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尼塞河上遊的沙俄人,基本上清除乾淨,至於還有沒有潛藏的軍事據點,還真不好說。
再向北推進,就深入北極圈了,似乎沒有必要也沒有戰略價值,接下來向東?
最讓孫銘糾結的,還是朝堂之上那幫人的態度,此次橫掃沙俄人未必討好。
搞不好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他孫銘吃不了兜著走,誰知道崇禎皇帝抽什麽邪風。
原本好好的,超越歐洲的機會,被那個沙雕皇帝給破壞了,孫銘很失望。
全員返回青銅城,已經是半個月以後,孫銘把俄羅斯俘虜的戰馬,全都交給李定國。
這些戰馬簡直是騎兵的寶貝,孫銘笑眯眯道:“這些,可以作為盧象升奇兵衛的戰馬!”
施琅嘟囔一句:“為什麽不自己留下!”
銘公子笑了:“臭小子!盧象升能成為天雄軍指揮使,因為他盧家傾盡家財為大明王朝賣命,而我卻越貢獻財富越多,有些人害怕了!”
啊?馬灃沒聽懂:“師父不是一樣,全力以赴幫助朝廷練兵,他們為什麽不信任?”
李定國畢竟年長一點:“因為師父有經天緯地之才,可以開創一個時代,那個愚蠢的家夥害怕師父取而代之……”
“休得胡說!”孫銘一瞪眼,“算了不說那些,士卒操練的怎麽樣了?經你們操練的軍隊,已經有四支,這些都將是大明王朝的中流砥柱!”
可不是麽,李定國稍一沉吟道:“皇家近衛軍不敢說,神仙鬼衛、延綏鐵軍和將來的奇兵衛,還是可以有點影響力的。”
嗯?孫銘一皺眉,隨即罵道:“想什麽呢?老老實實當你的城主知道不?這裡的守城人員,不允許掛著守城軍稱謂,就叫管城營,下設九連八十一排二百四十三班。”
管城營麽?馬灃一呆:“一營似乎只有幾百人……哎呦!城主又打我!”
李定國笑罵道:“名稱而已,叫管城營或者管城衛重要嗎?一個班多少人才是關鍵!”
聰明人就是好說話!孫銘歎口氣:“人在官場身不由己,特別是在整個特務縱橫的時代,首先要學會保護自己。”
“是!師父!”
忽然想起一事,孫銘笑道:“京城有兩個人,一個李邦華的重孫李葉,一個是盧象升的三子盧以行,此二人將來不妨照拂一二。”
馬灃笑道:“師弟還是師兄?”
孫大將軍搖搖頭:“盧三兒算是弟子吧,李葉卻是個性格懦弱的,未來不見得願意呢。”
對那個李葉,孫銘是又喜歡又生氣,那是一個學武的奇才,卻也是一個懦弱到了極點的少年。
盡管自己幫他栽下罡炁的種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爺們兒,溫室裡的花朵究竟差了些火候。
看看李定國看看馬灃,再看看施琅,一個個都將成為一代名將,還有劉文秀和李過,更是在軍中前途無量。
只是想到,大明軍隊中各種結黨營私,孫銘一陣氣餒。他可以大殺四方,卻無法整頓大明王朝腐敗氣質。
可憐的崇禎皇帝,只知道亂殺,卻沒有整頓官場軍中風氣的才華,或者說根本沒有那個勇氣。
現在孫大將軍不想其他:“北方沙俄但凡來人,一個不留全部宰殺!回頭隨我遠征東方,此次繳獲的燧發槍,全部都算做戰損,給你們留下。”
嘿嘿!馬灃笑道:“那東西也忒慢了點。”
李定國笑罵道:“你懂個錘子?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否則我等的新式火銃,如何向外人交待?”
不愧是一代名將,跟孫大將軍師徒二人心照不宣,在崇禎皇帝手底下做事必須學會自保。
孫銘點點頭:“張獻忠和李自成雖然蟄伏,只是西北民不聊生,一旦振臂一呼,勢必再度死灰複燃,故而當時刻警惕民變。”
從起義軍中走出來的李定國,自然知道亂民是多麽的容易煽動,活不下去的人給一點希望,就跟著走了!
李定國連連點頭:“請師父放心,我等定當嚴防死守,絕對不會讓青銅城淪為亂民之地。”
不容易!孫銘正色道:“青銅城無險可踞,一旦大軍糜集要守住難度不小,務必深挖洞廣積糧。不妨構建一條遠通二十裡外地道,一旦大軍圍困,可從地道潛出襲擊敵軍輜重營。”
還是師父厲害,李定國一迭聲回答:“是!此地距離最近城市過三百裡,輜重運輸極為困難,只要毀掉對方糧草儲備,缺糧少穿的敵兵必然不戰自潰。”
馬灃和施琅聽的懵懵懂懂,李定國和孫銘相差三歲,卻能思維同步完美交流,孫銘暗歎果然有天才之人。
其他人望塵莫及!孫銘繼續道:“地下不止可以構建地道,也能構建強大的生產基地,這裡還要有地下火藥生產基地。這個是我準備的設計圖紙,還有打造基地需要的技術指導。”
感情師父都已經想到了,李定國雙手接過:“多謝師父!”
“為師能幫你們的只有這麽多,”孫銘輕歎一聲,“這裡也許很貧瘠很偏僻,實際上城外就是銅礦,未來局勢穩定可以秘密開采,青銅城不會缺錢。”
還有這事兒?三個徒弟全都呆住了,李定國都不再淡定:“可是朝廷怎麽可能……”
嘿嘿!孫銘冷笑數聲:“明廷山高皇帝遠, 指望他們幫助穩定青銅城,還不如寄希望玉皇大帝出手幫忙呢,有些事該做就做!只要撇開自己就好!”
撇開自己?李定國愣了一下眼睛亮了:“師父是說要借雞生蛋?”
果然聰明,孫銘點點頭:“只要泄露出去銅礦的事,相信會有人鋌而走險,屆時城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時接受對方奉獻就好。”
還有這樣的操作模式?哥三個還是年輕,就算李定國聰明絕頂,卻缺少足夠的閱歷和經驗。
未來的李大將軍,也不是擅長勾心鬥角的人,孫銘卻見多識廣啊:“關鍵時刻不妨丟車保帥,左右只是一場交易不是嗎?”
大概這是孫銘第一次,向徒弟灌輸這樣的思想,三個人卻沒有好奇,更沒有懷疑師父的念頭。
“我讓人給沙皇捎封信!”孫銘看著遠方,“告訴他如果膽敢再派兵越過葉尼塞河東進,一個也不會留下,這是大明王朝的底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