的交戰,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慌亂,畢竟他現在可是一個普通人。不過沒有多久,他就平靜了下來,多年磨礪的心性讓他變得沉著冷靜,發現似乎也沒有那麽可怕。
他雖然不一定躲得過子彈,可是他能夠看得清楚對方的動作,根據扣動扳機的瞬間判斷危險性的大小。
“砰~”
楊圖再度開槍,效果沒有讓他失望,一個潰兵的額頭中槍,重重地倒了下去,跟之前的那個倒霉蛋幾乎是一模一樣。
“打得好!”
李鐵大聲地叫道,望著楊圖的目光充滿了喜悅,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小兄弟居然如此的不凡。只是不知道這是運氣還是對方真的具有神槍手的天賦,要是後者那還真是一個極大的驚喜。
這也是李鐵之前沒有注意到楊圖的情況,不然的話此時他絕對是毫不懷疑。
“老伍!”
一個潰兵發出悲鳴的呼聲,整個人悍不畏死的站出來,一把MP18衝鋒槍將楊圖和李鐵一行人完全壓製住,子彈如雨點一般向著他們打來,讓他們連頭都抬不起來。
朱絞一看情況大好,立刻帶領著剩下的人連忙準備撤退。被楊圖他們耽誤了一會,後面的追兵已然迅速地趕了上來,緊緊地咬著他們不放。
不遠處的一幢樓裡,雷蒙等一眾東環警局的高官正將下面的一切都看在眼裡。突襲失敗的時候,雷蒙臉上的意氣風發一下子消失得乾乾淨淨,等到那夥潰兵接連突破第一,第二兩道重圍的時候,雷蒙的臉色變得蒼白,幾乎有如死人一般。
要知道,他將所有的警局精銳都放在了前面兩道防線上,如今相繼被破,而且還是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說句實話他連死的心都有了。
他不怕失敗,怕的就是毫無價值的失敗。他苦心經營那麽久,卻是一戰而敗,連一個敵人也沒有留下,可謂是敗到了極點。不用說,他都能夠感受到身邊那幾個人異樣的眼神,原本有些靠近的人又不知不覺有些疏遠了。
最重要的是,要是這個消息傳到馮九的耳朵裡,要是馮九放棄了他那才是晴天霹靂。
不過就在他將要暈倒的時候,突然看到朱絞一夥人被聚集在第三條防線上,而且一連損失了好幾個人,頓時又滿血復活了。
“這個人是誰?”雷蒙看到楊圖大展神威一連擊斃兩個潰兵,頓時眼睛放光,對著一旁的心腹問道。
“這是楊圖,三個月前加入的警局,不久前布魯街金店搶劫案就是他一手解決的,剛剛晉升為便衣警員。”身邊的人立刻回報道,將楊圖的資料一點不漏的說了出來。
雷蒙一聽楊圖是三個月前剛剛加入警局,頓時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麽。等到聽說布魯街金店搶劫案也是楊圖解決的,頓時心中更增添了三分好感。要知道,他可是因為這件事情受到了上面的誇張,還被馮九爺留下來喝了一次茶,讓他的記憶中十分深刻。
雷蒙對著心腹使了一個眼色,心腹頓時明了,這是要仔細調查楊圖的具體情況,頓時有些羨慕地望著遠處的楊圖。看樣子,雷蒙是要對楊圖有大用了,對方離升官發財不遠了。
此時楊圖自然是不知道遠處的情況,他如今跟著李鐵正被對方壓製的死死的,聽著子彈聲在頭頂上方不斷‘嗖嗖嗖’的飛過,愣是完全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