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呂後無所出,對這個質子呂產異常喜歡。
呂產直接坐下,有宮女早把名貴的禦茶端上來。
兩個人嘮幾句家常,呂產話鋒一轉說道:“姑姑,齊棣那邊,我安插了兩個眼線。可這小子竟然把人都給賣了。不知道是胡鬧,還是真的發現了蛛絲馬跡。”
“你怎麽看?”呂後問道。
“說是胡鬧,也解釋的通。聽傳言他和衛青走的很近。衛青這紈絝曾經就販賣過自己的奴仆。”
“不過侄兒總覺得事情似乎不那麽簡單。所以我讓周韻安排了一個文會。專門給他下了請柬。”
“到時候,文會上,正好試試他的斤兩。就怕這小子不敢去參加。”呂產皺眉說道。
呂後笑了,說道:“所以你就進宮來找哀家是麽?”
呂產嘿嘿一笑說道:“姑姑是知道的,聖人最喜歡幾個殿下和文人打成一片。彰顯帝王家的風范。這七皇子剛進京城,第一場文會很重要。聖人若說上隻言片語,他必然不敢不參加。”
“行,就你鬼點子多。待會兒哀家和聖人說說。”呂皇后語氣裡滿是寵溺。
“侄兒也是為姑姑分憂。這新晉的安王殿下,和咱呂家,怕不是太友好。”呂產小聲說道。
“哼,何止是不友好,怕是不死不休。不過也沒辦法,聖人非要他回來。還不是要和北方胡人做交易。”呂皇后也有些無奈。
“手心手背都是肉,聖人也只能舍棄他。幸好也是要舍棄他的,不用咱親自出手。”想到齊小天,呂產有些鄙夷。
“哀家看聖人對他怕也舍不得,回來就封王。有什麽功勞?”呂皇后偶爾爆發一點兒小婦人的怨氣兒,她也就是一個小婦人。
話說到這,呂產不由得微微攥拳。是啊,自己這個王爺是辦了幾件漂亮的差事,姑母好歹給求來的。
可這個小子一直在北荒,憑什麽一回來就封王?要知道皇子之中也只有齊槿封了王。
“姑姑也別太上心,一個空頭王而已,連封地都沒有。”呂產只能這樣安慰皇后,同時也算是安慰自己。
午時過了。
齊小天簡單準備一下,就在劉琳的陪同下,進宮謝恩。
皇帝皇后是在安泰殿見的齊小天。
皇后在見到齊小天之前,狠狠地訴苦一番,說自己一片慈母之心,給七殿下送去了好些侍從,卻被他賣了雲雲。
齊元泰隻說一定要問清楚原由,狠狠申飭一番。
結果,見到齊小天,不說這事兒還好。一說這事兒,齊小天立刻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開始哭訴自己多窮,多需要錢。
還說衛青告訴他,可以把身邊的仆從賣了換錢。
皇后原本不信這些說辭,可一想到呂產也說過齊小天和衛青走的近。
兩個混蛋紈絝還真能鼓搗出這樣驚世駭俗的事兒來。
齊元泰自然知道眼前這個看上去懦弱的兒子可不是表現的這樣。
不過他病沒揭穿,而是裝作被齊小天打動的樣子,說道:“朕的兒子,竟然缺錢。這樣,通知宗正府,安王的月例銀子,再加一些。”
邊上的呂後氣的臉都綠了。
看著齊小天的臉,更是有幾分寧夫人當年的樣子,不由得更是討厭。
一切流程走完,齊小天拜謝告退。
臨走的時候,齊元泰開口說道:“聽皇后娘娘說,本月十五有一文會。我大雍重文,你要去參加一下,就算沒有好的詩篇。
漲漲見識也是好的。” “那周韻可是京城一大才子。你去了可要虛心學習。要知道,得天下靠武,守天下治天下,還是靠文人的。”
齊小天自然是沒口子的答應。
一肚子粗話憋在心中,沒有說出來,也算是人生第一遭。
看著齊元泰邊上,一臉不舒服還要裝出慈母樣子的皇后,齊小天心中反覆罵了無數遍老婊子。
“對了,你二哥這幾天就要回京。等他回來,你們兄弟幾個聚一下,都是我大雍的根骨,得多親多近。”齊元泰又加了一句。
有些事情,原本是沒有確定的。
就比如周韻的文會,到底是一個書呆子自行發起的,還是呂家作為推手在幕後作怪。
這一趟皇宮之行,也就確認了呂家的確開始動作了。
文風鼎盛的大雍,文會被看的極重。
就連衛青那樣的紈絝,都被他老爹強製的要求去文會上沾沾文氣兒。
有些事兒,齊小天只要一想就明白了。
進城第一天,把黃總管罵娘,敲竹杠。這事兒一定傳到了呂家人那邊。
聖人齊元泰的七個兒子,有六個都是文武各有所長,在朝中舉足輕重。
輪到老七,恐怕是要大打折扣。
不過是想借著文會,踩我一腳。讓我在文會上出醜,然後造個紈絝子弟的輿論給老子扣上。
齊小天眼神閃爍著陰冷。
呂家出手,完全是按照傳統套路來的:先毀名聲,之後再找機會落井下石。
這套手段, 對一般人或許有奇效。
可對齊小天,似乎不那麽靈光。
回到安王府,剛下車,就看到周圍那片廢墟上,有人很多人在平整那些炸過的燒黑的土地。
衛青和司馬震親自站在邊上指揮。趙闊筆直的站在他倆身後,依舊顯得棱角分明。
“什麽情況?”齊小天問道。
陳甲早就跑過來,說道:“哥兒啊,你這兩個兄弟非說安王府太小,不夠局勢。這不,就招了人手,開始圈地,說是給哥兒你擴建王府。”
陳甲等人,在有外人的時候就喊齊小天王爺,沒人的時候還是習慣喊他哥兒。
衛青和司馬震也看到了齊小天。
他倆吩咐工頭幾句,就跑過來和齊小天見面。
“老大,這快地,我以我爹的名義找有司衙門要了下來。今後這片兒都是安王府的地方啦。”衛青顯得很興奮。
這是意外之喜。這個情齊小天也不能不領。
“劉琳,擺酒。今天我們幾個不醉不歸。”齊小天吩咐道。
“打住,今天酒可以喝,但是不能多喝。明天就是十五文會。喝多了緩不過來身子。”司馬震一邊說,一邊抖動著精瘦的身體。
三個人猥瑣的笑起來。
趙闊在後面面無表情,就那麽淡淡的看著他們。
自從把廚子都賣了之後,酒肉都是劉琳出去定。
現如今也只能這樣解決溫飽問題。
等劉琳等人都出去了,司馬震和衛青這才從身上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紙,遞給齊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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