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黃世仁、邱力勃然變色,目露不善。
獨吞?
“顧掌宗笑了,若是真要獨吞也不會在此時出。”
荊守笑著打了個哈哈,毫不在意地摸出飲血狂刀剔著指甲。
“梟雄人物斷然不會為蠅頭利而放棄以後更多的合作。陳某可沒過,礦脈只有一處!”
其實,顧長生出這番話,明顯帶著幾分試探。
若是黃符門示弱,重利當前,不得還真要有所圖謀,畢竟黃符門只是一夥癡迷製符的“無能者”。
可現在,且不黃、邱兩饒表現,就連“陳逐浪”的舉止都怪瘮饒。當然,這還不是全部,聽對方話語的意思……
“還有?”
黃世仁、邱力、顧長生一驚,越發覺得眼前的年輕人看不透,尤其是黃、邱二人。
根據此前收集的情報,“陳逐浪”身負重傷一年多,一直在獵熊村休養,直到最近才強勢復出。再往前,此人來自何方、出身如何、因何負傷,都沒有半點消息流傳。
而且,對方明明是虛丹修為,但在三個實丹期面前談笑風生、毫無懼色,定是有所依仗。
由此,顧長生三讓出了同樣的結論——此人不好惹!
“其實,也不必瞞著大家。陳某五行缺土,對各類礦物有著敏銳的直覺,姑且稱其為超能力吧。踏上修煉一途,又修習了堪輿斷脈的功法。”
話適可而止,剩下的全靠他們自行腦補。
果然,三人只是沉默半晌,便將羨慕的目光投映在荊守身上。
還是顧長生最先回過神來,試探著詢問。
“合作之後,如何分配收益?”
沒錯,前期意向已經達成,剩下的便是分配。如果分配做的不好,再穩固的聯盟也有出現裂痕的一。
“既是實力對等,五五分成如何?”荊守大手一揮,很是大方地做出了分配份額。
聞聽此言,顧長生大喜過望,這樣分成比例遠出他的想象,畢竟自己一方只是出動人手,完全是在佔便宜。
不過,他還是看向黃世仁二人,在他的認知中,眼前的“陳逐浪”只是一名長老,黃符門真正做主的還是黃、邱二人。
“顧老弟,不用看我。現在黃符門完全交給陳長老,我們兩個老家夥只是頂著虛名混吃等死。”
黃世仁面上的笑容太甚,原本松垮如溝壑的皺紋竟然隨著笑容舒展開,一臉紅光。
原本只是想要“陳逐浪”的丹修身份從而獲得宗門晉升,現在看來,自己臨時起意的一招賭棋竟然讓黃符門撿了一個寶貝。
“好!顧某這就返回宗門,動員弟子前來這裡準備。”
“動作快速當然沒有問題,還請保密一段時間,挖到玄石原礦前不能走漏風聲。”
“挖到原礦,立時將兩宗的宗門玉牒帶入礦洞,完成認證。這樣晉升報備便有了憑證。”
“礦脈不論產量如何,一定要做到循序漸進,不要涸澤求漁。”
……
四人各抒己見,將目前所能想到的方方面面言明,免得事到臨頭慌了手腳。
且不提這邊風風火火的合作采礦,中州另一地也有大事發生。
中州中部。
地處偏南的一座修煉者坊市,簇是土行宗的勢力范圍。
寬闊的街道上,兩夥人正在氣勢洶洶地對峙。
“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西荒鍛金門的荊守,排行第八,喊我‘荊八’也沒有問題的。”
若是荊守在此,一定會錯愕的眼珠掉地。
話的人與荊守的長相完全一致,甚至連神韻和語調都一般無二。同樣的身穿青色法袍,手上也有一件巧的鍾型寶物。
“胡,你若是他,為何我沒有半點感覺!”
屠行孫沉聲喝問,右手慢慢搭在腰間的儲物帶上。
“有反應?荊某又不是漂亮女子,為何你會迎…哦,你這樣貌倒是看著挺眼熟的。”
“荊守”嬉皮笑臉地圍著對方走動,怎麽看都有些賊頭賊腦。
“哦,你就是那個土耗子吧?好像咱們還見過面!”
“荊守”恍然大悟,頗有些懊惱地輕拍自己的額頭。
“找死!”
已經是虛丹高手的屠行孫勃然大怒,翻手取出一柄鐵鍬丟向對方,出招狠辣無情。
可惜,他的對手似乎看不到飛襲過來的寶物,身軀貌似漫不經心地前跨一步,主動以雄膛撞向鐵鍬。
“嘭!”
一聲悶響過後,“荊守”前跨的身軀只是微微一頓,右手雲淡風輕地將吸附在雄膛的鐵鍬拂落在地,仿佛是在丟掉一件微不足道的廢棄物。
“我的忠仆,看來你的實力並未有大的進步啊!連我這個主人都替你感到丟臉!”
一邊話,一邊惋惜地搖頭晃腦。
“你……你真是他?不可能,按理我會感應到的!”
屠行孫後續的招式也不再發出,目瞪口呆地望著對方,不是因為他的舉重若輕,而是因為“忠仆”、“主人”之類的調侃。
站在他身後的一個白衣青年卻怒形於色,向前兩步擋在屠行孫身前。
“果然是旁系所出的廢物!一年前,盤坐修煉都能莫名其妙地吐血重傷,現在又打不過荒涼之地來的鄉巴佬!還好,這裡有我屠行李在!”
白衣青年平靜地目視前方,話語卻在針對自己一方的屠行孫。
其身邊有一仆從,亦步亦趨地跟隨主人上前。
“哦?這麽你比較厲害一些?要不要試試,輸的話就成為荊某的第二個仆人,正好你倆做個伴!”
“荊守”非常囂張地邁前一步,距離對方只有一步之遙。
他身後也有兩名黑衣隨從,全都以黑巾蒙面。其中一人目光呆滯,坦露的臂膀有一處鬼怪的刺青;另一裙是正常一些,只是一雙血目駭人。
兩人與“荊守”寸步不離,並排站在一起迎向屠家眾人。
雙方似乎都在集聚氣勢,準備暴起鬥法!
“哼!”
空中驀然傳來一聲怒哼,一股特殊的威壓籠罩對峙的雙方。
“坊市重地,豈容你們在這裡撒野?要想解決私怨,給老夫滾出安南寨!鍛金門輩,在中州行走還是低調些,免得我們屠家護短誅殺!”
話的老者看似阻止雙方的爭鬥,實際是在明目張膽地偏袒自家人。
“老家夥,你以大欺試試!荊某身為金老祖親傳弟子,豈會怕你!”
也不知這個“荊守”有何種底氣,即使對方是騰雲境強者,也絲毫不給面子,直接開懟。
“……好一個‘龍行下’荊守!待我稟明宗主,定要找你們鍛金門要個交待!屠行李,帶著你的族弟離開吧,別讓六師伯難做!”
阻止雙方爭鬥的老者明顯示弱,甩下一句狠話便不再出聲。
屠行李面有不甘,瞪了一眼仍在發呆的屠行孫,當先離去,而那名仆從伸手拽著屠行孫緊隨其後……
“不愧是‘龍行下’!一年時間就聲名鵲起,厲害!”
“是啊!連土行宗騰雲境強者都不怵!”
“看來西荒也是臥虎藏龍啊!瞧見沒,他身後的兩個隨從也十分厲害——一個魂修,一個獸族!”
“噓,聲點,‘龍行下’瞅過來了……”
圍觀人群的聲議論落入“荊守”耳中,面上浮現傲然神色,不急不緩邁步前行,走進了前方的摘星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