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廠的突兀出現讓朝野內外都十分矚目,西廠建立沒有多久,又蹦出了一個內廠,主事的還是一個他們十分陌生的人,那些朝廷上的官員們幾乎都差去弘治帝的陵前去哭墳了。
可是正德的性格十分剛硬,只要決定下來的事情沒有人能夠反對。更何況,內廠的建立沒有花他一毛錢,反而將黑石這個毒瘤給鏟除了,正德高興都來不及,怎麽還會反悔。
至於那些朝廷官員們的哭鬧,正德已經習慣了,不去理他們也就罷了。再加上內廠又是直屬於皇家,與錦衣衛和東廠一樣,與外廷無關,朝廷的那些官員們真的鬧了一陣之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麽多年下來,他們對正德帝的脾氣可謂是十分的了解,自然不會傻乎乎的一個勁的撞南牆。說到底,能夠當官的就沒有一個是笨人。
說到這裡,就不由得不說下正德的性格。他是一個別人對他好十分他恨不得還別人百分的性格中人,要是討厭一個人也會討厭到底。按理說這樣的性格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帝,可是弘治帝就他一個兒子,皇位不傳給他又能傳給誰。
內廠是由黑石的底子脫殼而生的,按理說一般人都會有些忌憚。但是正德的心還真大,直接全權交給楊圖,也不過問,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句話發揮到了極致。
這也是楊圖最終會選擇正德的原因,要是換一個皇帝,楊圖還是思考如何盡可能減少損失的回去吧!
有著正德的撐腰,楊圖沒有任何的顧慮,開始大展拳腳,先是將東廠余孽上下一掃而淨,酷烈手段使得朝野上下為之側目,更使得谷大用的西廠直接改名為東廠,西廠再度作廢。
接著,楊圖馬不停蹄,利用黑石的帳本清理了一大批的貪官汙吏,而且有理有據,讓朝堂上的那些大人們說不出話來,但是同時也使得那些官員們對楊圖更加的忌憚,幾乎恨不得致楊圖於死地而後快。楊圖同樣是如此,對於大部分的官員都十分的看不起,要不是生怕朝政不穩,估計楊圖將整個朝廷清洗一遍的心都有了。
隨後,他還將周淮安請回來,緩解正德和邊軍緊張的關系,同時也算是將一個釘子釘在了邊軍,使得正德終於將軍權掌握了一部分,這是至關重要的。
不過三個多月的時間,楊圖的一系列動作驚動的朝野上下不得安寧,所有人都恐懼地望著楊圖,不知道這個內廠督公準備又對哪一個下手。這也使得朝堂上下一致彈劾楊圖,每日上的奏本都堆滿了禦桌,比當初劉瑾在的時候還要誇張。
即使是正德,有的時候也不由得勸楊圖行事可以換一些,可是楊圖哪裡聽得進去,他現在很不得早日回到蒼穹大世界。因此,表面上楊圖還跟正德打打腔調,但是實際上不但沒有任何的緩和,反而變本加厲。
一切都只是為了任務!鬧得越大越有可能青史留名,這可是完成任務的捷徑,楊圖又怎麽可能會去放棄,只怕事情還鬧得不夠大。
正德勸過幾次後也就不再去勸了,他本身的性格也就是十分剛硬,難得遇到一個跟他一樣的,心中有些惺惺相惜。再說,正德也不傻,知道楊圖做的那些事情都是有利於朝廷有利於他這個皇帝的,心中也是十分清楚的,與楊圖之間的關系也是一日千裡。
那些朝廷官員們也是流年不利,剛走了一個劉瑾,又來了一個楊圖。而且相比起劉瑾,楊圖更加的沒有缺點,一心為公,這使得他們很多的辦法都用不上。
更何況天下也不全都是瞎子和負心人,也有著一部分良心未泯的朝廷官員漸漸的開始認同楊圖,以楊圖為首形成了一股勢力,這也使得朝廷上的那些勢力想要對付楊圖是越來越困難了。 京城,楊府。
“海禁解除的怎麽樣了?”楊圖此刻正畫著一幅畫,嘴上隨口問道。
堂下的人一身錦衣衛的打扮,看那服飾應該是南鎮撫司指揮同知,只在錦衣衛指揮使之下。楊圖收拾完東廠和朝堂,震懾西廠後,連錦衣衛都沒有放過。畢竟楊圖深知錢寧的秉性,怎麽可能放心錢寧一個人掌握錦衣衛,可是錢寧是正德的心腹不好妄動,因此楊圖不惜提前將錢寧的‘宿命對敵’江彬給調入京城,任命為南鎮撫司指揮同知,給他專門盯著錢寧的一舉一動。
錢寧也算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遇到楊圖,不僅權力大跌,恩寵被搶,更是被楊圖一直盯著,日夜不得安寧。
“大人放心,有小人盯著,錢寧不敢搞什麽么蛾子,事情進行的還算順利。只是,有些江南的那些大戶人家不怎麽好辦,門生故吏極多,一不小心就會鬧成大亂子來。”江彬小心翼翼地說道。
眼前的這個人,不僅是他的恩師,更是他榮華富貴的所在。因此,對楊圖吩咐的事情江彬是上了一百二十個的心,他知道,想要取代他的人很多,只有將一切都做的圓滿才能夠始終保持著優勢,不被其他人所取代。
“海禁事關百年大計,朝廷之輕重,無論是誰膽敢抗拒解除海禁,一律不得心慈手軟。真要是鬧出亂子來,你當那五萬邊軍是吃素的。”楊圖冷冷地說道。
楊圖不會玩弄政治,但是他相信槍杆子出政權。因此,與正德商議後,外四家軍提前登場了。楊圖也知道,任何的變革都會流血,可是相比起明朝之後的命運以及華夏數百年的苦難,楊圖覺得還是少留一點血為好。
“是,小的明白了。”江彬汗如雨下,連忙點頭道。
“嗯。”楊圖點點頭,又開口說道:“不過,你多注意點,一些反對不是那麽激烈的官宦商賈可以適當的拉攏一些。但是對於那些只顧著吸食民脂民膏不舍得放手的家夥,不要給我手軟,一律先行拿下。要是有敢武裝反抗的,那都是造反,一律給我狠狠的鎮壓下去,嚴重的株連九族。”
“是。”江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狠色,重重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