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雯還是沒有完全理解雲瑤的意思，她說的這些，可不是她們所想的。

沉默了一會，王雅雯繼續往外走去:“雲瑤，我還是沒有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是一直說，做得再好，都不應該太過驕傲嗎?怎麽現在又……”

電話裡傳來了雲瑤的笑聲，她才算明白，當局者迷說的是什麽。此刻的王雅雯，正是被迷惑的局中之人。

“我們不這麽想，不代表別人不會這樣看待我們整個團隊。在他們眼裡，我就是這樣想的。一個從來都不退讓的人，就因為一個散在的客戶打破自己的原則，夏果果疑心重，肯定會有所懷疑。”

這麽說，王雅雯恍然大悟。

今天這個局，完全是做戲給對方看的，如此一來，對方才會相信，他們是走投無路才會做出讓步。而洛雨汐的性格，越是這個時候，她越不會讓雲瑤順心。

所以說，這位齊先生，隻當做送給他們的一份禮物。

“不僅是今天這位齊先生，之前被擱置的幾個客戶，都要如此。先讓他們放下防備，對我們後續計劃才會更有利。”“雲瑤，這樣我們也會有一小部分損失。雖然不是什麽大客戶，可我擔心，積少成多。”

“要是積少成多了才好！”影響力足夠大，洛雨汐面臨的麻煩也就越大。

大量的低價訂單，並不會給他們帶來利潤，相反，還會讓他們的設計師產生抱怨。

出來工作，大家為的就是賺錢，身為老板無法給自己的員工帶來利益，誰都不會願意。沒人會想免費打工，到時候，洛雨汐只會被自己所謂的計劃弄的焦頭爛額。

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如此縝密深遠的心思，王雅雯自愧不如。若是她，肯定不會考慮得這麽周全。在眼界這方面，她真的不如洛雲瑤。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己在職場做了這麽長時間，擅長的還是和客戶打交道。

若是讓她去掌控大方向，太容易被人算計。她看到的只有眼前，無法像洛雲瑤這樣，考慮得如此長遠。

上了車，她笑著搖頭:“剛才，是我有些著急了。對不起！”

雲瑤笑了笑:“明白後，應該放心了吧！我比你更希望公司越來越好，這點上，我是不會犯糊塗的。越是這個時候，越應該保持冷靜才可以。”

“我這脾氣就是這樣，你讓我處理一些細節的事情還行，遇到這種大場面，我就會手忙腳亂了。”

兩個人說明後掛了電話，王雅雯心裡的石頭也放了下來，按照今天的局勢發展，對方應該相信他們了。只是，雲瑤說了，為了以防萬一，還要讓他們多嘗點甜頭。

不再質疑雲瑤的決定，她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現在就等著魚兒上鉤了！

夏果果和齊先生談得很順利，當面贏了王雅雯，她的心情特別好。一開始，她也擔心過對方會跟著降低價格，那她就要好好考慮一下，他們是故意壓低價格，讓自己跟著壓價，還是真的想留住散在客戶。

不過，她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或許是洛雲瑤太過自負，總覺得，這些客戶們除了選擇恆翔，就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也對，她根本不了解現在的Z&Y，在她眼裡，他們這邊還只是個不成氣候的工作室，根本沒有資格和他們競爭。

為了一個散在的客戶，她要打破自己的底線，有了這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這就像是個無底洞。洛雲瑤那麽高傲的人，肯定不會這麽做。

丟了一個散在的客戶算不得什麽，她應該根本沒有把這點事放在眼裡。可有的時候，野心越大，反而會錯失很多。

她拿著簽好的合同，哼著小曲回到了辦公樓，將合同擺在了洛雨汐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