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了!徐文秀的耳朵居然動了,國公夫人忍住笑,就知道女兒關注的很呢。文浛搖搖頭:“公子始終跟二老爺在一起,隻跟湘蘭館主說了幾句話,似乎是交代以後的拍賣。湘蘭館主已經接受公子的任命,即日起充當天工拍賣行首席朝奉兼星雲門門主。幽蘭館已經被公子用一萬兩紋銀買下來,比之前牡丹閣給的價翻三倍呢,公子說物有所值。”
啪!徐文秀一巴掌拍在地球儀上,隨即感覺自己有點過火:“好討厭的蚊子呢。”
欲蓋彌彰!李夫人笑眯眯道:“公私分明倒是乾大事的,若幽蘭館還是馬湘蘭的產業,以後跟銘倧之間難以割舍清楚。如今買下幽蘭館,馬館主成了孫公子下屬,兩人的身份從此不同。”
好事呢還是好事呢?徐文秀有點搞不懂狀況,小丫頭站起身,很隨意卻堅決異常:“母親!女兒要去燕京城!”
一定要去燕京城?魏國夫人笑容消失了:“你確定?那不是一個守規矩的,一旦孫元化拯救失敗,他會做什麽你可知道?”
“不管他做什麽!”徐文秀旋轉著地球儀,“對了他說地球儀很珍貴,不能讓外人隨便看到,母親幫我收著,我去準備行囊。”
女大不中留,魏國夫人只能輕聲歎息,想到不久前那次危險,李夫人無法拒絕:“那就讓州爵護送你,你們兩個不能同路,於禮不合於名聲有損,你還要去麽?”
這麽麻煩?徐文秀咬咬嘴唇:“還是勞煩仁爵哥哥吧,那個人會欺負我的女兵,他若跟著反倒礙事。”
這丫頭,魏國夫人沒轍,徐久爵、徐州爵和文秀姑娘都是她親生的,只是兩兄弟跟小妹關系很僵。倒是如夫人生的徐仁爵和徐文爵,跟女兒更像是一奶同胞:“好!就依你,那也要等定親過後再出發,銘倧也要那以後再走。”
按理說國公府聘女,各種規製繁瑣至極,但是到了銘公子這邊一切從簡。這位新晉暴發戶,足足花費四萬兩紋銀,從市面上購買最貴重的禮物。
一兩紋銀兌換六百六十塊錢的話,這些聘禮也價值兩千六百萬之巨,妥妥的壕婚啊!徐二幫忙找人組成一個肩挑手抬車載的隊伍,一路蜿蜒而行來到國公府門前,這麽龐大的彩禮團隊成為金陵城一道風景。
很久沒有如此奢華的場面了,路邊吃瓜群眾無數,酒店茶館都擠滿了看熱鬧的。遠遠看著漫長的隊伍,王氏腸子都悔青了:“老爺不是說名秀是棄婦麽?為何棄婦兒子下聘禮,會有如此場面?難不成孫承宗起複了麽?”
頭髮長見識短!湯開先雖然不知道孫銘哪兒來的錢,但是他很清楚一件事,就算孫承宗起複也沒這麽土豪。王氏身邊的女兒,湯小雅一臉的神往:“為什麽?為什麽表弟會被魏國公看上?”
感情女兒看著眼氣了,說不眼氣那是假的,王氏恨不得自己年輕三十歲再嫁一回。不只是因為滿街筒子的聘禮,更因為孫銘俊俏雅致的人兒,簡直是女人的心頭好麽。
看著身邊短粗胖的湯開先,王氏火不打一處來:“沒用的東西,自己親妹子什麽情況都不清楚,早知孫家如此有錢,不如讓小雅下嫁於他呢!”
還下嫁?湯開先翻個白眼卻不敢反駁,老湯也後悔,不過不是後悔沒有親上加親。而是擔心孫銘的未來,被魏國公如此看中的小子,未來前途若何?一不留神,哪一天就會在他之上,這才是老湯最惡心的。
只是王氏卻不知自家男人的想法:“你個沒用的貨!還不去打聽一下,
若孫家真起複了,加上魏國公這樣的親家,那小子飛黃騰達指日可待,我家小雅充當平妻也不是不可能的。” 平妻?湯小雅恨得牙根癢癢:“憑什麽我是平妻?他是我表弟,我是正妻才對,父親!您就不知道為女兒著想?”
湯開先苦笑連連,沒想到妻女反響這麽大,在酒樓就已經忍不住了:“噤聲噤聲!被人聽到笑掉大牙!”
老湯的態度,頓時惹惱了湯小雅:“有什麽好笑的?原本就是湯家人,親上加親有錯麽?我不管,母親您要為我做主,我要下嫁表弟!”
周邊很多人都看過來,湯開先忽然看到不遠處,曹溶鄙夷的眼神,老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一對奇葩母女太丟人,讓老湯臉沒地方放,怎麽就遇上了曹公子呢?
偏偏還被他聽到了那些話, 此時王氏母女還沒發現曹溶,王氏搥湯開先一拳:“你個死人,倒是給個說法呀,難不成就看著金龜婿被人搶走了?額!曹公子!你怎麽……”
王氏瞬間臉色青紫,女人萬萬沒想到會遇上曹公子,丟臉丟大發了!曹溶冷笑道:“來看戲的!非常精彩的一出大戲,簡直是聞所未聞有辱斯文,各位繼續!”
說著話曹溶走了,他害怕自己被惡心到吐,王氏臉色終於恢復常態,看著曹公子背影冷哼一聲:“什麽東西?憑你也配得上我家小雅?我家小雅是要跟國公府姑爺結親的,一個尋常秀才,怎麽比得上童生試案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銘公子不知道,自己被人家盯上了,今日他是主角卻又不是主角。全套的程序有人指揮按部就班,遠比四百年後複雜得多,即便前世結過婚的銘公子,也差點被如此繁複的一天累死。
太嚇人了!忙活一整天,被指揮的團團轉,肚子餓的咕咕叫。幸好文瑛偷摸送來兩個包子,只是包子的個頭著實小了點,隻比旺仔小饅頭大點不多。不吃還好一點,吃下去以後促進胃腸蠕動,反而更加的餓了。
終於一切忙活結束,他被引導去了後院,還是上次的客房。不過今日客房裝飾一新,居然真的把他當成嬌客,客房中的桌上飯菜豐富。兩個年輕人笑眯眯看著他,孫公子有點明悟:“二位是徐家公子?只是不知是哪二位哥哥!”
哈哈!徐仁爵撫掌大笑:“就說孫公子足骨聰明,我是徐仁爵,他是徐文爵,我們都是文秀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