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嗎，我們是刑偵中隊的，發生了一件事情，我們需要向你了解一下情況。”周日，楊凱和安同敲開了周芸家的門。

　　“你們是瞿警官的同事嗎?”周芸接過他們的警官證看了看，“之前都是瞿警官和尹警官找我，這次換成你們兩位了麽?”

　　“是的，我們是趙文新案件的專案組成員，瞿隊是專案組的組長。”楊凱收回警員證，放進了口袋，“今天由我們負責來向你詢問一些事情。”

　　“請進吧。”

　　周芸請兩位警官坐下，給他們倒了水後慢慢地坐在他們對面，整個人顯得異常疲憊。

　　“不好意思，昨晚在醫院裡照顧公公婆婆一晚上，現在特別累，狀態也不好。”

　　“那現在方便接受詢問嗎?不適合的話你可以先休息，我們晚點來。”

　　“沒事的，我會配合的。”

　　周芸笑了笑，感覺很勉強。

　　“那麽我們就開門見山吧。”

　　“星期六早上，也就是昨天，王博學的屍體被發現在景區的山崖峭壁下面。警方初步判定是汽車衝出山道墜落而死。到目前為止，這個消息還沒有被媒體大規模報道。我們今天過來就是來調查王博學的死亡案件的。”

　　“王博學死了?”周芸猛地抬起頭，睜大了雙眼，驚恐地問道。

　　“是的。從趙文新死亡到王博學墜亡這一個星期內，你和王博學是否有聯系，主要說了哪些事情?”

　　“有，有聯系。”周芸愣了一會，回答道，“有兩三次聯系吧，主要就是為了文新的事情。”

　　周芸頓了頓:“博學問我當天去找文新的情況，我就據實告知，是為了公公轉院的事情。我也聯系過他，想問問文新案件的進展。”

　　“我們初步懷疑是王博學殺害了趙文新。”楊凱想了想，試探地問道。

　　“王博學殺趙文新?這絕對不可能。王博學和趙文新合作這麽多年，絕對不可能殺人。我不敢說他們沒有矛盾，但是這麽多年的情誼絕對大於矛盾。”

　　“你憑什麽這麽篤定?”

　　“以我對他們的了解吧。實質性的證據我並沒有。”

　　楊凱低下頭，做了記錄，然後轉變了問話方向。

　　“星期五，星期六兩天，你在哪裡?做了什麽?”

　　“星期五白天在工作，晚上的話，支行辦了一個爬山活動，爬雲蒼山觀日出雲海。所以周五一下班，我們就乘坐大巴一起到了雲蒼山，然後步行登山，在山上的賓館住宿，第二天早上觀日出雲海，大概在上午九點多下山回家。回到家後，我做了飯去了醫院，然後一直在醫院。”

　　“你周五晚上在雲蒼山?”楊凱和安同深深地對視了一眼，在記錄上重重地畫了一個圈。

　　“是的。”

　　“有人能你證明一直在雲蒼山上嗎?”楊凱看著她，目光中透出了深深的懷疑。

　　“有，我的同事都能給我證明。我們一晚上都待在一起。”周芸的眼睛迎著楊凱的眼光望去，直直地盯著楊凱的眼睛。

　　楊凱看著她堅定的目光，對自己的懷疑有些動搖。

　　“這點我們會向你的同事確認。”

　　“嗯。我懂你們的流程。”

　　楊凱朝安同點點頭。

　　“趙文新和王博學有什麽仇人之類的嗎?”安同問。

　　“這我完全不清楚了，我從來沒有介入過他們的工作，對他們的工作情況不完全了解。”周芸收回目光，垂下眼簾，“我對他們的了解僅限於他們來看萬華爸媽時的聊天，我只是覺得，他們兩個人絕對不會互相傷害。”

　　“十五年前，萬華的車禍案，你還知道多少信息?比如，裡面有誰參與，有什麽細節等等。”楊凱還是問到了周芸最不願意回憶的事情。

　　“你們是什麽意思?難道萬華的車禍有什麽隱情?”周芸語氣激動，“萬華出了車禍後被送到了醫院，到了醫院後我才接到通知，等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死了。你們當時做了調查，我所知道的，也不過都是從你們那得來的。”周芸猛然起身:“你們現在這麽問我，是不是有什麽隱情！”

　　楊凱趕忙站起來:“我們只是在調查，對各方面的事情都需要調查清楚，對於十五年前的案件，不管是否結案，我們也需要重新回顧一下。我們向你尋找這個事情，只是在對十五年前的案件做個複盤。”

　　周芸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無聲地哭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