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讓一下,請讓一下……”
推車的輪子在地板的摩擦著,腳步聲漸漸加快,額頭上的汗珠順從臉頰流,一群穿著白色大衣的人嘴裡的喊聲響徹整個走廊,隨著大門的關閉,才悄悄安靜下來。
“一,二,三,起。”眾人異口同聲。
整個手術室裡,每個救護人員都在各司其職,只有一個穿著手術服的男人焦急的看著手術門外,好像是在等人。
“主刀什麽時候來,病人等不到了。”他詢問旁邊的護士。
“主刀正在做一個心臟搭橋手術,還需十分鍾。”護士掛斷了在牆上的電話。
“十分鍾,恐怕來不及了,我來主刀。”他喘著急促呼吸,臉上的汗還在流。回到手術台,正準備拿起手術刀,卻被一個在觀看室的醫生打斷了。
“師傅,三思,您這樣違規操作,會被封刀的,您要想想後果。”
“與其在那說話,何不下來幫忙,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管不了那麽多了,我一定要救活她。”
說著,他開始了做手術。
觀看室裡的醫生歎了口氣,離開了觀看室。
他按照程序一步一步的打開未婚妻的頭部,看到了病患處,和助手配合著,正要準備切除時,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了,從外面進來了一個人,是主刀。主刀看見他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打斷他,而是替換了第二副手。
主刀給了他一個眼神,一群人開始切除,剛開時很穩定,切除了大部分,正準備切除靠近脊椎那部分時,突然,未婚妻大出血,血壓上升,脈搏加快,心跳加速,正處於危急時刻,他手顫抖起來,臉上直冒汗。
“注意,集中精神。”
“止血棉”止血的同時,眾人都在等待,見議表恢復,繼續進行手術,開始準備切除最後一部分。
他小心翼翼的進行著,手術刀在觸碰到未婚妻患處時,又一次大出血,他急忙進行搶救,結果,血沒止住,未婚妻永遠離開了他。
“一,二,三,離開……搶救無效,宣布死亡時間……2014年4月……”
未婚妻身上的儀器統統卸下,鮮血渲染了白色的手術罩,冷清清的手術室裡只剩下他和未婚妻。
他安靜地一個人完成最後一個程序,給她的未婚妻蓋上了頭蓋骨,雙手撫摸著她的臉,眼淚掉下來落在她的額頭上,痛苦著。整個手術室裡充滿了他的絕望。
看著躺在手術台上安靜的她和平時總和自己甩小脾氣的她截然不同,此時此刻的她在相處時是多麽渴望見到的面容,結果是在這種情況下。
他打電話讓徒弟在妻子的病房裡拿一個袋子給他,那裡面裝著她最喜歡的一條婚紗裙和他給她精心準備的婚戒,他們倆說好等她明天出院就舉行婚禮的,結果今天晚上她就先走了。
他脫下了她身上的病人服,給她換上了裙子,戴上了婚戒。
“我吳宇森發誓,今身今世,永生永世,隻娶你張子菡一人。”
他慢慢的把她推出了手術室,手術室門外有很多的人在等待他,譴責的,安慰的,雙方父母。
“我的女兒啊,就是你害了她,還我女兒……”張子菡的母親哭訴著,一拳一拳地打在他的身上,卻痛在他的心裡, 他知道現在說什麽也沒有用了,無奈地跪在地上接受她父母的痛打,他的父母也是無奈的跟著賠罪。
這時,院長傳喚他,他起身,來到了院長的辦公室。
“請節哀。”
他一聲不吭,站在院長面前。
“叫你來呢?是你擅自主刀的事,我知道你很優秀,手術的失敗率低於10%,可是,當面臨自己的親人時數據會有不準的時候,所以之前不讓你主刀。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但是我必須告訴你,醫發局一致決定這段時間停職,之後,等調查清楚後再決定去留。”
“好,我接受,謝謝院長,但是,我想辭職,希望院長批準。辭職報告一會兒就通過郵件發給您。”
院長沒有說話,他很想留住這個優秀的醫生,但是,遇上了這件事,他也知道了結果。
他走出了院長辦公室,來到天台上,看著滿天的白雲,想著前幾天他和未婚妻在天台上的美好時光。
“宇森,如果我好了,我想去愛琴海,聽說去過的情侶都會在一起一輩子,你帶我去好不好。”
“為什麽這麽說,即使不去,我們還是會在一起一輩子。”
“我,我怕……”
“別胡說,你一定會好起來的,等你好起來,我就帶你去環遊世界,何止一個愛琴海。”
“宇森,謝謝你。”
“說什麽謝謝,你可是我的未婚妻呢,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
他在天台上回憶兩人的小幸福,他答應她的環遊世界,缺少了一位女主人,他的世界缺失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