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壕小保的手法?”

　風中血拿著筷子在桌上比劃了個圓:“壕小保目前為止打賞了一百二十九個人，每個人一千萬幣相當於每個人十萬塊，也就是他在網站直接就花了至少一千二百九十萬。”

　“好有錢！”

　“對，壕有錢！”風中血笑笑，接著跟老婆解釋，“那麽這一百二十九人裡面我是被打賞兩次才湊足一千萬幣，兩次！這就是特別的地方之一，…”

　“之一?”

　“對，還有，幾乎所有的打賞對象都不是大神！”風中血冷笑，“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壕小保在扶貧?”

　“他是在給懷才不遇的那些寫手發補貼！”風中血笑笑，“說扶貧也可以！”

　“但你…”

　“所以這才是我特別的地方，我雖然不是一線寫手，但說是二線肯定是有的，和別的那些被打賞人比起來，我的名氣大很多，而且我也從來沒有在書裡哭窮叫苦！”

　“所以壕小保並不是因為你窮才打賞你?”

　“沒錯！因-為-才-華！”風中血一字一字往外迸，因為說假話真的要很用力，至少得克服自己內心的反胃。

　“好吧！”小方倒是喜上眉梢。

　兩人又碰了一次杯。

　風中血決定不把黃保可能就是壕小保的發現告訴給小方，因為這無益於樹立自己在家庭中的偉大形象，雖然現在也已經不錯了，但形象這東西總是需要隨時維護的。

　“網站要拿一半啊！太黑心了！”小方有些不開心，十萬元可不是十塊錢，直接五萬網站就要拿走，一部小車沒了。

　“你還沒看有些人沒法簽約，別人想打賞都沒地方賞！要想簽約就得打賞四百塊，很多作者都自己掏錢給自己打賞，相當於二百塊買一個簽約！”

　“真黑，這就是在賺作者的錢吧！”

　“當然，淘寶也是在賺店家的錢，道理是一樣的！”風中血幽幽歎了口氣，“還好我現在已經不需要用這樣的手段了。”

　兩人沉默了一陣，想起前幾年的艱難歲月。

　“我估計壕小保以後可能不會這麽用力打賞了！”風中血嘴角挑出一絲冷笑。

　“哦?為什麽這麽說?”

　“猜的，”風中血頓了半晌，開口道，“我感覺壕小保在知道一些事之後會很不爽網站的做法。”

　“網站拿一半?”

　“包括這個，當然還有從寫手身上抽血！”風中血伸出筷子夾了一片魚慢慢嚼著。

　“那對你有影響麽?”

　“當然有！”風中血含糊地回答，把魚吞下去，拿起杯子喝了口酒，“不過不是壞的影響。”

　“嗯?是好的?”

　“你之前也說他是在扶貧了，網站可不管是不是真的在扶貧，他們就看網站收入，壕小保打賞一千二百九十萬，他們就能拿一半，這就六百四十五萬了！你猜網站會怎麽做?”

　“不知道，跟著扶持這些被打賞過的寫手?”

　“肯定會有一陣子是這樣，但長期來看，不會，因為他們也能看出壕小保似乎只是每個人都有個上限，一千萬幣。”風中血用手指敲敲桌面，“所以如果這就是規律，那麽網站就會努力把之前被埋沒的好書再翻出來，讓壕小保看到再打賞！”

　“那你不是競爭更激烈了?！”

　“區別就在於我們這些被打賞過的人各自的基礎，我比其他人厚實！”風中血笑笑，“所以那個總編才會找我談事，他們要樹典型，讓壕小保知道網站推的人也是有節操的！”

　“原來是這樣！”

　“但黃保不一定會這麽想！”

　“黃保?壕小保真名叫黃保?”小方一愣。

　“壕小保，我說錯了！”風中血趕緊搖頭，“我是說壕小保不一定會這麽想。”

　“要說這個壕小保，還真神秘啊！你說網站真的不知道壕小保的真名麽?不是用戶都要登記什麽的?”

　“都可以不用真名，而且充值的時候名字也不會顯示出來，要不然銀行的數據不是全留給網站了，那還有什麽安全可言！”

　“你說他為什麽要弄得這麽神秘?我看網上說他是個富二代。”

　“很有可能吧！一般自己白手起家賺的錢不太可能這麽花。”風中血歎了口氣，“一千二百九十萬，眼都不眨給了別人！那至少手頭裡得有一個億的閑錢吧！”

　小方搖頭:“我就算是有一個億，也不會隨便給人一千萬。”

　“這就是富一代和富二代的區別。”風中血笑著給小方掏了一片魚，“你不是他，怎麽可能了解他的思維。”

　“你也不是他，不是猜得有來有去的麽?”

　“我是職業寫手，最擅長的就是分析人物心理，”風中血臉一板，“你不服來戰！”

　小方伸手直接掐起風中血手上的肉:“好啊！”

　風中血馬上就跪了:“啊痛痛放放我錯了！”

　小方當然只是開個玩笑，畢竟風中血是家裡經濟支柱，兩個打情罵俏可以但不能弄出重傷害。

　“真狠啊！”風中血橫了小方一眼，“回家整死你！”

　小方回了個媚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說到神秘，壕小保顯然是不想別人騷擾他，這年頭露富可不是什麽好事。他要是真弄出什麽聯系方式，估計會被人煩死。”

　小方點點頭:“今年要是能多點余錢，咱們再買套房，現在房價越來越高，錢是越來越不值錢了！倒是電器越來越便宜。”

　電器?

　風中血突然眯起眼，突然想起了什麽，拿過手機打開扣扣。

　黃保仍然沒有任何回復。

　風中血和小方的感情很好，雖然風中血是家裡賺錢的主力， 但管錢的卻是小方，一方面小方是財務，另一方面風中血自己也沒有太多理財念頭，家裡現在有部車子是小方在開，房子還有一百萬的貸款沒還。另外雙方父母也要贍養，然後明年準備要孩子，這都需要風中血賺出來。

　也就是說，風中血自己是沒什麽私房錢的。

　.........

　黃保聽了直搖頭:“你太誇張了，小孩子本來就在發育生長，很多病長著長著就沒了。這都很正常。還有什麽現代醫學很難治療，你色斑難治?用激光刮一刮不就行了?發育不全難治?打點生長激素不就可以了麽?無非就是沒錢嘛！”

　老希被說得啞口無言。

　還好安德魯幫腔:“聾了可以植入人工耳蝸，瞎了就沒辦法了，小兒麻痹目前也不太好治。低能基本不能治！”

　“那為什麽能好呢?”黃保皺著眉想想:“啊！可能是那天我們送過去的巧克力很好吃，他們一吃就好了！老希你趕緊問下誰做的巧克力，今天我們得把配方弄出來搞個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