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得益於長江北岸一馬平川的地形,還有以神仙鬼衛名義征用土地,皇帝親兵這張虎皮的確管用。同時從金陵北岸向北的軌道,已經延伸出去近百裡,小孫大人想要修一條直達燕京城的鐵路,水鄉修橋是個大問題。
還有一條軌道延伸出近二百五十裡,這條軌道修的毫無理由,畢竟從瀏河山基地向西北,似乎沒有太大的經濟價值。到目前為止,所有人對軌道和軌道車的認知,僅僅是停留在運人和運貨上,更確切地說停留在玩兒物上。
只是二百節廂式貨車車廂,還有數十節蒸汽機車的車廂,讓孫元化敏銳感覺到了什麽:“孫大人,您這是要運貨還是運兵啊?”
聰明人!不愧是西學的開拓者,孫銘點點頭:“的確是運貨也可以運兵的!最近賊兵被官兵逼迫過甚,我嚴重懷疑他們會鋌而走險向東突圍,故而命人四處偵緝以防萬一。”
原來如此!孫元化恍然大悟:“難怪公子最近嚴加整飭軍隊,這二百節車廂,加上那幾十節蒸汽機車車廂,能運五萬人了吧?”
怎麽可能那麽多?孫銘搖搖頭:“能一次性轉運神仙鬼衛的將士,都是燒高香了,問題是我們裝備有點多呀。我們可以操練一下,我請各位將軍來此開會,讓他們體驗一下軌道車的速度!”
除了有限幾人,沒有人知道,從瀏河山基地延伸出去的幾條軌道下面,掩埋著一條條電話線。這東西在孫元化看來,絕對是逆天的物件,但是在孫銘眼中,著實太落後,原本他是要搞電報機的。
只是瀏河山基地現在為止,各種電子元器件的生產還是問題,電話是他能製造的最簡單通訊工具了。畢竟對於文曲星全屬性的他來說,叉簧、撥號盤、送受話器、直流蓄電池和電話鈴,難度都不大。
一個電話打到和州衛,現在的神仙鬼衛,半個時辰後,神仙鬼衛高層已然趕到。神仙鬼衛監軍宦官楊進朝一進門就嚷嚷:“簡直是太神奇了!孫大人的軌道車,坐一次驚歎一次,駑馬在軌道車上居然可以跑出千裡馬的速度。”
嘿嘿!監軍宦官盧九德豎起大拇指:“否則皇帝陛下怎麽可能對孫大人另眼相看?十六七歲的少年指揮使,大明王朝歷史上有幾人?孫公子可是憑軍功上位,更是憑借瀏河山基地上位,這一點老盧是服氣的!”
昭武將軍神仙鬼衛指揮使,英國公世子張世澤哈哈一笑:“聽你們拍馬屁一點新意都沒有,要我說最牛的,還是剛剛講話的東西。這邊講話五十裡外都能聽到,這東西在邊關的話,遠比烽火台強多了。”
雖然張公子沒有實戰經驗,但是身為武勳世家子弟,這一點敏感性還是有的。都督倪寵連連點頭:“軍陣前最急需的就是消息,這東西比斥候快的多,一旦發現敵情百裡外可以做出反應,孫大人不知此物可否推廣開來?”
“是呀!”都督王樸也是一臉期待,“若是大凌河之戰有這個,明軍絕無可能招致慘敗!這東東送給皇帝陛下用,估計立馬能換一個伯爵回來,孫大人果然是奇才!”
神仙鬼衛指揮同知安遠將軍徐青君冷笑道:“你們幾個外行了不是?這東西是絕對的機密,其中需要諸多技術在其中,瞧見這根線了沒有?若是沒有這根線,電話也就沒有了用處,然則這根線的造價你可知多少?”
現在技術來說,電話線還真是最貴的,沒有橡膠絕緣只能是用竹筒包裹。而且是埋在軌道下面,一旦雨水天氣,通話質量差且不說漏電打人啊!
這玩兒意還真不敢獻給崇禎皇帝,萬一那位被電的一哆嗦,自己的小命不保啊!孫銘笑了:“電話還只是實驗階段,等西南大量種植橡膠樹,有了橡膠充當絕緣體,我們的電話線成本降低不說,功能也會大幅提升,也就不會被電到了。”
技術問題這幫人全都是棒槌,不過說到被電到,每一個人還真都有過體會。當初電話剛剛接通,一個個恨不得煲一天電話粥,結果那幾天秋雨連綿,幾乎每個人都被電了不止一次。
要不是被電到,這幫家夥能把電話玩兒成零件!劉文秀笑笑:“公子找我等來,不是想要吃頓涮火鍋這麽簡單的吧?”
的確不簡單,只是小孫大人不知道中都之戰什麽時候開啟,還真不好跟各位胡說:“首先讓各位大人體驗一下軌道車的速度,然後讓全軍通過軌道車轉運,嘗試全新的運兵方式……”
啊!各位大人全都驚呆了,徐青君反應最快:“銘倧你是說,孫大人是說,可以用軌道車轉運大軍?我的個天哪!我怎麽就沒想到?之前有人質疑軌道車的用途, 我只知道罵人不知道如何解釋,現在終於明白軌道車的用途了,不只是運貨量大快速便捷,運兵才是最要命的。”
咕咚!張世澤咽下一口口水:“若是士卒……”
還沒等張公子說完話,孫銘眼前的電話響了,孫公子一愣。不會這麽巧吧,他這部電話隻連接幾個地方,一個是金陵城江北岸的車站,一個是神仙鬼衛軍部,再一個就是向西北延伸的那段“毫無用處”的軌道。
軌道的那一端甚至都沒有車站,只有一個大院套和一所房子,被銘公子命名為兵站。那裡駐蹕群星鏢局十幾人,這些人來電話了麽?孫銘拿起來:“我是孫銘!”
“公子!剛剛斥候來報,中都西北北部出現大批賊兵,而且城內湧入出多不明身份的壯漢,很有可能那話兒來了!”
真的來了?孫銘站起身沉聲道:“再探再報!”隨即看向房間內各位,“賊兵急襲中都!原本想要讓士卒操練軌道車運兵的,現在來不及了!張將軍立刻給神仙鬼衛將士打電話,命令全軍整肅準備出發,這邊二百部廂式貨車全部發出前往迎接。另急調神仙鬼衛衛指揮所直屬千戶,跟我先行乘蒸汽軌道車拖拽火炮出發,各位隨後緊跟而至不得有誤!”
此時的孫銘,根本不是僉事指揮使,而是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在場的所有人齊齊起身:“諾!”
包括張世澤在內,齊齊抱拳施禮,孫銘起身就走,忽然門外大叫:“聖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