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仁的這一句【這顆蛋是我的!】可以有兩種解讀。
第一,這顆蛋是他的,屬於他的私有財產,他一定不會讓它出現任何問題。
這種解讀,代表白仁對自己的方案有十足的把握。
第二,因為這顆蛋是他的,所以無論這顆蛋的下場如何,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這種可能,就說明白仁對自己所說的方法,也沒有百分百成功的信心。
有鑒於白仁那快要溢出體外的自信,在場眾人下意識解讀出了第一種意思,除了一個人。
與作神情中懷疑之色絲毫不減,他是再生家,在場的所有人裡面,他是對再生鑽石雕一事的難度最了解的人。
盡管他接觸鑽石雕時間尚短,但是他這不妨礙知道再生的難度。
當再生家這麽多年,與作見過的禽類卵蛋不計其數,他一眼就看出來,以現在的情況,面前這顆蛋必死無疑。
當然,如果有一個像他這樣出色的再生家出手,那就另當別論。
而跟據與作所知道的信息,白仁是一名在世界范圍都是頂尖的出色料理人。
與作很難想象,白仁在研修料理到如此高度的同時,還能對再生家的專業有那麽多的研究。
“白仁主廚,方便的話,可以跟我說一說你打算怎麽做嗎?”與作問道。
“很簡單!”白仁輕描淡寫地說道:“我要直接把鑽石雕需要的東西給塞進去!”
“蛤?”與作有些懵,這是他聽說過最草率的再生方案。
白仁轉頭看向圍在礦物質肉球旁邊的兩個白大褂,喊道:“喂!那邊的那兩個!”
肉球旁邊的兩人並沒有什麽反應,畢竟坑裡有這麽多人,誰知道白仁在叫誰?
見狀,白仁放棄了繼續叫他們的打算,抬手對著肉球一招手。
霎時,在意志的牽引下,礦物質肉球徐徐向白仁移動過來。
兩名白大褂稍顯錯愕,顧不得查明具體情況,下意識伸手抓向肉球,意圖將其抓住,止住它的動勢。
然而,沒有白仁的同意,兩人的手根本無法靠近肉球。摸到肉球的瞬間,他們的手就被表面蘊含的彈力彈開。
礦物質肉球最終回到了白仁的掌心。
白仁一手托著肉球,另一隻空出來的右手在肉球一挖,從中分離出一個小肉球。
然後,白仁手握小肉球向著鑽石雕蛋輕輕拍了過去,同時對與作說道:“就像這樣!”
肉球毫無阻礙地沒入蛋殼裡,與作雙目微眯,問道:“這是什麽?”
白仁笑而不語。
“是秘密。”與作恍然道。
而這時,梅利斯曼向那兩個研究肉球的白大褂問道:“你們兩個研究了這麽長時間,有什麽收獲沒有?”
白大褂中,一位明顯年長一些的男子說道:“是的,根據我們的查探,那個球體裡面,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一些地殼中自然存在的化合物和天然元素。
也就是我們俗稱的礦物質,是人體、生物體內必須的元素。”
“同時礦物質也是鑽石雕這種生物體的主要構成。”
對鑽石雕有些了解的與作接口說道:
“鑽石雕蛋要想孵化,只需要一種養分,那就是礦物質,除此以外其他東西都無法對其成長產生一絲一毫的促進作用。
這是我還在學藝的時候,從師父那裡知道的。”
“莫揚羞羞啊!好久沒有見過他了!”聽到與作提及自己的師父,梅利斯曼臉上露出懷念之色。
莫揚羞羞,四大美食人間國寶之一,世界最強的再生家。
與作繼續道:
“我當年在莫揚羞羞老師手底下學習再生的時候。
老師曾經不止一次對自己沒有趕上鑽石雕滅絕的時代,表示遺憾。老師曾說過,只要有他在,就一定不會讓鑽石雕滅亡。”
“這點我從不懷疑!”梅利斯曼微微一笑,表現出對莫揚羞羞此人再生技術的強烈信任。
末了,梅利斯曼靈光一現,說道:“與作,你師父現在在哪?既然他對鑽石雕這麽感興趣,只要找到他,那這次鑽石雕的重生就算是妥了。”
與作嚴肅地搖了搖頭,道:“師父現在的居所我不清楚,不過我那個‘師弟’可能知道一點。”
“凱德拉?那就和找不到莫揚羞羞一個意思。”梅利斯曼遺憾地說道。
凱德拉,莫揚羞羞的弟子,同時也是美食會的專用再生家,和與作、梅利斯曼的關系為敵對。
一聽梅利斯曼遺憾的語氣,與作當即點了三根雪茄木,狂吸一大口,大笑道:“看來我也被小瞧了呀!真是頭疼啊!”
梅利斯曼一愣,旋即反應過來是自己剛才的情緒引起了誤會。
沒有辯解和安慰,梅利斯曼念頭一轉,笑道:“與作,我怎麽從來不知道,你是這麽爭強好勝的人?”
與作吞雲吐霧道:“你不用激我,就算沒有你這一句話,我也會用全力把鑽石雕再生出來。”
這時,白仁有些聽不下去了,忍不住說道:“喂!你們兩個不要自說自話好不好!孵化鑽石雕的事,我自己就能搞定!”
說著,白仁又往蛋裡塞了一塊礦物質。
與作正色道:“白仁主廚,你料理技藝高超,對食材也很熟悉,但是你不懂再生。
再生如果這麽簡單,僅僅只是把生物生存需要的物質注入其體內,那豈不是人人都能自稱再生家?”
白仁眉間皺了下,道:“你什麽意思?”
與作咧嘴笑了笑,道:“一個生物的存活,除了身體必備的營養和能量以外,還有一個重要因素,那就是環境。
如果你一直讓這顆鑽石雕的蛋留在這個地方,我敢肯定,無論你往蛋裡輸入多少礦物質,這顆蛋都不會孵化。
因為這附近根本就不是適合鑽石雕生存的地貌,沒有安全感,它只會本能地畏縮在蛋裡,絕對不會主動吸收、消化礦物質。
不然你以為,為什麽它被埋在土裡這麽多年,四周泥土裡也有供它存活的礦物質,卻依舊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