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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日月》六十六
 李成桂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不但懇求朱元璋承認國王地位,更恭請其為自己的王國定下新國號,也是頗有些深謀遠慮。

 朱權心中暗笑道李成桂此舉倒也煞費苦心,若是朱老爺子親自賜予新國號,那麽後世大明朝的皇帝假若一時興起下再想如同元朝一般對這個彈丸小國興兵,只怕就難以名正言順,師出有名了。試想若是我國家名字都是你身為宗主國的開國皇帝賜予,你還好意思興兵討伐我這個藩屬之國麽?由此看來這些高麗人對咱們中原文化,士大夫所講究的調調兒倒是頗為熟悉。念及這個彈丸小國素受中原文化影響,並非充滿侵略性的遊牧部族可比。對於大明加強對遼東的控制以及日後的遷都北平,一個毗鄰遼東,恭順臣服的藩屬國對大明實為有利,便即邁步出列,希望促成此事。

 不待朱權出言勸諫,朱元璋口中喃喃道“朝鮮,朝鮮。朝日鮮明之國,朕念及爾等飽受我中原文化熏陶,其意甚誠,朕便賜予你等小邦朝鮮之名。”說到這裡,緩緩站起身來,手指俯伏於地謝恩的李成元微笑道“為彰顯我大明實為禮儀之邦,非是窮兵黷武的蠻夷可比,朝鮮自今日起,便是我大明永不征討的藩屬之邦。”

 朱元璋賜國號尚在李成元意料之中,但“永不征討”四字由這位大明朝開國皇帝當眾許諾,分量可謂重若泰山。李成元聞言心中巨震,忙不迭的叩首言道“朝鮮小臣李成元在此權代鄙國國主,臣民上下叩謝洪武皇帝陛下隆恩。”回想昔日元朝對自己國家的橫征暴斂,美其名曰的和親下,卻是讓幾個韃子婦人把持操縱自己的國家,今日大明朝洪武皇帝陛下的胸懷正如他自己所言道,中華禮儀之邦,非是番邦蠻夷可比。內心既感亦佩,這幾句謝恩之言倒是發自肺腑。

 一眾文官初見李成元之時,念及大明使者被害,個個都是怒不可遏,引經據典下可謂極盡挖苦嘲諷之能事,待得眼見這個李成元從談吐舉止再到一派儒家文士打扮,不由自主的頗起認知之感,敵意漸去下再聞得朱元璋口說大明乃禮儀之邦,非是番邦蠻夷可比,便即一個個乖乖閉上了嘴,以免自己給這個已然臣服的朝鮮小邦使者留下仗勢欺人,持強凌弱的觀感,個個拜服於地口稱“吾皇聖明。”

 朱權跟隨一眾文武百官拜倒在地,心中滋味難以言表,暗自忖道數百年後的中國人,又有幾多知曉朝鮮名字的由來?或許他們在無數韋小寶式奴才的熏陶之下,連自己的祖先的歷史都已然徹底忘記。

 朱元璋沉聲道“傳歸義侯上殿。”

 隨著禦書房總管薛京略顯尖利的嗓音,片刻之後,早已等候在奉天殿外的一個三十余歲約莫四十,面色略顯蒼白局促的中年華服男子步入殿來,叩首拜道“微臣明升參見吾皇。”

 要知此時大明朝得以封侯之人大部分乃是久經沙場的宿將,朱權眼見這個明升略顯惶然之態,不似昔日征戰沙場之人,心中不禁頗為納罕。

 原來明升之父便是元末之時的明玉珍,其二十二歲時參加徐壽輝領導的天完紅巾軍,任統軍元帥。後奉命領兵西征,由巫峽入蜀,佔領重慶。接著,明玉珍派兵四出討伐,徹底擊敗川內元朝官軍,基本上平定了川蜀。1360年陳友諒殺徐壽輝自立為帝,明玉珍不服,不與相通,隔年七月,明玉珍於重慶自立為隴蜀王。1362年稱帝,建都重慶,國號大夏,年號天統,

仿周製,設六卿,立妻彭氏為皇后,立明升為太子,立太廟。35xs 13年,明玉珍病逝,由子明升繼承皇位。

 明洪武二年,朱元璋遣使勸降,明升不從。洪武四年春,朱元璋遣湯和、廖永忠、傅友德等領兵征蜀,夏軍敗潰。六月,明軍抵重慶,明升出降,夏亡。朱元璋念及明升率部歸降,便即降旨冊封其為歸義侯。

 朱元璋手指明升對李成元微笑言道“朕決意讓明升一家遷居朝鮮,望爾等善待之。”

 李成元不明這個大明朝冊封的歸義侯是何來歷,雖是一頭霧水下還是鄭重承諾下來。

 原來洪武皇帝朱元璋雖則深明歸順後的明升已然毫無野心,但念及其畢竟曾身為夏國皇帝,目下大明朝蜀中官員不乏明玉珍當年舊部,索性釜底抽薪,將明升一家遣至朝鮮,遠離蜀中,也算得煞費苦心。

 奉天殿中自朱元璋到朱權以下的文武百官,以及朝鮮使者李成元的所有在場者,沒有人能夠想到今日朱元璋對朝鮮的許諾會給後世產生多大的影響。明朝萬歷年間,日本梟雄豐臣秀吉手下十幾萬大軍入侵朝鮮,朝鮮國王李成桂的子孫李蚣值此兵敗如山倒的朝鮮存亡之際,派遣使者前往北京,以藩屬國的身份請求明朝出兵幫助收復失地,明萬歷皇帝面對財政困難的內憂外困下,依然派遣李如松統帥大明遠征軍赴朝鮮半島,打得日軍傷亡慘重,丟盔棄甲,倉皇逃回日本。明朝大軍此次遠征避免了朝鮮被日本滅亡,對亞洲的歷史可謂影響深遠。而明升及其家人子孫因洪武皇帝一句善待之言得以世代居住朝鮮半島。時至今日,其子孫後代兩萬余生活在朝鮮,四萬余生活在韓國。

 只因馬哈木乃是遊牧部族首領,非是李成元這等通曉漢話的使臣可比,禮部官員又即口述瓦剌首領馬哈木使者前來大明,意欲臣服於大明朝廷,求取可汗封號之事。而充當翻譯的卻是禮部下屬鴻臚寺的官員,朱權的老熟人乃刺無。原來此時在普天之下讀書人眼中,四書五經,儒家經典以外的書籍縱然有些道理也還登不得大雅之堂,更不用說番邦言語文字了,更是無人問津。吏部侍郎無奈之下也隻得稟明朱元璋後讓乃刺無上朝充當翻譯。

 左側文官隊列中人影晃動,走出一人來。正是兵部侍郎齊泰,只聽他沉聲說道“啟奏陛下,可汗稱謂非是我大明所有。馬哈木親身來到應天,足見其心甚誠,微臣覺得還是由陛下降旨施恩,加封親王為宜。”

 戶科給事中卓敬等數人心中讚同齊泰所見,忙即附議。

 朱權念及昔日荊鯤對此事的看法極為有理,正待出聲讚同。卻見對面文官隊列中一個身穿禦史的中年迫不及待的出聲反對,緊跟著便是兩個禦史,一個言官不甘落後,紛紛走出隊列來聲情並茂的開始控訴,今日的瓦剌不過是昔日森林蒙古的一個部族,一百余年之前他們的祖先曾經跟隨忽必烈蒙古大軍南下入侵南宋,對宋朝老百姓更是犯下罄竹難書的罪行。

 除開六部尚書侍郎等較為年長沉穩的官員外,其余一眾文官對於冊封馬哈木之事都是將頭搖得好似撥浪鼓一般,忿忿不平的激烈反對。在他們眼中,這個滿臉皺紋的老韃子自然遠遠不如朝鮮那個做一派文士打扮,談吐甚是得體的李成元順眼。臣服就臣服,藩屬就藩屬,還封什麽可汗,封什麽王?當真是豈有此理,視同兒戲。35xs

 朱權耳聞兩個禦史言辭之間甚是激烈,矛頭已然指向了持封王論調的齊泰和卓敬等人,心中暗道僥幸,忙不迭眼觀鼻,鼻觀心,當起了泥塑木雕。這些口若懸河的言官禦史們,一通長篇大論足以說上半個時辰而不休不止,讓聽者頭皮發麻,可不得了。

 馬哈木雖則完全聽不懂這些明朝官員們所言所語,卻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們怒視而來的目光之中,言談舉止間那股撲面而來的敵意。他雖則孤身一人,畢竟也是歷經征戰,在草原之上成長的部族首領,膽量氣度非是李成元可比,面對一眾明朝氣勢洶洶的明朝官員,倒是不顯一絲懼意,反而更加激發了自幼而來的那股狠勁。

 藍玉身後不遠之處,身穿飛魚官服的錦衣衛指揮使蔣賢,面上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馬哈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昔日攜帶乃刺無前往遼東勸降納哈楚之際,曾經暗伏沈鵬商隊之中,意欲刺殺阿魯台,挑動三族混戰廝殺,自然認得出眼前這個老韃子便是衛拉特部族的首領,脫歡的父親。自打數月前一眾文官齊齊將矛頭指向錦衣衛濫用酷刑,朱元璋下旨錦衣衛焚毀詔獄中刑具後,他已然許久沒有在朝議之時說過一句話,往往不會引來過多的注意。他內心之中自然明白,目下的自己和所有錦衣衛必須暫避鋒芒,猶如一條蟄伏於冰雪下的毒蛇,如僵似斃,靜靜等待著下一次的狩獵機會。

 朱權眼見馬哈木一副從容不迫之態,心中暗自忖道咱們可以痛恨這些韃子的殘暴,卻不能輕視這些殘暴的韃子。他心裡是太清楚這個名為瓦剌的部族後來在草原是相當的強大,甚至是強大到了在土木堡之變擊敗數十萬明朝大軍,捉住了明英宗皇帝,兵臨北京城下。一想到此處,心中不由自主的惡向膽邊生,恨自心頭湧,暗自恨恨忖道,假若是脫歡前來,或許我便該找個法子弄死他,永絕後患。

 朱元璋自接到朱權奏折,知曉瓦剌首領馬哈木前來應天朝見自己,意欲獲得冊封之事,這些文官如此激烈的反對封王早在意料之中,揮手製止了數個文官的喋喋不休之言,面帶肅然之色的沉聲說道“瓦剌首領馬哈木親身前來應天,願意藩屬我大明,足見其意甚誠,朕心頗慰。”說到這裡,轉頭看了看肅立一側的寧王朱權,眼中笑意一閃而過,斷然接道“無奈我大明冊封素無可汗稱謂,正所謂入鄉隨俗,朕決意冊封瓦拉首領馬哈木為順寧王。”

 待得聽乃刺無翻譯明白,馬哈木內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難以控制,雙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握拳,指甲深陷肉中,猶豫片刻後還是拜服於地,叩謝大明皇帝陛下聖眷隆恩。

 他心中縱然猶如刀絞一般痛苦難當,卻也只有強自忍耐,因為自己縱然可以不懼貴力赤,阿魯台任何一人。衛拉特部族可以無懼任何草原上的任何部族,無奈現在阿魯台已然率領阿蘇特部族歸順韃靼,人口兵力遠勝目下的瓦剌,草原上一些首鼠兩端的弱小部族眼見如此形勢,也是毫不猶豫的投奔韃靼而去,故此今日的衛拉特人必須忍辱負重,無論是自己這個瓦剌的可汗,還是那些可惡的漢人口中輕蔑無比的順寧王,也不能例外。必須想法設法從明朝得到盡可能多的生鐵用以打造兵器,利用和明朝牛羊馬匹交易絲綢布匹茶葉,去拉攏那些較為強大的部族,用衛拉特騎兵無情的彎刀與鐵蹄去征服那些弱小的部族,使得瓦剌崛起於草原之上。

 就藩大寧的朱權封號乃是寧王,這個甘願臣服於大明,拜服於地,頭髮花白的老韃子被皇帝陛下冊封為順寧王,此中之意自然能讓這些平日裡舞文弄墨的一乾文臣體味到了個中深意,個個目中流露著些許笑意,奉天殿上一時間竟是鴉雀無聲,竟是沒有一個再反對冊封之事。

 朱權看了看不遠處斜睨馬哈木的涼國公藍玉,顯見得對此事不太高興,微微歎息一聲後暗自忖道以藍玉,朱老四和我這些軍旅中人看來,報仇最好的方式自然是用三尺長劍,而在這些動則引經據典的書呆子們看來,或許漢字還遠遠利過了刀劍。

 朱元璋揮手示意禦書房總管薛京奉上筆墨後,親手在黃綾上寫就賜予朝鮮,瓦剌的國書後以玉璽用印。

 朱權眼見此時的馬哈木若無其事的接過國書後叩頭謝恩,暗暗歎息之余更是心生警惕,內心中忖道這些草原上的遊牧部族倒也猶如野草般堅忍不拔,不但可以忍耐風刀霜劍般惡劣環境,殘酷無比的部族廝殺,更能受得了這般奇恥大辱,當真不可小覷。剝皮實草,抄家滅族者不知凡幾,可這些貧寒士子一旦手握權柄,卻一個個依舊急不可耐的禍國殃民起來。”說到這裡,拿起書桌上一頁紙來忿忿然擲下,怒道“這便是前些時日一個被朕判斬立決的禦史留在刑部大牢牆上的打油詩。”

 朱權彎腰俯身拾起來仔細一看,卻見這首名為《求官賦》的詩句如下刺股懸梁鬢染霜,老少同堂搏科場。寒窗十載求何來?外圓內方一個財。

 “啪”的一響,朱元璋伸手在書桌上重重一拍,口中怒道“難道方今天下的讀書人都隻記得書中自有黃金屋這句話了麽?”腦海中回想起朝中禦史,六科給事中本有監督官員,杜絕貪墨之責,心中這一刹那竟似忽然頗感有心無力,重重的在椅背上一靠。

 朱權口中喃喃念著這首《求官賦》,耳中聞得朱元璋那頗顯無奈的歎息,眼見他滿頭的白發,恍然不再是那個千軍萬馬的統帥,那個一言定人生死的無情帝王,而個是孑然一身和普天下所有貪官汙吏鬥狠的老者。

 朱權心中暗自歎息,緩緩走到書桌前,眼見那寫著《求官賦》的紙張在燭火上灼灼燃燒,漸漸化為灰後燼飄散開去,沉聲說道“以兒臣看來,江山社稷猶如房屋一般,再好的房子也難免有蛀蟲啃噬,最好的法子莫過於在蛀蟲未曾吃得梁倒屋垮之前將這些冒頭的害群之馬斬盡殺絕。”說到這裡,腦海中突然回想起在大寧之時,眼見那個手握地方大權,生活卻頗為拮據的知縣劉承宗,便即大著膽子說道“以兒臣所見,咱們大明的官員薪俸著實太低了些。”他這般說也只因為所見所聞下明初洪武皇帝手下官員的俸祿的確遠遜於歷朝歷代,有感而發。

 朱元璋聞言冷笑一聲,沒好氣的喝道“人心不足蛇吞象,縱然朝廷的俸祿再高一倍,你道他們手握地方大權,就會人人清廉自守了麽?宋朝的皇帝大方得緊,文臣武將貪墨起來則更為理直氣壯。”

 朱權所言本有高薪養廉之意,此時聽得朱元璋的話中那句人心不足蛇吞象之言,不禁默然,心中暗自忖道歷朝歷代都曾有過貪汙腐敗為患,漢唐宋明,古今中外無一例外,或許這歸根結底在於人性,貪性使然。

 “朕昔日不止一次在早朝之上對文武百官言道,給朕當官縱然是六部尚書也不過隻得數十薄田而已,想要賺得盆滿缽滿那是癡心妄想。若有不願為官者盡可回家種地,既然他們舍不得頭頂烏紗,那就怪不得朕不教而誅。”說到此時,語氣之中已然充滿森然之意,方才臉上的倦怠之感也是消失不見。

 第二日天色黎明時分,當應天城中千家萬戶的黎民百姓尚未開始一日平凡的生活之時,朝中的文武百官已然勉強打起精神,身穿繡著飛禽走獸的各色官服,肅立奉天殿兩側,噤若寒蟬的等待朱元璋臨朝。

 待得身穿五爪金龍袍的朱元璋出現,又是好一番繁瑣的三跪九叩禮儀。

 天色大亮時分,李成元和馬哈木在禮部官員的引導之下步入奉天殿。自打步入紫禁城後,眼見禦道兩側手持雪亮兵器,甲胄鮮明的金吾衛禁軍士卒肅立兩側,再見到奉天殿外神情冷肅,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最後步入這文武百官噤若寒蟬靜靜矗立的奉天殿,撲面而至的皇權威嚴不但壓迫得李成元口乾舌燥,便是馬哈木這般在草原之上稱雄一方的部族首領也是頗顯局促之色,默然依照著昨日一乾禮部官員嚴詞呵斥下嚴加培訓的三跪九叩之禮,參拜端坐龍椅之上,靜靜注視二人的洪武皇帝朱元璋。

 禮部官員高聲誦讀高麗國王李成桂遣使送來的國書。在這封國書中,李成桂言辭甚是謙卑,表示高麗國上下軍民盡皆尊奉大明為宗主國,自己的子孫世代更願世世代代臣服於大明皇帝,更希望自己的王位能得到洪武皇帝陛下的承認。

 一眾言官禦史昔日聽聞高麗和瓦剌來應天覲見皇帝陛下後,早已是摩拳擦掌,蓄勢待發,此時紛紛出列,慷慨激昂的各自引經據典,痛斥高麗素受中土文化熏陶,卻是絲毫不知禮義廉恥為何物,不知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悍然殺害明朝前往高麗示好的使者一行數人,今日竟還恬不知恥的前來,公然要求大明皇帝承認其國王地位, 世間無恥之事,無過於此雲雲。

 李成元雖是頗受中原儒家文化影響,卻從未踏足中土,一路南下而來,耳聞目睹之下這才明白為何高麗自隋唐以來對於能大一統華夏的的國度都是深深敬畏。因為這個國度的文化,人口,國力,軍隊都不是自己以前所能想象,更不是局促一隅的高麗所能抗衡。此時眼見一眾明朝文臣口沫橫飛的怒斥自己,心中微微著慌,轉念想起自己的族兄李成桂和自己交代的一件事,忙不迭的伏倒在地,恭聲言道“鄙國國主在小人臨行之際也曾鄭重囑托,高麗雖是國小力弱,百廢待興,也願革除舊政,洗心革面。”言罷看了看遠處皺眉不語的朱元璋後接道“國主念及昔日高麗對韃虜恭順過甚,希望修改國號,目前屬意朝鮮,寧和兩個國號,尚未決斷。”

 朱元璋聞言不由得沉吟起來,一國國號豈是兒戲?看來這個李成桂倒是頗有些小聰明,不願公然讓自己賜予國號,以免顯得過於卑躬屈膝,卻是事先想好了兩個國號,讓自己來決定,也讓高麗君臣上下面子上好過些。

 涼國公藍玉面帶鄙夷之意,斜睨馬哈木,李成元二人,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冷笑,顯見得是打心底裡看不起這些外邦蠻夷。

 朱權眼見藍玉一臉傲然之色,心中也甚是複雜,他雖則很不喜歡這個目空一切的涼國公,但內心裡也不得不承認今日瓦剌馬哈木之所以親自來朝見朱元璋,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藍玉率軍遠征大漠,徹底鏟除了金帳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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