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皓然瞬間覺得室內變得清新舒暢很多,就連身體也變得輕松許多,仿佛置身於修真界一般。
對此,倒也沒有太多顧慮,平靜道“是弟子招待不周。”
帝清歡擺手,看著狐瑤那傲嬌的模樣,無奈的搖頭,道“無礙。我要查些陳年舊事,書房在何處?”
上官皓然早已猜測到此事,畢竟能夠讓她屈尊降貴來到皇宮的目的,只能是為了那些古籍了。
“書房就在乾清宮右側,太上師祖隨時可以去,弟子平時也在那裡處理公事。”
帝清歡頷首,並沒有再繼續說話,而上官皓然也是很識趣的退下了。
“過了。”
“哪裡過了?畢竟要在這裡活到死,我能不重視點嗎。”狐瑤扁扁嘴。
帝清歡聞言,也沒有再呵斥,有些話提點兩句就行了,狐瑤不是蠢的,自然會收斂幾分的。
坐在窗邊的踏塌上,看著外面的春色滿園,微微恍惚。這裡的環境與禁地有幾分相似,窗外便是一大片湖,不過沒有那銀魚,也沒有那人……
想起今日那人的表情,帝清歡嘴角的笑容漸漸沒了,眉間也帶著一絲愁容,仿佛不染俗世的仙人被人間煙火所困擾,讓人忍不住想要撫平那抹憂愁。
“剛才是秦淮吧。”狐瑤突然道“雖然易容了,但應該沒錯。”
帝清歡的思緒被打斷,將狐瑤抱在懷中,撫摸那光滑細膩的皮毛,仿佛那柔軟的觸感能夠緩解胸腹間那翻騰的血氣。
“狐瑤,前世的他與你相愛,那你會愛上他的今生嗎?”
狐瑤一愣,葡萄般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主子,剛欲調侃幾句,卻在那人凝重的面容下,老老實實道“不會。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際遇不同,性格不同,自然不是同一個人了。不是同一個人,怎麽會愛上呢?”
“是啊,不是同一個人了呢。”
師尊性子孤冷清正,寧死不屈,不喜陰謀詭計的小手段,可秦淮卻是隱忍陰,沉善於權衡,為達目的不惜一切代價。
所以,她是不愛的吧,不然豈會離去得如此乾脆……
帝清歡憊懶的靠在牆上,手支撐著腦袋,就這樣看著外面的滿園春色,春風徐來,帶著點點花瓣兒。
突然,放晴的天空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天空陰沉下來,天地間籠罩著一層水霧,不一會兒的功夫,蛙鳴聲便傳來,給寂靜的後院增添幾分人氣。
而帝清歡不知道的是,一個人影靜立在雨中,雨水將他的頭髮潤濕,順著臉頰落下,可他就這樣看著那窗邊映照出來的人兒,旁邊的仆人給他撐著傘,在旁小心翼翼的提醒著。
“陛下,再淋下去會著涼的,那女人既然得陛下喜歡,便納了吧。”
“多嘴。”上官皓然呵斥道。
溫潤如玉的臉上帶著一絲複雜,深深的望了一眼,才轉身離去。
乾清宮中,上官皓然坐在龍椅上,地上跪著四五位美貌的女子,皆是宮裝雍容富貴的模樣,只是那嬌豔的臉上皆是不解。
上官皓然不喜女色,在情欲方面很是節製,如若不是,為了皇位後繼,恐怕連個妃子都不會納。而這幾個妃子,皆是太后臨終前硬塞給他的,不然恐怕在生了一個皇子後,便會將宮妃逐出皇宮。
“李氏,罔顧聖言,降為李嬪,禁足一年,不得命令,不得踏出宮門一步!”
李妃嚇得臉色煞白,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看著皇帝,惶恐道“陛下,臣妾並無異心,如果妹妹不喜臣妾,臣妾定會去磕頭道歉,只求陛下不要生臣妾的氣,臣妾好害怕。”
“陛下息怒!”其他幾人趕緊求情道。至於幾分真心,只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上官皓然冷聲道“朕今日警告過你們,不得打擾。李氏違背聖命,你們也差不到哪裡去!如若不是今日之事,朕還不知道朕的乾清宮被你們安插了眼線,是不是哪日,你們不喜朕,連帶著朕也一並處置了!”
“臣妾不敢!”皆是一臉的惶恐。
都說天子一怒伏屍百萬,那作為一向溫和寬容的聖君上官皓然生起氣來,便更讓人恐懼了。
“從即日起,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乾清宮!如再犯,那其罪當誅!”
吳貴妃聞言臉色越加難堪,不過卻仗著自己生了一個唯一的皇儲,很是自信的開口道“陛下,如果慎兒想您了怎麽辦?”
上官皓然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道“看來你是管教不了了。既是如此,從即日起,慎兒交與太傅管教,除了初一十五,你不得看望,違令者斬。”
吳貴妃一直仗著自己的身份子嗣,肆意欺壓其他幾名妃子,李氏還好,畢竟母族勢力龐大,又侍寢過,吳貴妃沒怎麽動手,可另外三人,卻被吳貴妃打著照料皇子的借口,讓她們每日得去她的宮中伺候著。
此時聽聞皇帝的話,那三名女子倒是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從入宮數年以來, 作為完璧之身的她們哪還有什麽期盼。所以看到吳貴妃的下場後,反倒高興幾分。
“陛下,慎兒還小離不開母親啊!”吳貴妃肝膽欲裂,撲倒在上官皓然的腳下,苦求著“臣妾再也不敢了,還請陛下看在慎兒的面子上饒恕臣妾……”
如果剛才還有些做戲,可得知皇兒的安排後,她便再也沒有一分自傲得意,皇兒是她的命,也是她家族的命啊。
“朕心意已決,退下。”上官皓然絲毫不為之所動。
慎兒小小年紀卻嬌慣得不行,他早就動了心思,只是一直忙於政務,沒時間處理。而此事隻也是一個導火線。
看到這一幕,悲戚的李妃倒是開心了,幸災樂禍道“陛下聖明。”
吳貴妃聞言,也沒再苦求上官皓然,而是張牙舞爪的撲向李妃,撕扯著李妃的面容,一爪下去,一道血紅的抓痕便留在那嬌嫩的容顏上,疼得李妃撕心裂肺的叫著。
“啊啊啊,你敢毀本宮容貌,本宮和你拚了。”
“不過是仗著侍寢兩次,就敢與本宮張狂!本宮再怎麽說,也是陛下唯一皇嗣的母親!你憑什麽與本宮鬥!”
說著,兩個女人便扭打在一起,在地上翻滾著,撕扯著,妝容發簪全部亂了,那如同潑婦罵街的模樣,讓上官皓然皺緊眉頭,眼底滿是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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