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長平公主盈盈一福:“見過老師!裡面請!”
這丫頭,居然始終跟在太子身邊,一直在孫大將軍課堂上聽課,不是應該在宮內的麽?
孫銘回個禮:“公主殿下請!太子殿下請!”
老師的身份不假,但是學院的老師,跟詹事府的老師,完全是兩回事,皇室認可皇帝欽定的老師。
按照小孫大人現在掌握的信息,崇禎皇帝欽定太子講讀侍班官四員:禮部侍郎顧錫疇、詹事姚明恭、少詹事王鐸、屈可伸。
講讀官六員:禮部侍郎方逢年、石諭德、項煜、修撰劉理順、編修吳偉業、楊廷麟、林增志。
較書官二員:編修胡守恆、檢討楊士聰。侍書官二員:中書黃應恩、朱國詔。
真正能被太子殿下當成老師的,實際上只有兩位,一個是詹事府詹事姚明恭,一個是文華殿大學士——空缺!
現在太子殿下當著眾人面,居然主動對孫銘執弟子禮,周邊詹事府各位做何感想?
男人一旦吃醋,就沒有女人什麽事了,特別是這個時代多少人羨慕嫉妒恨,那是真的可以殺人的!
看看吃瓜群眾殺人一樣的眼神,就知道他們心中多大的恨意!
只是這幫儒生,還真拿苦兀伯沒有辦法,而孫銘也不在乎別人怎麽想,跟隨二小進入詹事府。
幸好是詹事府不是文華殿,也就是傳說中的東宮,否則那些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估計都能把孫大將軍殺死幾次。
房間內已經擺下宴席,這是早有準備麽?朱慈烺和公主一起:“先生請上座!”
開什麽玩笑!孫銘很清楚,現在他上座會造成多少麻煩:“太子殿下君臣之禮不可廢,二位殿下請上座!”
二人幾番謙讓,孫銘堅辭不受,太子殿下隻好退而求其次:“老師這邊請!”
咳咳咳!原本禮部侍郎顧錫疇應當為尊位,現在太子殿下引導孫大將軍上座,誰也不敢跟孫某人爭啊!
小孫老師稍一刻起:“各位請坐!本人來詹事府乃是客人,倒是佔了顧大人的位子,還請見諒!”
見諒?顧錫疇冷哼一聲,這種鳩佔鵲巢的事情,是萬萬不會原諒的。
詹事府詹事姚明恭,臉上像是被人欠了八萬貫一般:“應該的!主隨客便麽!”
你是說這裡是你的主場唄?孫銘也不在意,拿起酒杯向朱慈烺:“微臣敬太子殿下一杯!祝太子殿下鵬程萬裡,心想事成!”
你當是春節拜年呢?馬上端午節了,跟過年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你這是過糊塗了麽?
顧錫疇怎麽看孫大將軍都不順眼:“太子殿下還小,不方便飲酒,苦兀伯有點過了!”
朱慈烺倒是沒所謂,孫銘笑了:“太子殿下可以以茶代酒,也可以暢飲果汁,誰說敬酒一定喝酒的?殿下您請!公主殿下您請!”
少詹事王鐸殷勤的為二位殿下倒上茶水,兩位殿下齊齊舉杯向孫銘示意,隨即一飲而盡!
別管是酒還是水,如此給面子還真不常見,兩位殿下年紀不大,譜不小!
少詹事屈可伸都有點羨慕了,孫銘卻沒工夫搭理別人,他拿起筷子夾菜就吃,完全不管別人怎麽想。
講讀官禮部侍郎方逢年一皺眉,真真是太失禮了,苦兀伯還真是我行我素!
方逢年輕咳一聲道:“太子殿下經常去燕京學院玩耍,已經有點耽擱詹事府的學業,還是應當以正業為主。”
石諭德連連點頭:“正是正是麽,苦兀伯自己也曾言所,燕京學院所學,不是治國之策,而是富國強過之學,旁門左道啊!”
旁門左道?孫銘笑了:“學會數理化走遍全天下!這句話各位孤陋寡聞很正常,國家經濟大政方針,需要數學統籌學和經濟學。”
學習文化知識有什麽用,講這個孫銘可以講三天三夜,前世的老師不是白當的呀。
“發展工業需要化學和物理知識,強軍發展軍事工業,更是離不開科學知識,就連種地生產糧食都離不開科學!”
哼哼!儒生不樂意聽了:“種地需要什麽數理化?華夏種地幾千年,什麽時候用過孫大人所說的數理化?滑天下之大稽!”
呵呵蠢貨!孫銘冷笑數聲:“天工開物不是科學知識麽?不要跟我說和數理化無關,那不過是數理化的實際運用罷了!”
天工開物居然被他當成數理化,幾位老大人都對這話嗤之以鼻:“這個似乎跟數理化無關吧?”
沒文化真可怕!銘公子嘴角一扯繼續道:“還有什麽樣的土壤適合什麽樣品種,西北現在不適合種糧食作物,我們開發種植紫苜蓿,結果產量極高,比種糧都賺錢!”
別的也就罷了,延綏城以北種植牧草這件事,的確是高招,當初朝廷還爭論過呢。
有人甚至要追究,追究孫大將軍破壞農田的大罪,結果卻是被狠狠打臉。
見幾位儒生不說話,孫銘冷冷道:“各位大人鼠目寸光也就罷了, 千萬不要帶壞太子殿下!”
什麽叫帶壞太子殿下?一幫詹事府官員都不樂意聽,誰也不願意被人稱作是鼠目寸光,士可殺不可辱啊。
項煜臉一板:“苦兀伯此言差矣!本官承認燕京學院的知識有用,只是那是給匠師的學問,卻不是治國安邦之策。”
“何為治國安邦之策?”孫銘微微一笑,夾起一塊肉送入口中,“整天之乎者也就是治國安邦之策?”
簡直太過份了!身為文狀元,居然如此藐視儒學,如此藐視儒生,簡直是反骨仔!
問題是孫大將軍說的沒錯,之乎者也對治國安邦沒有用,最少兩位殿下認可這樣的觀點。
跟燕京學院相比,詹事府這幫人傳授的知識,的確相差巨大。
特別是二者的教學方式,更是天差地別,燕京學院的教學靈活多變花樣百出,科學實驗更是讓人歡喜之極。
相比之下詹事府就不成了,這邊老夫子一個個只會照本宣科,跟燕京學院沒有可比性,跟孫大將軍相比?呵呵!
銘公子不管儒生的想法:“整天搞那些八股文,就能知道治國方針?我想請問如何平複西南土司叛亂!”
呃!西南土司叛亂,這是延續了兩年多的話題,一波一波的土司叛亂,讓大明王朝西南諸官焦頭爛額。
現在孫大將軍居然問起這個,各位大人齊齊閉上嘴巴,如果他們有平定西南土司叛亂的國策,早就不在這個冷衙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