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士得是什麽公司?

　　世界第二大拍賣行，全球四十多家分公司，紐約排第二大，而且還是坐二望一的位置。

　　紐約公司的老總，那是隨時可以進入到全球總公司管理層的高級經理人。

　　那麽，堂堂一個佳士得紐約公司老總，今天又是秋拍的大日子，這得怎樣一個重視程度才能讓紀勒把那麽多事放到一邊，專門陪著黃大土豪。

　　所以吃飯就不是為了吃飯本身了。

　　這個形式更是重要。

　　為了友誼，讓人能看到這四位能坐在一起說說笑笑吃吃喝喝。

　　……

　　午餐並不是特別豐盛，這幾位也不缺這點營養，點了招牌的和牛牛排，芝士三文魚等幾道菜。又上了一瓶拉菲紅酒，邊吃邊聊。

　　除了黃保，那三個都是在商場裡廝殺多年的，就算是擺著個塊石頭他們都能找出話頭跟著說個兩天三夜。

　　黃保雖然不是石頭，但他有石頭在拍行裡。而且這塊石頭還關系到陳文放這香江款爺的十個億美元的金絲玉新板塊。

　　所以大家最主要談的就是這塊石頭的事。

　　首先是安德魯，呷了口紅酒就開始說。說的還是獨家秘聞。

　　“那塊石頭，聽說有人感興趣，是你們亞洲人。”

　　“亞洲人?知道底細麽?”陳文放來了興趣。

　　“塔塔集團的莫什麽蒂。”安德魯直接就把客戶給賣了，節操什麽的沒關系，都在保險箱裡放好的，恆溫恆濕不變質。

　　印度款爺啊！這幾年金磚幾國的款爺是層出不窮，拍賣市場上盡看到哥幾個搞風搞雨了。

　　“有名就好！”陳文放自信一笑，馬上上網搜去。

　　資料不少但也不太多，主要介紹還沒三百字:

　　塔塔集團是印度最大的集團公司，創立於1868年，總部位於印度孟買。

　　塔塔集團的商業運營涉及七個領域:通信和信息技術、工程、材料、服務、能源、消費產品和化工產品;旗下擁有超過100家運營公司，其辦事機構遍布世界六大洲80多個國家，並為85個國家提供產品和服務出口，全球各地的職員數量超過45萬人。

　　塔塔集團共有31個上市公司，其市值總額約936.7億美元(截至2012年10月4日)，擁有380萬股東。2011-2012財年，塔塔集團總收入為1000.9億美元，其中58%來自於海外業務。

　　嗯，這資料多久沒更新了?

　　還2012年10月4日?小編你還在珠峰上躲著吧?世界末日推遲了你不知道?這都三年多了，趕緊下山吧！！

　　下面當然還有更多，那就三五千字打不住了。

　　總結下來就是:特別有錢！

　　收入一千億美元?還有三十一個上市公司?我他麽一個上市公司都沒有呢！

　　陳文放一開始差點被嚇尿了！

　　三哥想幹啥?

　　你們拿回家掛脖子上不怕勒死啊！

　　要是拿它當舞台這也不夠大啊?

　　自己那航媽才建了半截還有閑錢來玩拍賣，果然是恆河水滋養出的奇怪物種啊！

　　“算了，也不一定就是針對這玩意兒來的，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想弄點鑽石回去討老婆。”

　　“可能性很大！”

　　“來，喝酒喝酒，吃菜吃菜！”

　　……

　　說來也好笑，四個人聊得起勁，然後又喝了小酒，居然差點忘記上班的時間，還好艾拉提醒黃保說再不去人家拍賣會就開始了。

　　黃保哭笑不得把那三位拍起來。

　　等到回到會場，真就差點沒趕上。

　　陳文放抹著冷汗喝著冰水醒酒。

　　黃保看著上面的金絲玉心花怒放。

　　這玩意我應該還有很多吧！當時我是不是沿著河道跑了幾十公裡來著?

　　回頭問問艾拉，還有什麽上面有歷史畫冊的多弄幾個出來，看來需求很旺盛嘛！

　　……

　　“底價8000萬，每次加價一百萬。”

　　白手套對著屏幕上的大石頭，示意開拍。很快下面就有人紛紛舉牌示意加價。

　　“8500萬！”

　　“九千萬！”

　　“一億五百萬。”

　　“一億兩千萬！”

　　托們都很專業，看那打扮誰也不知道還有別人當托。

　　你看穿得也都不一樣，眼神也沒有交織，就嚴格地按著隊形開始穩定地抬高價格，跟貼吧蓋樓似的。

　　上面的白手套那更是專業，穩穩地控制著節奏把這價格向著三個億推進。

　　中間還不斷誇張地宣傳這塊金絲玉的珍貴和稀有。

　　“大自然億萬年的結晶，鬼斧神工的天然圖案，富有寓義和內涵的偉大作品，它的作者叫耶和華！”

　　耶你個大爺，要是耶和華那石頭上面就得是十字軍東征了。這分明是釋加牟尼搞的。

　　不少人在台下腹誹，不過白手套說得口沫橫飛也是激情四射，他反正是毫無壓力，現在嘛，只要按著節奏到三個億就好了。

　　反正就是走個過場，但也不能一下就加到三億，那太假了。

　　四五個托換著隊形，有中途撤出的，有臨時加入的。

　　“三億！”

　　陳文放是在兩億三時跟了上來，和另兩個托假模假式地把價格摸到了兩億九，覺得時機到了，直接就叫出了三億這個天價。

　　可沒想到場中那個印度人居然舉起了牌子:“三億五百萬。”

　　什麽情況?你是哪冒出來的?

　　陳文放覺得自己有點凌亂了，這他麽是要超出預算的節奏啊！

　　定睛一瞧，哦耶，是那個印度人對吧?

　　這位三哥你不是這個吧裡的兄弟吧?

　　你們那種陣列風格那得單獨玩啊！

　　不過，你們的軍隊真的很好很強大！

　　誰和你們打戰都得先把眼蒙上！

　　陳文放中午吃飯中間開始搜資料，開始還想著了解下潛在對手的背景，憑自己在普林斯頓四年把妹偶得的技巧來個專業的商業調查分析，結果搜著搜著全是三哥排隊起舞的視頻，然後就各種笑，一路笑CRY，然後到CRASH！

　　然後就沒然後了！

　　別說工作時間，就連吃飯時間也真不能玩度娘啊！

　　麻蛋跟中了邪似的，現在那畫面還在腦子裡竄呢！

　　黃保一看也笑了，這什麽意思，你要幫著往四億走價?

　　“那個是塔塔集團老板的助理，名字太長簡稱莫裡蒂。”艾拉很快通知了黃保，黃保又發短信通知了陳文放。

　　印度人信的可是印度教，他們要這石頭做什麽?

　　陳文放一時間沒想明白。

　　“誰知道，有時候這些玩意是很好的禮品，比如送給國王之類的。要不就是他們有礦！”黃保把艾拉的分析告訴了陳文放。

　　陳文放不是傻子，對時局更是關心非常，塔塔這是要下大棋啊！

　　行！

　　大家就默契地抬價吧！

　　“三億一千萬！”

　　“三億兩千萬！”

　　現在就兩人在加價了，而且是一千萬一千萬地在加，這讓現場的氣氛變得異常熱烈，黃保不由得替陳文放擔心，萬一那人突然不要了，你出得起這麽多錢麽?

　　管他呢！反正是賣我的石頭。

　　“三億五千萬！”

　　那個莫裡蒂似乎在打電話跟什麽人商量，然後放下手機，“三億八千萬！”

　　陳文放松了口氣，行吧，這玩意也沒必要再上四億了，反正自己已經屯了那麽多貨，錢的壓力也不用那麽大。

　　白手套問了三遍價，接著小木槌清脆一響，成交！

　　辦公室裡的紀勒和安德魯也很吃驚，他們以為這玩意就是個過場，現在怎麽讓塔塔的人拍到手了呢，看來這珠寶界還真是要起風啊！

　　雖然紀勒和安德魯不在現場，但會場裡有實時畫面直接傳送到辦公室裡。

　　兩人是一邊看著大電視，一邊隨時準備拿起對講和白手套溝通，這都是正常的程序。

　　每一次拍賣都有幾百個拍品， 不是每個都值得這二位如此重視，但黃保的金絲玉肯定是重中之重。

　　因為這塊拍賣成功，也預示著未來這個品類將成為一個重要的拍賣項目，就說陳文放吧，這麽熱心，不就是因為已經屯了兩三億美元的貨了麽?

　　那還是產地價，如果對照一下過往那些知名的玉石品種，這是多麽大的一個市場！

　　陳文放自己估起來是十個億的盤子，但那是保守的，也只是說他自己，他那裡放出來是十億，那別人呢?

　　以後其他的買家也會把這些石頭重新投入市場，找的還不是拍行?

　　對於拍行來說，一個拍品絕對不是一次生意，只要它還存在，那幾乎就是永遠的生意！

　　可塔塔家現在的舉動…不尋常！

　　安德魯皺著眉頭指出關鍵:“會不會是這塔塔的老板家鄉有這種礦?”

　　紀勒也點頭:“有這個可能，想想緬甸人從翡翠產業裡撈了多少錢，一年不會少於一千個億。不就是靠著一種礦石麽?”

　　“不是說只有塔裡木盆地那才有麽?”安德魯想起陳文放的話。

　　紀勒搖搖頭，不以為然:“怎麽可能，都是一個板塊的邊上，一個在北面一個在南面。塔裡木能有塔塔家就不能有?”

　　安德魯拿起IPAD調出地圖來看，從青藏高原往北往南來回這麽掃了好幾遍，歎息不已。

　　“原來是這麽回事，看來這塔塔家又多了一個生財之道啊！”

　　紀勒捏著下巴神色有些異樣:“可是他沒必要去拍這塊石頭，讓陳文放去拍下來不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