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時間線,讓韓厚德有些措手不及。
他看了看邊上的張小天,張小天依舊陶醉在音樂聲中。
他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有些事情還得需要去慢慢了解。
他在虛擬的屏幕上打開搜索引擎,雖然當下的上網與他沉睡之前的上網的許多界面,有很大的區別。
不過他還是能夠慢慢的摸索,從而慢慢適應。
那傳承了許久的漢字未曾改變,那麽所有的文明就會一直在傳承。
他在搜索引擎裡輸入“韓仁君”三個字。
那是他父親的名字,那個曾經很風光的企業家,就是在當時只要打開網頁,每天都會有各種關於他的新聞信息。
其中一條官方認證的“韓仁君”信息擺在那裡。
韓仁君,男,上海人,出生於1979年8月13,於2029年12月31日乘坐飛機前往德國,飛機神秘失蹤,至今飛機遺骸都沒有找到。
其子韓厚德,一直下落不明。
當時飛機飛往德國,同行的還有著名的中國鬼才百科式科學家鄧博倫博士及其學生四人。
至於飛機為什麽會失蹤的原因,科學界依舊無法給出定論。
韓厚德看了這個消息之後,如遇雷擊。
原來在他沉睡的那一年的最後一天,父親與鄧博士都出事了。
他的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飛機神秘失蹤意味著什麽,不言而喻。
他在往下看了一下信息,韓仁君因為突然失蹤,其公司因為沒有繼承人的緣故。
公司內鬥不止,三年之後,集團的各項業務都被支離瓦解,慢慢淡出人們的視線。
韓厚德看完了這些不太長的介紹,都只是一些他父親生前各項榮譽。
他關閉這個頁面,再次看了一些其他媒體寫的關於父親的消息。
消息並不少,但是關於飛機怎麽失蹤,為什麽會失蹤的卻一直沒有。
有的更多的只是談了他父親做為一個企業家,一個在科技和生物領域的企業家,曾經有多麽偉大。
說了一些他父親在那些領域裡促進了國家在相關領域的大力發展。
其他再多的消息也找不到了。
韓厚德曾經問過張小天一個消息,那就是自己的身份表,如果自己上網查詢一些消息,是不是別人都能看得到。
他說得這個別人,自然是給他這個表的那個人。
張小天笑著說道,其實你每次查詢消息之後,按動一下最右下方的一個清理按鈕,就沒事了。
張小天還說,只要是合法公民,沒有人會去查閱公民的上網信息的。這是屬於身份表裡面的個人隱私信息。
當然如果有人要查,肯定是能查得到的。
大數據的時代,還有什麽隱私可談,就看你有沒有被人查閱的價值了。
韓厚德還是點了最右下方的清理按鈕,不管有沒有用,做了總比沒做強。
他內心承受的東西其實很多,這裡麵包括自己的年齡,還有父親和鄧博士的那些消息。
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應該平靜,父親與鄧博士給了他這樣一次重生的生命。
他必須讓他活得更有價值一些,比如查清300年前一切的真相。
雖然這些會很困難,但是困難就是不去做的理由嗎?
他本來以為不知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只是這一瞬間,他覺得活著很有必要。
因為有些事情,
如果他不去做,也許永遠都沒有了真相。 300年過去了,依舊沒有真相,難道還要等下一個300年真相出來嗎?
只是那時候他自己或許都不存在了,那樣那些真相還有什麽意義?
時間在張小天的聽音樂與韓厚德的上網查詢期間過得很快。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韓厚德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張小天應該也關閉了自己的音樂。
因為身份表裡面開始在提醒他們,還有五分鍾就能到達目的地了。
傳輸快速路慢慢的在減速,最後與一條普通傳輸路融合,到了目的地,二人下了傳輸路。
引入眼簾的是四個大字,“大西南站”。
“我們沒提前買票,能買到票嗎?”
韓厚德問道。
“我是誰啊,我是有朱雀學院身份的,隨時來隨時走,你跟著我這些就都不用愁了。”
張小天笑著說道。
韓厚德不說話,這朱雀學院的身份這麽好使?
韓厚德用自己的身份表加入了一下韓厚德的身份表信息,買了兩張票。
然後帶著韓厚德走了特殊通道的安檢門,就此進入了站內。
張小天再次帶著韓厚德進入最後的交票處,二人刷了下身份表,通道大開。
韓厚德來到了自己即將要坐的“車”,不禁大駭。
只見這車,很長很長,比他之前看的高鐵還要長很多。
這長車懸浮在空中約三米處,從車門處自動會出來一個自動的扶梯。
乘客只需要站在扶梯上,扶梯自動傳輸到車上。
“這叫懸浮車,速度非常快,800KM/H。到上海還用不了3個小時。”
張小天看著韓厚德一臉好奇的樣子說道。
看來自己這兄弟這次失憶的程度還真是不小啊......
這些可都是常識,換一個八九歲的孩子都知曉的。
懸浮車像一個漂浮在空中的巨大長龍,韓厚德與張小天找好自己的座位坐下。
此時正值夏季,車上的男女穿得都很少。
相比他沉睡之前的著裝,不能說現在的女人更加保守。
衣服也都是短袖短褲或者裙子,只是衣服的元素更多的用的是中國元素。
而女人的長發打扮,也是頗有古色古香的韻味。
韓厚德感覺自己是不是眼睛不好使,他揉了揉眼睛,車廂裡的人都是如此穿著。
韓厚德轉眼一想,或許當一個國家各方面都強盛起來了,一個民族的自信心都是無比強烈的。
那種外國的月亮就一定圓的觀念就會徹底沒有了。
服飾文化也是如此。
相比車上其他年輕男女的穿著,韓厚德的穿著就顯得有些突兀。不過他也不在乎。
他覺得自己這身打扮也沒有什麽不好。
車廂上很多男子都留著長發,頗有些古裝劇裡的那些公子的感覺。
當然也有和他一樣的短發男子,總之這個世界對於穿著還是很包容的。
從其他人眼裡的很平常就可以看出,大家對於每個人的穿著不會有什麽特別好奇的成分在裡面。
“我睡會了啊!”
張小天對著韓厚德說了一句,然後就靠在椅子上。然後閉著眼,開始進入夢鄉。
韓厚德繼續打開身份表的個人模式,開始上網查詢一些東西。
他在搜索引擎裡輸入“朱雀科研探險學院”,上面並沒有任何官方的信息。
有的只是一些媒體寫的一些小道消息,其中描寫都是想當然的神秘。
說能夠進入四大科研探險學院的學子都是能人異士。
據說這四大神秘學院每年在全國招生的人數不會超過2000人。也就是平均每個學院才500個名額而已。
還有就是這些學院的學子基本上畢業之後,要麽就是進入一些高科技公司做研究,要麽就是去國家的相關神秘組織。
下面的評論更是精彩至極。
無非都是一些我的一個表哥,我的一個學長,我的一個朋友就曾經被這個學院錄取了,然後怎麽樣怎麽樣諸如此類的描敘。
韓厚德看了看這些評論,也是搖了搖頭,時代不管怎麽發展,吃瓜群眾永遠不缺。
網絡噴子也永遠不缺。
他再搜索了一些其他的衣食住行的一些簡單常識,有些事情,他是需要好好的了解一下。
之前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間線,但是現在他知道了,那麽他就得好好的去做一些準備。
至於回到上海,還能不能找到什麽他想要的東西。
他或許也不再抱有希望了,時間過得太久了,還能有什麽能夠找到。
他只是想再去那個地方看一眼,看一眼自己出手的地方,看一眼曾經有著自己和父親的地方。
至於那些個地方還在不在,他也沒想太多。
既來之則安之。
他想查的真相,絕對是一個很難的世紀命題。
又或者是真相本來就有,只是一直被隱藏了而已。
他父親在當時社會的影響力是足夠大的,父親雖然是個商人,但是他為整個人類做出的貢獻都是不可否認的。
鄧博倫之所以被稱之為鬼才式百科式人物,就在於他的研究命題總是那麽不可思議。
很難被人所接受,還有一個就是鄧博士的脾氣真的太差。
所以有些人哪怕一開始認可他的才華,最後也會被他的臭脾氣給弄得沒法合作。
而自己的父親,在所有人都不願幫助鄧博士的時候,是他一直用資金支持著他。無怨無悔。
毫不誇張的說,鄧博士所有的研究裡面,功勳章應該都有自己父親的一份。
韓厚德在思索一個問題,想要去查300年前自己父親飛機神秘失蹤的這個真相。
他應該怎麽入手?
單單憑自己一個人的能力,還有現在的這個身份,說實在的,真的有些天方夜譚。
所以他想著是不是需要考入這四大神秘學院,因為從那裡面入手,應該更容易一些。
朱雀學院的朱校長對自己這麽好?
是不是有某種目的,韓厚德不得而知。
那個歐陽博士對自己的身體的檢查有沒有發現什麽端倪,他也不得而知。
不過好在他們都沒有對自己實行什麽措施。
所以他其實也在心裡博弈,應該怎麽擺脫這個局。
他甚至覺得這個身份表是不是就是他們監視自己的一個工具。
一想到這裡他不自覺得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