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蘇恆?”齊小天繼續發問,好奇的圍著蘇河東繞了一圈兒。
蘇河東一臉高冷的站在那裡。
身上的氣勢頗為不俗,安王府的家人都看的有些發呆。
畢竟,北荒的人,一生大多數時間都用來思考怎麽活下去的問題。
不似中原地帶,遠離戰亂,可以琴棋書畫的學一學提升自己的氣質。
“這誰家的後生,長得俊,定親了沒呢?要不要嬸兒給你介紹一個……”劉嬸兒從後面出來,看到這蘇河東的氣勢直接壓像齊小天,開口就來了一句破壞氛圍的話。
蘇河東努力營造的高冷文學青年范兒被劉嬸兒一句話打回原形。
周圍原本被蘇河東氣質震懾住的家人們紛紛笑起來。
有的說:“小子卻是不錯,我看胡家的翠花兒就挺配的。”
有的說道:“翠花兒那是要配給王爺的,這小子也就配東村的二妞……”
蘇河東玉樹臨風的站在那裡,心中卻是無比凌亂。
“這都是什麽鬼?之前隻感覺這個安王不靠譜,怎麽安王府這些家丁仆從看上去都那麽不靠譜。”
“……那個安王怎麽還不客套一句請我進屋,繃不住了,要繃不住了,這裡的氣氛太詭異……”
蘇河東雖然保持著高傲華貴的姿態,可內心已經崩潰。
齊小天圍著他看了一圈兒,然後就歪著腦袋站在了蘇河東的對面,一眼不發的和他對視起來。
“看什麽看啊,難道不是你該先請我進門麽?”蘇河東看著齊小天,心裡想著一會兒要好好捶他一頓。
可齊小天就是歪著腦袋看著他。
“安王不請蘇某進去坐麽?”蘇河東實在是有些泄氣。
“進去做?我倆?”齊小天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蘇河東。
蘇河東細長的眼睛盯著齊小天,微微點了點頭,還在努力保持自己的玉樹臨風的高冷。
“不適合吧!”齊小天臉色古怪。
蘇河東歎了一口氣說道:“進屋,是為了讓你臉面上好過一些。如果你不介意,就在這裡也好。”
齊小天咧咧嘴,知道這些讀死書人什麽事兒都做得出來。
他微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河東兄,既然是咱大雍第一才子,那就書房一敘。”
蘇河東點了點頭,和齊小天並肩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蘇河東,這小子在京城名氣挺大的,聽說是第一才子。”
“你要這麽說,我覺得他似乎也配得上翠花兒了。”
“扯淡,他配翠花兒,東村的二妞怎整?”
眾人開始說笑。
劉嬸兒站在台階上,看著他們。
安王府的家丁看到劉嬸兒的臉色,紛紛想要逃走。
“都給老娘站住。”劉嬸兒開口,沒有一個人敢走。
“看你們一個個那完犢子樣兒,看不出來這蘇河東是來找茬兒的麽?”劉嬸兒指著剛剛被蘇河東氣質吸引住目光的幾個家夥罵道。
“不就是長得比王爺好看點兒,穿的比王爺有點兒品味,格子也比王爺高那麽一點點兒麽?至於這麽丟人……”
齊小天隔著院牆就已經聽到了劉嬸兒的大嗓門兒。
一邊的蘇河東再也繃不住臉,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臥槽,你竟然會笑。”齊小天直接懟了過去。
穿過跨院兒,別人已經看不到他二人,蘇河東立刻放松下來,指著齊小天說道:“一會兒先打你一頓再說。
” 齊小天跳著腳罵道:“你特娘的太囂張,到我家來打我,不想做朋友了是吧?”
蘇河東昂著頭說道:“不打不成交,打了才是朋友。”
“這是你說的?”齊小天指著蘇河東。
“我說的。”蘇河東梗著脖子,藐視齊小天。
兩個人沉默不語,走向書房。
路過西廂房的時候,一陣陣煙火氣息飄出來。
蘇河東微微一愣說道:“你乃皇子,有皇家祠堂,怎麽自家還供了個祠堂。”
齊小天歪頭看了看西廂房,說道:“哎,別提了,窮啊。”
“這人一窮吧,就重情重義。但凡是誰對我好那麽一丟丟,我都把他們供上,每逢初一十五,都給上柱香……”
齊小天沒說完,蘇河東已經繞開了。
“河東兄,要不要去看看啊?”
“不看。”蘇河東真是被齊小天的惡趣味搞的沒了氣質。
原本以為齊小天這樣一個頑皮子弟,書房一定是個擺設。
可進去之後才發現,齊小天的書房之中,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甚至在他的書桌上,還有幾根羽毛放在本該放毛筆的筆筒之中。
桌上,擺著齊小天正在看的書。
蘇河東掃了一眼就知道他看的是史書。
桌上還有許多寫了墨跡的紙張。
應該是齊小天練字留下的墨跡。
蘇河東是書法大家,看到那些紙張上的毛筆字,直接搖了搖頭,心中都開始懷疑齊小天文會上寫的詩詞是不是抄的。
隻怪齊小天的字兒實在是太難看。
再往邊上看,一張紙上,竟然有著很細的筆畫所寫的字樣。
這個字兒就比毛筆寫的好看多了,和之前的毛筆字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蘇河東拿起那細小筆畫的字, 看了一會兒說道:“這字,是安王你的?”
齊小天點點頭,說道:“用不慣毛筆,自己就鼓搗個筆,湊合著寫字。”
說著他從筆筒之中抽出了一根羽毛。
卻原來是羽毛做的油筆。
拿起筆,隨手在紙上寫了兩個字“蘇恆”,這才遞給蘇河東說道:“試試?”
蘇河東學著齊小天的握筆試著寫了幾下,開始還不太適應,但幾個字兒之後,他就得心應手起來。
“這個筆,寫字比毛筆好用,寫起來快的多啊。”蘇河東發自內心的讚歎起來。
如果把他放在現代,那就是一個自己知道學習的學霸。
對別人來說,學習是枯燥無味的。
但是對蘇河東這種人來說,學習就和打王者榮耀一樣,是一種遊戲。
他寫了幾個字兒之後,來了文思,竟然直接用鵝毛筆在宣紙上寫出了一首詞。
雖然沒有上佳的句子,但卻華麗順暢,合著韻律。
齊小天也不得不讚歎蘇河東的才華。
甚至就這一會兒的功夫,蘇河東用鵝毛筆寫出來的字兒就已經超過了齊小天苦練多年的字體。
“真變態。”齊小天小聲感歎。
蘇河東意猶未盡的放下鵝毛筆,又把裡面的幾隻鵝毛筆都拿出來看了一陣,說道:“這筆,書寫流利,實用。”
一轉眼,看到了齊小天,才想起,自己是來砸場子的。怎麽討論起筆好不好用了?
勉強把臉往下一沉說道:“齊小天,我真是來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