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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志異2》第五十四章 鬼哭狼嚎
  曹彬這幾天收到弟弟的電話,說讓他回去看看,家裡養了一隻不知是狼是狗的動物,把他媽媽的腿給咬傷了,說讓他快點趕回家看看情況。曹彬知道情況,還沒有問清緣由,就搭上了回到老家的車。

  回到了家,曹彬在院子前面逗留了一會兒,他看見一隻狗。看了一下那隻狗的言行舉止,感覺不太對勁兒。打電話讓他回來的是他弟弟曹志,推開門看見曹彬回來了,就把他請進家門。曹彬走著還不忘再瞟幾眼那隻“狗”,雖然它長得並不像狗,而是像一隻惡狼。

  進了屋子,到了裡屋,曹彬看著母親,她就躺在床上,曹志說明白事發經過,就是那隻狗,母親在給它喂食的時候,它發瘋似的咬了上來,把母親的腿都咬爛了一塊。曹彬問:“就沒請醫生給看看嗎?”曹志坐在板凳上,做了個抹眼淚的動作,說道:“當然,媽媽被咬不久,我就請了外村的有名的郎中,已經給包扎了,沒有大礙,躺床上養幾天就好了。”曹彬看向母親,母親睡著了,沒有醒來,曹彬不想打攪她休息。看著她蒼白的臉龐和白發,臉上都生了繭子,很讓人心疼的樣子。

  出了屋子,來到屋外坐下,曹彬看著面前這只動物,點了根煙抽起來。不一會兒曹志也出來了,問到:“哥,你怎出來了,怎麽不到屋裡坐著呢?”曹彬只是抽著煙解釋道:“沒事啊,我怕把咱媽吵醒了,我在這坐一會兒。這幾天我都會待在家裡,等咱媽傷好了再回去。”曹志也看了看那隻狗,對曹彬說:“那就好,我看著這狗就來氣,恨不得把它活活打死。”曹彬有些猶豫起來,吞吐了幾口煙霧,語重心長的對曹志說:“這隻狗……是什麽時候養的?”曹志看向那隻狗,它正在吃著東西,身上的花紋非常好看,像是狗又像是狼,唯獨兩隻眼睛看東西的時候最不像狗,感覺充滿煞氣。

  “哦,前幾天,不長,那會兒我在外面買醋,路過亂墳圈子的時候看見了它,它正在吃著不知是什麽東西的肉。我聽老人說亂墳圈子周圍夜裡有狼出沒,一般會偷挖屍體吃。我看著確實這狗挺小,感覺不像是狼種,就把它抱回來了。也算是能看家護院。誰知道它還沒怎麽守護本分,本職工作都沒乾好,卻先把家裡人給咬了。唉……”說著,曹志歎了口氣。曹彬把煙扔到地上,用腳踩滅了,長出了一口氣,說:“這樣子不是辦法,我不是獸醫,我也不知道這隻狗的品種,如果真的是狼的話,那就不好辦了。”曹志不解疑惑道:“怎麽個不好辦。”曹彬說:“你沒聽別人講,狼是最狠的動物,而且很記仇,咱們如果真的是把人家的狼崽子給抓回來了,咱們還有安生日子可以過嗎?”曹彬和曹志都盯著這隻“狗”,看著它吃東西,越發有些緊張,這種氣氛在院子裡蔓延,狗的眼神如同死神的眼神,盯著曹彬和曹志兩兄弟,還有院子裡的一切。

  因為是用鐵鏈綁著,所以它不太可能會掙脫,而且它還那麽小,相信它也沒有那麽大的力氣。曹彬和曹志回到家裡,大約剛過傍晚的時候,母親醒了過來,咳嗽著。曹彬盯著飯菜不知想吃還是不想吃,曹志把飯端給母親,母親對曹志說:“我的兒啊,你看你哥哥。”說著曹彬看向母親,母親接著說:“他工作那麽忙都知道回來看看我,我這輩子也算是活的很值了。”曹志想說什麽,被曹彬給打斷了:“媽,你看你,這叫什麽話,我是您的兒子,理應好好孝順您啊。”曹志也說:“對,媽你這話嚴重了。

”母親又說那隻狗:“曹彬曹志啊,去看看,那隻狗現在怎麽樣了?”曹彬沒說什麽,曹志氣大:“媽,你看你,就是它把你咬傷的,你還在乎它的死活……”媽媽說:“去看看,快去看看,沒什麽,它也是條生命啊,它懂什麽?”曹彬說:“我去!”不一會兒,,母親就睡著了,曹志在母親身邊守候著照顧。  曹彬出了門,孤身一人來到那隻小狗的身邊,它沒有睡著,就著月色能看見它雙眼發綠,很是煞人。曹彬有些緊張了,他往四周看了看,發現沒有什麽,就想要回去。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背後傳來狼叫聲,“嗚……嗚。”曹彬轉身,曹志也出來了,綁著那條狗的位置,出現了好多雙綠油油的眼睛。曹彬大喊:“不好!”說著就拉著曹志進了家門,把門頂上。不一會兒,外面的狼開始嚎叫:“啊嗚,啊嗚。”門像是被什麽東西開始頂著,“叮叮當當”的響。曹彬用身體頂著門,對曹志說:“快幫一把手。”外面的狼用爪子刨著房門,裡面曹彬和曹志兩人用肉體擋住,母親被吵醒了,說:“怎麽了?”曹彬說門外面有狼,母親說可能曹志抓回來的那隻狗不是狗,就是狼,是那些狼的崽子。

  現在顧不了那麽多了,曹彬和曹志使出渾身的力氣,終於抵禦了一會兒。慢慢的,外面狼的嚎叫聲漸漸消失,門也沒了動靜。曹彬把門打開,發現外面空無一物,他來到拴狼崽子的鐵鏈那裡,發現鐵鏈被拉斷了,狼崽子不見了。曹志出來說道:“它果真是一隻狼!它被狼群給救走了,我們可能要倒霉了。”曹彬不這樣認為,他冷靜的說:“我們,要做些火把,拿著棍子。曹志,你還記得是在那裡發現的小狼崽子嗎?”曹志回憶了一下說:“知道,就在不遠的亂墳圈子旁邊的土路上面。”曹彬說:“好,我們去!”

  二人拿著火把和棍棒,就來到了亂墳圈子。此時,月黑風高,正值午夜,走在路上都黑的嚇人。二人來到那條路上,就看見亂墳圈子裡火光衝天。曹彬帶著曹志,拿著火把照明,另一隻手拿著棍子,往亂墳圈子裡走去。進入墳圈子,裡面正有一群狼撕咬著什麽東西,仔細看去,是個屍體,一座墳墓上有一個洞,那屍體顯然是被這些饑餓的狼群給挖出來的,正在吃呢。但是,狼群似乎在和什麽東西打鬥著,曹彬曹志看不清那是什麽,只是一團又一團的綠色火焰,並發出滲人的哭聲,就像是一個女子,一個女子的慘叫聲。

  狼群發現了他們,跑了過來,曹彬和曹志用棍子把狼給擊退了。狼群中,曹志一眼就發現了那隻小狼崽子,它也在其中,旁邊一定是他的爸爸媽媽。狼群跑了,曹彬和曹志走到屍體跟前,空中的綠色火焰,在他們的傷口上纏繞,曹彬和曹志就感覺不疼了,傷很快就好了。那團綠火在天空中又飄蕩了一會兒,就下落進入那個被咬的殘缺不全的屍體之中,消失了。

  火把也快燃燒殆盡,曹彬和曹志就回去了。第二天他們又來到這個地方,剛來,就看到一隻狼在路上,發現他們,立馬就鑽進樹林裡跑了。來到那個屍體旁邊,發現那個墓主人是個少女,相片上的她如此美麗,曹志說:“太可惜了。”曹彬卻說:“不是可惜,而是可憐……”他們找來鐵鍬,把屍體又完完全全埋了進去,把土給蓋上,就回去了。

  又過了幾天,母親已經能下地了,曹彬也坐車回到了城市,遇見人就說他這次回老家的經歷,別人都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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