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凌空子這句話中竟含有打算“黑吃黑”的意思,當即便愣住了。()
接著便就聽那個酷似老o的聲音笑道,怎麽?你居然還想反過頭來對付老子?
凌空子也笑道,嘿嘿……是又怎麽樣?比起這小子,我對你身上的靈力更感興趣。
那個人“哼”了一聲說,口氣倒不小,你該不會剛收了塊魘玉就昏了頭吧?就憑你,也敢跟老子作對?
凌空子仰天打了個哈哈,然後冷笑道,魘玉算得什麽?不過是開胃小菜罷了,至於對付你,嘿嘿……從來就沒有敢不敢,只有想不想罷了!
那個人“嗤”的笑出聲來,跟著森然道,乳臭未乾的小牛鼻子,你該不會忘了老子是誰了吧,要是活得不耐煩,你就隻管試試看好了,嘿嘿……
他這話說完之後,凌空子並沒有回答,也沒有出手,只是盯著“老o”不住冷笑。而老o的臉上仍然交替閃爍的藍白色的熒光,卻不見那個酷似老o的人有任何行動,看來盡管他剛才的話聽上去很熱鬧,但實際上要對付凌空子老賊卻絕沒有那麽簡單,所以並不敢貿然出手,只是暗自戒備罷了。
更令我不解的是,凌空子老道明明須發皓然,差不多是快要往一百歲奔的人了,這個貌似老o的家夥卻稱他為“乳臭未乾的小牛鼻子”,這究竟是為什麽?難道這家夥真的是神話故事裡那種有幾百上千年修行的妖怪不成?
當然,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已經沒有任何心情去知道此“人”到底是什麽來歷,對凌空子和他的“黑吃黑”也沒有任何幸災樂禍的感覺,因為不管最後誰勝誰負,對李雲濤、我和老o來說,結果的都不會有任何區別,而他們兩個中的失敗者就是個與虎謀皮,自作聰明的傻x,最後落得和我們一樣的下場。()
然而,如果說這家夥究竟是什麽東西對我來說並不重要,兩人窩裡反的結果也不重要的話,另外一件事便要另當別論了,那便是老o,既然他和那個人擁有完全相同的長相,甚至還有什麽淵源,這就不能不讓我去猜想他的來歷,隨之想起的便是那個憋在心裡大半年的問題——這個男人到底為什麽會突然闖進我生活?他又憑什麽要對素不相識的我如此眷顧?
到目前為止,這仍然是個謎,但我知道自己距離真想已經很近了,也許上天再多給我一點兒時間,就能夠找到答案,可是……我還有機會嗎?
四“人”就這樣靜默了良久,還是凌空子首先開口問道,方才不是牛氣哄哄麽,為何這半天卻不出手?
這回輪到那個人不出聲了,但我明顯感覺得出來,他並不是不想說話,而是處於什麽原因想應聲也應不了,而凌空子說這話時,臉上還掛著得意的笑容,似乎對方的反應全都在他的計算之內。
隔了幾秒鍾,只聽他又說道,怎麽樣,現下的滋味兒不太好受吧?你二人的身體一旦相觸,即便想脫開也是千難萬難,居然還妄想與我相爭?饒你精似鬼,也中了老子的計!可惜呀,你和他千萬年的修行,最後都是為他人做嫁衣裳,可笑,實在太可笑了,哈哈哈……
他仰天狂笑,聲音尖厲,刺耳無比,仿佛癲狂了一般,我的鼓膜被這笑聲震得劇痛難當,很想捂住耳朵,但手卻完全不聽使喚。
片刻之後,凌空子老賊的笑聲戛然而止,然而還沒等我緩過勁兒來,就看他突然伸手不知從身上什麽地方摸出一張金黃色的紙符,在空中揮了幾下,然後“啪”的一聲貼在老o的額頭上!
緊接著,就聽他笑道,天尊太上靈寶符,嘿嘿嘿……這下你們兩個徹底沒咒兒念了吧?莫怕,乖乖等著就好了!
凌空子說完衝老o猙獰一笑,緊接著便突然盤膝坐在地上,雙手各掐了一個指訣,分攤在兩腿上,口唇微動,應該是在念著咒語。(最快更新)
此時任誰都看得出誰勝誰負了,盡管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事,但卻可以肯定用不了多久,那個人和老o就會像李雲濤一樣死去,再然後便輪到我了。
通常情況下,人在絕境中總是會湧出強烈的求生**,但奇怪的是,此刻的我對全然沒有活下去的念頭,假如說心中還有那麽一丁點兒渴求的話,我希望再聽到老o的聲音,哪怕只是一句話,甚至一個字也好。
然而希望竟然馬上變成了現實,正當我萬念俱灰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輕聲說道,照我說的做……千萬聽好了。
我心頭一震,感覺那聲音就在耳邊似的,抬眼看去,卻見老o仍然直挺挺的站在不遠處,根本就沒有過來,額頭上貼著那張金黃色的紙符,藍白色的熒光已經從臉上擴散了到了全身,而且交替流轉的更快了,心想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這年頭剛一閃過,老o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曉彬……是我!聽到了嗎?
我這次聽得真真切切,隻覺得這聲音十分奇怪,明明感覺就在耳邊,卻不像是那種從口中正常發出的聲音,而且氣息不穩,似乎是在極其痛苦的情況下說的,但這時已經沒有心思細究了,當即在心裡答道,聽到了,我聽到了!老圞,你怎麽樣?
老o的聲音頓了頓,繼續說道,死不……了,你別打岔,聽我……聽我說!
我趕緊答應了一聲,但心臟卻忍不住“砰砰”直跳,生怕他會突然說出什麽讓我“保住性命快走”之類的話,萬一真是那樣,我說什麽也不會答應的。
只聽老o說道,你把……
他剛剛說出這兩個字,就聽另外一個聲音也用相同的方式哼道,得了吧,指望……這小子?你的腦子不是……不是也壞掉了吧?
我聽得出這是那個人,而且他的聲音語調也和老o一樣,應該是在極大的痛苦中說話。
老o悶哼了一聲說,這個……不用你管,好好想想剛……才我說的,沒……時間了!
那個人聞言冷笑道,嘿嘿……老……老子憑什麽……憑什麽相信你?又憑什麽相信這小子?
老o冷冷的答道,相不相信是……是你的事,如果想等死的話,那你……就……就……
那個人繼續冷笑道,我?嘿嘿……與其相信這小子,老子……倒不如認栽好了。
我聽老o剛才那句話,似乎已經沒什麽力氣再說下去了,不由得擔心起來,生怕他的聲音會就此消失。
雖說現在情況已經危機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但聽到老o的話後,我不禁又燃起了那麽一絲希望,只要他不是讓我獨自逃生,哪怕再可怕的事情我都願意冒險試一試,當下便在心中叫道,少廢話,你可以看不起我,也可以不相信老圞,但是我相信他,上刀山也好,下油鍋也好,你看著就行了!
那個人聽到了這一通怒吼,竟然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冷笑了一聲,然後便不再言語了。
隔了兩秒鍾之後,老o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沒時……間了,曉彬,我們只有這個機會可……以搏……一下,你把右手攤開,眼睛看著掌心,然後……然後拚命想著你那個朋友還……活著,千萬別……別想別的事,也別說……話,聽懂了嗎?
我聽完這幾句話不禁大吃一驚,下意識的就朝躺在手術台上的李雲濤看了一眼,只見他渾身的皮膚已經變得蒼白,胸口連半點兒起伏的意思都沒有,腦袋上的空洞活像個打破的罐子似的,讓人一見之下便心驚肉跳, 無論從哪方面想他都不可能再活著了。
那麽老o這樣說到底是什麽意思呢?雖然我打從心底裡想讓李雲濤起死回生,可是他畢竟已經死了,而且現在最迫切的事情就是幫老o解困,卻為什麽要卻突然要提起李雲濤呢?他的生死和眼下的危機到底有什麽關系?
我強壓住想開口問他的衝動,趕緊答應下來,還是那句話,我相信老o!
緊接著,我費力的轉動右手腕,把五指盡量分開,耷拉著腦袋死死盯著掌心,突然發現那朵嬌豔欲滴“舍子花”比之前又有些變化,所有的“花瓣”已經全部綻開,使得整個掌心幾乎都變成了觸目驚心的紅色,
仿佛血染的一般!
我輕輕籲了口氣,收攝心神,不再去看,也不再去想任何東西,全神貫注的對著那朵“舍子花”,想象著,乞求著,甚至在心裡呐喊著李雲濤仍然還活在人世。
很快,我就感覺到右掌心有種異樣的感覺,似乎有什麽東西正躍躍欲試的要從裡面冒出來,而“舍子花”的花心處也同時冒出了一點兒熒光……
我心頭一喜,正準備更加迫切的加重自己的意念,卻突然聽到一聲淒厲的尖叫,渾身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下意識的抬眼看去,只見凌空子竟然盤膝漂浮在半空中,雙眼的瞳孔竟然冒著鬼火般的幽光!
而老o的眼睛也閃著同樣的光芒,緊接著口唇張開,就看藍白兩條交纏在一起的光束激射而出,飛向對面的凌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