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閣內,盧玨正站在溫彥那座無名寢殿前;神情陰鬱;能感覺到隨時就要爆發的狀態。
盧清揚原本是在裡面的,遠遠感應到這位雛鳳的侄子過來,就不知道溜到哪裡去了。
而盧玨就是因為這個而惱怒!
溫彥怔了怔,這是什麽情況?
“那啥?你和你二叔......?”關系不好嗎?後面的話他沒問出口。
盧玨歎了口氣,說道:“二叔乃是自離江陵的;族中並無異言。”說完就不再多說。
溫彥也明白,別人家族的私密事情,能解釋你聽就不錯了!
好奇心害死貓!
“那行,那你就在這歇著吧;這裡就我一個人住,一般情況不會有人隨意進來打擾。”並不是不會有人進來打擾;而是整個雲夢加起來也才六個人。
“多謝!”盧玨點點頭,走進無名殿。
溫彥跟著進去後,試探問道:“你來雲夢是要拜我為師嗎?”
盧玨聽到這個問題,轉頭看著他,跟看傻子一樣......
“你看我幹嘛?難道不是嗎?”按照他剛剛說的話,可以推斷出來,基本他們家來雲夢的人肯定是都拜的聖主為師!
首先是雲夢嫡系傳承才能繡雲夢水澤紋!
比如楚家!
楚無憂乃是千年前風華絕代的最後一任聖主!
其次,能擁有劍令這種信物;非親近之人不可能擁有!
而盧家先祖就是夏聖的弟子。
楚家仙緣斷絕,加上雲夢破滅;所以無人來此。
當時在楚宅裡那幾名玄陰宗垃圾找的估計就是這種劍令;
能出入雲夢山門禁製,可見有多珍貴!
盧玨神色有些不自然。
的確,溫彥猜測的是有道理的,雖然略有偏差;但總的沒錯。
見到盧玨的神情溫彥心底了然;笑道:“徒兒,拜師禮可帶了?”
盧玨哼了一聲,不理他。
“行吧,我知道你肯定是來學夢舒劍法的!”溫彥不再戲弄這個冰美人。“我也確有夢舒劍法,但是得有條件!”
這次盧玨聽完他的話,認真看著他,等著他說條件。
“第一,我會給你客卿的身份;這樣你在雲夢也更方便不用拜我為師。”
“第二,進藏經樓修習雲夢的傳承劍法需要宗門貢獻;雲夢七劍的傳承,包括我也是一樣!”
“最後,你需要告訴你們家的長輩;凡是你家族中廢棄物品都必須送到雲夢來!”
溫彥說了三個條件,壓根都算不上;這基本就是三樣福利!
盧玨有些不解,難道就這麽簡單?
“你是有問題嗎?”溫彥問道。
“明日我會傳訊家祖。”盧玨搖搖頭,這些事情需要盡快解決。
溫彥點頭,拿出一塊令牌,遞給他:“這是出入山門的通行令;你二叔也有。”
盧玨接過,對著溫彥鄭重行禮:“多謝。”
......
......
一大早盧清揚就帶著溫彥交給他的丹藥靈器下了山,準備在山下找個好點的鋪子,然後重新改成拍賣場。
這是盧玨提議的,一個鋪子影響力遠遠沒有拍賣場的影響力大。
盧玨則是給家中傳信過去,告知雲夢情況,並且讓盧家安排人送“垃圾”。
而溫彥就在後山等待著玄陰宗的到來!
已經交過一次手,所以了解他們的套路;溫彥這一次並不打算像上次一樣,
動用雲夢的星辰周天劍陣。 而是準備親自動手!
看看自己的實力到底有多厲害。
還沒來得及認真規劃,玉令就開始震動。
神識進入掃過,是玄陰宗來人。
開啟系統給的寒霜幻靈大陣,頓時雲夢被混沌濃霧籠罩;神識和肉眼都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溫彥則根據玉令上的指示,離開雲夢主峰,小心翼翼的潛伏過去。
拔出不語劍,遠遠蹲在一旁;看著前面側峰上的兩名玄陰宗‘垃圾’;
兩人和上次楚宅那些人服飾一樣;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在虛空中刻畫符陣!
動作很快,片刻符陣就被他們催動運轉。
“就是現在!”
耗費精血是會傷了元氣的,加上刻畫符陣;心神也會勞損!
此時的兩人是最虛弱的時候!
溫彥猛地躍起,施展上陽劍訣!
牽引數道日光,不語劍向前用力斬去,帶著日光的劍氣將二人攔腰斬斷;
“啪啪啪。”
溫彥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見雙手鼓掌的聲音。
頓時警惕喝道:“誰?”
“你忘了我嗎?”隨著話語的聲音,虛空中那個刻畫的符陣紅光閃爍,從裡面走出來一人。
鬥篷籠罩著全身;血煞之氣環繞;還有些活躍的血煞竟然想要靠近溫彥。
結果自然是被曜日灼燒。
“十裡楓林?”溫彥語氣有些沉重。
這是第一次和十裡楓林裡的人正面交鋒;同樣也是來到這個地方兩年多,第一次正式的接觸到雲夢的死仇。
也是自己的死仇!
上次一劍驚天后,溫彥和他們就已經不死不休了。
“看來你還記得我啊,上次你將我師弟一劍灰飛煙滅,這次你說你想選擇怎麽死呢?”黑袍人風輕雲淡的對著溫彥說道;語氣竟然還有笑意。
溫彥皺了皺眉頭,現在動用星辰周天劍陣顯然沒機會。
對方明顯還有後手,自己難道這次要栽了?
拚命試試,只要躲進主峰就安全了!
“你是誰?”這次問的是他的名字。
“蟾酥。”
“你師弟是誰?”溫彥正在調動體內靈力,金丹瘋狂運轉,金丹上的紫氣也隨著靈力在筋脈裡遊走。
“鉤吻。”蟾酥接著說道:“你就不用白費力氣;拖延時間也沒人過來,我已經將此處用血煞封住,外人感應不到裡面。”
溫彥不理會他的話語,驟然發力,不語劍快速揮動,上陽劍訣在腦子裡不停的浮現;
手腕揮動劍柄的動作越來越快;和天上的太陽形成一道連接。
蟾酥抬起左手,五指張開;憑空打出一道符咒。
符咒迅速放大無數倍, 彌漫著血煞之氣,抵擋住湧過來炙熱的劍氣。
溫彥此時腳尖點地,一躍而起,定在半空中;雙手分別握住不語劍柄和劍端。
手臂交換滑動,劍端旋轉,重新指向前面的蟾酥。
“去!”
一聲輕喝,不語劍猶如激光射向蟾酥。
“呲。”伴隨著撕裂空氣的聲音,蟾酥轉頭躲避這一劍;劍氣劃破他的鬥篷,也劃破了他的臉頰。
“不愧是七劍裡排名第一的上陽劍訣!”鬥篷的帽子落下,但是依舊看不清容貌。
溫彥發出這一劍後,沒了防守,被虛空的符咒擊中,嘭的墜地。
順便嘔吐幾口鮮血。
不是不想起來繼續戰鬥,是真的癱了,剛才符咒打在身上,猶如身體挨了一錘。
還是那種沙包大的錘子!
蟾酥笑了笑,上前一步說道:“你的表演結束,輪到我了。”
說完一柄二尺短劍出現在他的右手,隨意的刺向第上的溫彥。
“叮!”
是金屬碰撞割裂的聲音。
溫彥虛弱的轉頭,看到盧玨出現在身後,手持長劍將面前射來的短劍擊中,偏移目標,與溫彥插肩而過。
然後趁著蟾酥沒反應過來,快速抓起地上的溫彥,離開這裡。
“好劍!何名?”這是溫彥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
“霜寒。”語氣依舊是那般清冷孤傲。
絡緯秋啼金井闌,微霜淒淒簟色寒。
果然是劍如其人。
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溫彥華麗的再次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