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是大了?瀏河山基地的火器很強,但是卻是跨時代的產品,根本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冶煉技術。
畢竟武器製造是系統性工程,絕非一個冶煉廠就能行的,何況冶煉技術也不夠過關,也就是說那些火器使用壽命過於短暫。
槍炮使用的也不是純粹的無縫管,搭配上超強的火藥,幾次之後槍管和炮管就要報廢。
那些槍管和炮管成了消耗品易損件,不斷需要更新換代,現在瀏河山基地黃了,以後槍管炮管怎麽辦?
都變成一次性產品了!還有那些快消品,需要強大的銷售渠道,建盞和玻璃製品,更是需要拍賣會的運作。
否則建盞當成尋常瓷器賣,根本沒有利潤可言,現在廠店分離了,二者之間不再有從屬關系或者聯系,賣給誰?
誰給你賣命?就算互相合作,還能一起賺錢,但是不再隸屬一個人,互相之間的配合變成利益分割,超級利潤不存在的!
還有鋼鐵製品的軌道車和艦船,全都有相似的問題,孫銘還沒有解決軍艦鋼板的防腐問題呢。
艦船鋼板防腐水平不到家,到了大海中航行,等於一塊鐵扔進電解質中,搞不好就是明代的泰坦尼克啊!
小孫大人歎口氣:“抱歉!我幫不了你,本伯不是匠師,我只會一點理論,實操不如那些匠人。”
瀏河山基地有今天的慘淡,不是因為他畢自嚴,也不是因為曹珖,而是因為高高在上的朱由檢啊。
銘公子厭倦了跟崇禎皇帝玩兒帝王心術,隻想乾點實事或者乾脆啥都不乾,不做事不犯錯也不會鬱悶啊。
勞心勞力給朱姓王朝做事,最終換來無盡的失望,甚至是死亡危機,這種事誰也不願意乾。
來自四百年後的孫銘,絕對不會當愚忠的傻子,為大明王朝殉葬這種事,還是讓其他人去幹吧。
大不了帶著家人逃之夭夭!鞏永固感覺嘴裡有點苦:“這道紅燒鯉魚不錯,大冬天在黃河打到魚不容易,這麽大鯉魚更是罕見。”
這位駙馬都尉絕非吃貨,人家是文武全才呢,只是沒遇到明主,加上大明王朝坑爹的規定,身為駙馬的他簡直是浪費人才。
銘公子把魚頭夾給駙馬都尉:“據說駙馬是可以下去督軍的,駙馬都尉何不走出京城,為聖上分憂?”
因為孫大將軍想到了鞏永固的杯具,這位文武雙全的駙馬都尉,就因為坑爹的各種限制,以至於只能活在籠子裡。
當李闖王的大順軍攻陷京城,鞏永固甚至沒有一兵一卒在手,以至於只能殉國效忠,還把親生兒女全都燒死殉葬!
他倒是真操心,畢自嚴輕咳一聲:“陛下家世,實非我等可以操心的,苦兀伯不妨……”
哼哼!孫銘冷笑道:“既是如此為何要讓駙馬都尉隨我南下北上?有些事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不能多說了,多說真的會被崇禎皇帝忌憚,以孫銘強大的六感,可以感覺到有人在偷聽,無非是廠衛罷了。
朱由檢還真是不放心,難怪張彞憲被彈劾都屹立不倒,感情是崇禎皇帝的耳目,這裡就是坑群臣的所在。
鞏永固哈哈一笑:“永固更喜歡現在的日子,每日裡看戲玩兒鳥,時不時的到苦兀伯府上蹭一頓飯,豈不快哉?”
蒙誰呢?孫銘卻也不戳穿:“這就不錯!跟你家老板打個商量,賣給我一百壇酒,回頭給孩兒們過生日,孩子多了費呀!”
苦兀伯還真矯情!畢自嚴笑道:“家中子孫滿堂,乃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福分,苦兀伯未免太過惺惺作態了吧?”
苦兀伯打個哈哈:“鐵杵磨成針啊!”
o!噗!幾位大人居然全都懂了,齊齊都被孫某人弄噴了,鞏永固指著孫銘大笑:“才知道,銘倧也是個妙人,哈哈哈!”
畢自嚴搖頭苦笑:“現在的年輕人,嘿嘿!”
曹珖趕緊喝口酒壓壓驚:“早就聽說,苦兀伯家中美眷如花,從這句話就知道,還真是名不虛傳。”
鞏永固壞笑道:“難怪孫大將軍喜歡在外征戰,莫非是怕掏空了身子?”
你才怕呢!老子金槍不倒!不過跟幾個老大人炫耀這個,未免太過無恥了,畢竟孫大將軍十八歲正當年。
何況他武功蓋世,孫銘一呲牙:“說這個傷感情,話說官家諸多限制,各位可有閑暇遊戲?”
不會吧?你都妻妾滿堂了,居然還想著娛樂呢?你是真的要放飛自我麽?
畢自嚴苦笑不已:“苦兀伯果然精力旺盛啊,老朽年邁,著實不適合這個話題。酒足飯飽,老夫要回去睡覺了,你們繼續!”
繼續下去像話麽?曹珖也趕緊起身:“告辭告辭!家有河東獅,不敢稍有懈怠!”
走了?只剩下鞏永固和孫銘,前者笑了搖搖頭:“大將軍就算是自黑,也沒有必要如此吧?那些禦使巴不得抓把柄,你這是往槍口上撞麽?”
駙馬都尉很時尚啊,孫銘歎口氣:“自黑和他黑有甚分別?與其任由別人黑,還不如自黑,最少可以黑的有個性!”
銘公子想好了想通了,朱由檢恐懼自己名聲在外,無非是少年將軍,戰鬥力彪悍還沒有人格缺陷。
若果弄點黑料在身上的話,相信會讓崇禎皇帝放寬心的,最起碼不至於讓那幫沒底線的家夥,弄各種黑料砸自己。
我太難了!小孫大人真的想大哭一場, 跟一個不靠譜的大老板,人生的杯具莫過於此。
但是自己創業?開什麽玩笑?正像那一天跟徒兒說的,大明王朝不是壽終正寢,不是民怨沸騰死亡,而是朱由檢作死的。
這樣的王朝,跟蒙元無道不一樣,西北民亂其成員因,是小冰河時期造成的,三成原因是官吏造成的。
哈哈哈!鞏永固大笑:“苦兀伯果然非比尋常!去花紅柳綠的地方不妥,若是大將軍想要找樂子,明兒弄一場酒宴好了,屆時請苦兀伯光臨舍下。”
到駙馬府去?銘公子一抱拳:“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駙馬都尉果然懂我!我隨時恭候召喚!”
兩個人相視一笑,這是男人才懂的眼神,只是其中有幾分真誠,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今天上朝還是有點好處的,最少暫時解除危機,朱由檢允許小孫大人在燕京學院混日子,說白了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