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
要不是被青熠叫醒,姬無雙還在夢中與那個自稱子墨的美少年騎馬追逐呢!
“子墨,子墨是誰?您怎麽總喊子墨子墨的?”
“都怪你,害得我連烤全羊都沒吃著!”
極不情願的挑開一條眼縫,姬無雙喃喃地嘟囔了幾句。
那刻的她真的不願醒來,真想再回到夢裡與那個美男子在草原上策馬揚鞭。
聽姬無雙說起烤全羊,青熠還倒是姬無雙腹中饑餓,便急急去喚春花上早膳。
推門那刻,又見一束湛藍色的小花擺在門口。
“這人可真是,蔫成這樣,怎麽還送來啊!”就在青熠拾起花剛要丟掉的時候,卻被姬無雙喝止,還道好生插到花瓶滋養。
“扔的都比這個豔,這麽堆破玩意,多煞風景!”
“人家冒著寒風送來的,光是這番心意,就夠珍貴的了。再說了,這個季節花本就不多,能弄到這個就更加的不易,怎麽能說扔就扔了呢!”
還真讓姬無雙說對了,這種生長在草原上的飛燕草,別說是這個季節,就是盛夏,在大都也不多見,不是名貴與否,全拜地理氣候所致。
若不是只剩這一株,若不是昨夜與青熠交手,他又怎麽能送束蔫的給她?
“把之前的都拾回來,曬乾,放到衣櫃裡(此草有滅蟲的功效,全株有毒)。”對著那束打蔫的飛燕草,姬無雙忽然想道。
“太子啊太子,您這俘獲芳心的本事還真就不小,看把我們家無雙公主弄的,這還沒見面呢,魂就讓您招了去。”邊打著趣,青熠邊出門拾撿以前丟掉的飛燕草。
此刻,太子劉璿的東宮。
“來人呐!拖出去杖斃!”巡視中,東宮殿的太監大總管常德發現花瓶裡的花竟然換了品種,便衝婢子大發雷霆。
“大總管饒命,大總管饒命啊!奴婢實在是尋不來此花,才貿然換了花卉。不信您到花房去查,若是不實,奴婢甘願赴死!”拖甩開侍衛,侍女跪爬到常德腳下,哭聲道著原委。
正如婢女所述,來到花房一看,果然不見此花,而後常德便把消息飛鴿傳書給了皇后黎尚婉。半盞茶的功夫,常德得到回信,上書,‘也罷’。
看到回信,常德便不再追究此事。
“吩咐下去,太子該用早膳了!”回到內殿,對著面色晦暗,全無生氣的太子劉璿,太監總管常德依然面無表情的按例吩咐著。
雖然明了這位太子已然命在旦夕,就待一死,但宮人們卻誰也不敢輕言。小廚房依舊煙火繚繞,庖廚們照例做著各種滋補的美食湯品,婢子們也個個像沒事人一樣的各就其位,添香的添香,添火的添火……
“那位五公主的命也是夠苦的了。”打掃期間,兩個婢女小聲的嘀咕起來。
“可不是嗎,嫁過來就……”
“聽聞這位公主長得國色天香的,在北州得寵的很呐!”
“得寵?那她父王為什麽還要把她嫁給咱們太子?”
“許是被太尉派去的使者騙了吧?”
“這等大事,豈能用騙的?若是激怒了藩王,兵戎相見可如何收場?”
咳咳咳咳!
聊到此處,兩個婢女突然被一陣劇烈的咳嗦聲打斷了。
“快來人呐!太子吐血了!”
……
詭異不詳的東宮,忐忑而來的眾臣,冷清了幾個春秋的太子寢殿,一下子變得喧囂起來。
“太子吐的是汙血,
並非不吉,脈象也平穩了許多。”查驗了一番,太醫衝著大丞相黎尚淵拱手道。 “此話當真?”聽太醫如此一說,黎尚淵的心當即咯噔了一下,偷眼掃了一下左右,旋即一臉的尬喜,“哦哈哈哈哈,真乃菩薩保佑,我天朝有望矣!”
“看來五公主還真是個吉人。我等應速去請旨太子大婚一事。”太尉許安旭聽聞太子劉璿病勢好轉,自是異常的激動。
“可太子這身體……不如……調養些時日,再請不遲。”本來就對和親之事有所忌憚,本來就畏懼許家在邊關的勢力,聽聞許安旭如此一說,黎尚淵當即推說起來。
“黎丞相所言極是,太子殿下剛有起色,這大婚之事,理應暫緩為宜!”禦史大夫張怡附和道。
……
而這一幕,又被藏身房梁的肖子墨看了個真切。
肖子墨是喝狼奶長大的,一發怒眼睛就會變成綠色。
此刻他的眼睛又變成了綠色。
對著大丞相黎尚淵,肖子墨真想飛身梁下一劍結果了他。若不是他,父親也不至於背井離鄉的帶著自己在大草原上逃亡了十七八年。
“五公主已然在別宮住了半月有余,這要是日子久了再傳到北州王庭……”說到這,太尉許安旭挑眼看向大丞相黎尚淵。
“那個……太子剛有起色,我等就不要在此喧嘩了吧?”見大丞相黎尚淵面色不對,禦使大夫張怡忙把話接了過去。
這三公離去,太子寢殿也恢復了安靜,趁著大總管常德送客的空檔,肖子墨便從房梁上跳了下來。換了熏香,又往太子劉璿口中投喂了一顆丹藥,旋即由窗子離開。
……
“父親為何讓孩兒救那太子?”回到茅草屋,想想這幾日老爹肖凡讓自己做的一切,肖子墨忍不住問了起來。
“我等均是天朝子民,救國家與水火,難道不應該嗎?”轉過身來,肖凡目光堅毅的看向肖子墨。
“那個廢人醒來,天朝就會有起色?還不是黎尚淵一手遮天!”
“只有他醒來,天象才能轉變,黎尚淵的克星才能夠現身!”
“太子中毒太深,即便醒來也撐不過兩年。”面對肖凡堅毅的目光,肖子墨的眼簾不禁垂了下去。
“兩年足矣!”
“兩年?父親在與子墨玩笑?若是那個廢物兩年就能治理好國家,那又何以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這個你不必知道,這幾日會張貼皇榜,趁機守在太子身邊吧。”
“可……總不能帶著這個給太子醫病吧?”指了指臉上的面具,肖子墨無奈的道。
“嗯……是該摘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