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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公墓看大門》第一百四十九章 治療方案
正自驚訝的時候,劉大夫抬起頭看到我進來,瘦骨嶙峋的臉上微微笑了一下,顯得十分怪異,然後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讓我坐下。(看小說去最快更新)

 我也隻好乾笑著打了個招呼,然後坐了下來,可這老頭兒蠟黃的臉皮和深陷的眼窩看上去活像個鬼一樣,實在太過可怕,只看得我汗毛直豎,身體不由自主的就向後靠,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副模樣。

 不過這老頭兒的脾氣卻一點兒都沒變,與上次一樣,說完剛才那句話之後就又開始看起了手上的資料,我等了好半天他卻連頭也沒抬,自己也不敢開口相詢,可想走又走不了,坐在椅子上別提多難受了。

 就這樣過了好半天,我終於忍耐不住了,正準備硬著頭皮問他的時候,劉大夫卻突然開了口,先問我找到李雲濤的家人沒有。

 我一早就料到他會問這個,當下便把事前編好的說辭拿了出來,隻說到李雲濤家裡根本找不到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看來短時間內不大可能有什麽希望了。

 劉大夫聽了倒也沒說什麽,好像他早就想到事情會是這樣,接著便告訴我根據這段時間的檢查結果和專家小組的反覆討論,現在已經大致確定了致使李雲濤昏迷不醒的原因,也製訂出了比較成熟的治療方案。

 接下來他便滔滔不絕的講了李雲濤的“病因”,但內容大致還是那些專業的醫學術語,我糊裡糊塗只聽懂他說致“病”的原因確實就是上次在掃描圖片上看到的那個如意形狀的陰影,那既不是腫瘤,也不是異物,而是腦腔裡的髓腔空洞!屬於腦部畸形症狀的一種。而髓腔的空洞的畸形又對周圍的腦部組織形成了擠壓,阻礙腦脊液正常循環,使得腦壓過大,人便隨之失去了正常的意識和行動能力。(看小說去最快更新)

 他洋洋灑灑說了足有十五分鍾,而且越說越精神,那深陷的眼窩也越來越有神采,果然一提起治病的事兒,他馬上就來了精神,緊接著又開始說起專家小組擬定的所謂治療方案。

 我對這些既提不起興趣,也插不上嘴,那感覺真是笑比哭好,表面上還要裝作用心傾聽的樣子。

 然而很快我心裡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這姓劉的老頭兒提出的治療方案竟然是開顱手術!目的就是用這種方法對腦部的畸形進行矯正治療,盡可能的減少腦部壓力,然後再輔以中藥和物理治療,只要實施得當,患者還是有很大機會蘇醒,甚至完全康復的。只是現在既然暫時找不到他的家人,那就隻好由我來決定了。

 他說到這裡,眼中竟然放出光來,好像對這個手術充滿了渴望似的。

 我不禁嚇了一跳,開顱?這還得了,李雲濤的症狀根本就算表面是什麽“腦髓腔空洞”,也絕對不是他用正常醫療手段治得好的,假如真讓這老小子放手去幹,林雲濤即便不死,這輩子恐怕也沒有再睜開眼睛的一天了,老子死也不能答應。

 想到這裡,我趕緊擺手告訴他除了李雲濤的家人以外,任何人都做不了這個主,關於這件事我會繼續努力,但在找到他們之前,還是請醫院不實施任何治療方案,只要維持現狀即可,千萬別貿然行動,萬一鬧出事兒來,到時候誰也承擔不了責任。

 那劉老頭兒聽我這樣說,臉上頓時一沉,就好像受到了打擊似的,馬上勸道,小夥子,我知道這件事兒讓你做主有點兒不太合適,

但是請你放心,對病灶的判定我是有絕對把握的,治療方案也在組內仔細論證過十幾遍,大家都認為治愈的可能性很高。我猜你可能聽說過開顱手術的風險很高,而且可能產生後遺症。老實說,從理論上講這並沒有錯,但是要知道任何手術都存在風險,誰也不敢打包票,但你也不要過分害怕,關於這種手術我們醫院平均每年都會有兩三例,光我親身參與的就不下十次了,不自誇的說也算是經驗豐富,從來沒出過大問題,到時候由我親自主刀,把握還是很大的。 我暗說這尼瑪哪兒是什麽風險的問題,只要開了顱,李雲濤就是必死,你這老家夥才真是什麽都不懂,自以為是就想乾,人家可就只有一條命,丟了你拿什麽賠?

 可是造成李雲濤昏迷不醒的真正原因又不能對他明說,我想了想也沒有什麽更好的理由,隻好繼續搖頭反對,隻推說自己做不了主。

 劉大夫聽我再次拒絕,蠟黃的臉皮上微微露出了不悅之色,對我說,小夥子,你耐心聽我說,這種病灶的形成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如果發現的早,可能用不著手術,采用藥物治療或許也能達到減輕腦壓的作用,但現在病人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要想救他的性命,普通的藥物治療根本不可能有效果,反而可能誘發缺血性病變,導致病情不斷加重!況且維持生命的治療每天要花多少錢,這你也很清楚,與其做這種對病情毫無幫助的事情,為什麽不放手一搏呢?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實施手術,阻止或延遲患者的腦部繼續受損,所以必須當機立斷,不能再遲疑了。他的家人到現在都聯系不上,很可能出了什麽大事,也許你很快能聯系上,也許再過三個月半年都聯系不上,難道因為一句“負不了責”,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病人去死不成嗎?小夥子,看得出你是個熱心人,也不希望發生不幸,只要你同意了,我們馬上開始治療,等病人康復,他家人來了謝你還來不及呢。退一萬步說,就算手術失敗,責任也不是你一個人,到時候讓他們來找我就是了,這話我現在就放在這裡,怎麽樣?

 不得不說,劉大夫這番話說得入情入理,而他也的確是個認真敬業,盡心盡責的好醫生,假如我只是純粹的怕擔責任,沒準兒馬上就點頭同意了,還得感恩戴德,對這位醫德楷模致以崇高的敬意。

 但可惜事情完全不是他想的那麽回事,更不可能按他設想的那樣去辦,只是拒絕的太徹底未免太打擊這位可敬的大叔了,為了照顧他的感受,更為了李雲濤,我隻好告訴他這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兒,我要花點兒時間考慮一下,同時繼續聯系李雲濤的家人,請他再稍等幾天。

 劉大夫盯著我看了幾眼,知道今天無論怎麽說也沒用了,於是歎了口氣,便答應了下來。

 我趕忙點頭稱謝,跟著便如蒙大赦般的起身朝門口走去。

 誰知就在我剛伸手按住門把手的時候,那老頭兒突然在背後問道,小夥子,這幾天是不是你一直在給患者念書聽啊?

 我立時渾身一震,霍然轉回頭去望著他,心下不禁一陣駭異。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一直非常小心,每晚兩次給李雲濤念《靈寶經》的事兒,連晚上查房的護士都瞞得死死的,這姓劉的老頭兒卻是從何得知?要知道他的辦公室是在病房的樓上,就算敬業的大半夜還不回家,也不能聽到我在樓下那麽小的聲音啊,除非他長得是順風耳!

 我不由得一頭霧水,更不能承認,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麽。

 沒想到劉大夫只看了我一眼,緊著就笑了笑說,沒事,沒事,你去忙吧。

 我見他又開始低頭研究資料,下意識就拉開房門走了出去,然後一路逃跑似的快步回到病房,心臟卻還在砰砰直跳,腦子裡還在聞著剛才的問題——這老頭兒究竟為什麽會知道我半夜讀經給李雲濤聽呢?

 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後,我猜想唯一的有點兒可能性就是在我讀《靈寶經》的時候恰劉大夫從門口經過,就這樣偷偷聽到了。可是我刻意把聲音壓得那麽低,這病房的隔音效果也不算差,在門口真的能聽見?就算聽見了,也肯定是模模糊糊的聲音,那劉老頭兒為什麽能清楚的判斷出我是在讀書給李雲濤聽呢?

 更奇怪的是,假設他的確聽得很清楚,為什麽當時沒有任何反應呢?作為一個盡職負責的醫生,無論我做得正確與否,他都應該直接了當的說出來,卻為什麽直到現在才問?而且還只是浮皮蹭癢的一句話,這顯然太不符合常理了,這中間肯定有什麽問題。

 我百思不得其解,本來就滿腹心事,現在舊結還沒打開,卻又結了個疙瘩,當真是煩透了。最後一想,反正是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索性隨它去吧。

 這一天就在煩躁中度過,第二天凌晨十二點半的時候,新買的手機鬧鍾響了起來。

 我歎了口氣,慢悠悠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一方面我根本就沒睡太熟,另一方面這幾天我差不多已經形成了固定的生物鍾,到了該讀經書的時候就會清醒過來。

 搓了搓臉,喝了兩口水之後,我從懷裡掏出《靈寶經》,然後走到窗前,把壁燈打開,然後坐在李雲濤旁邊讀了起來。

 深夜裡萬籟俱寂,只有我又低又小的讀書聲在昏暗的病房裡飄蕩,堪堪讀到三分之一的時候,我突然聽到外面的走廊裡有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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