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建春見道祖抓著自己半天沒反應,只是閉起了雙眼,老頭兒的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是不是這老頭兒想反悔了?
風建春正要開口提醒老頭兒“神仙是不能耍賴地,說到一定要做到。”
卻見老子忽然睜開雙眼,面露驚喜,哈哈大笑起來。
“小子不錯,沒想到短短三年,你居然從一個常人變成了坎水之體,讓老夫真有些意外。不過,貧道本想傳你《道德真經》,現在就有點不合適了。”
隨後老子放開了風建春的手腕,收起了笑容。沉默了一會後,滿臉嚴肅的繼續說“我將傳你先賢大道,伏羲之法,周王之技,此乃世間本源大道。”
見風建春一臉發懵,就略略解釋道:“無極化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伏羲創先天八卦之法,周王創後天八卦,從而衍生周天六十四卦之技。可謂萬物生與無極。你若大成,先天八卦令你可窺陰陽交替,古往今來。而後天八卦可禦五行八卦之氣,天地乾坤任你遨遊。”
風建春不知道的是,老子原本隻想傳他些道法皮毛,可是卻因這他誤打誤撞,壁畫中的水滴吸收了他的內息,才令道祖現出形體。
而形體一現,道祖的化身便再也無法在這世間長久存在了。
雖然他不是老子最看好的傳人,如今老子卻沒的選擇,也只能傳授給他了。
風建春聽到後激動不已,老子前面的都沒聽進去,最後那句“禦五行八卦之氣,天地乾坤任你遨遊。”倒是聽明白了,要是自己學會了豈不就能騰雲駕霧,呼風喚雨了嗎?想想都覺的牛逼,不由得傻樂了起來。
“不過,”還沒高興多久,就聽這老頭兒話鋒一轉,風建春就預感不妙。
“以你這坎水之體,雖是極品之軀,但修習五行八卦反而相生相克太重,難得圓滿。如無大機緣,此生也只能參透一些皮毛了。”老子見風建春聽後滿臉的失望,心中略有不悅,就這小子的心性還是太差,幾千年的等待是不是值得,不知傳他這些最後是對還是錯?心下也是感慨萬千。
無奈現在也由不得自己了,一切自有天意。
聽到自己能學的從大招變成了皮毛,風建春心裡就很是不甘,於是弱弱地問道:“老神仙,我能問個問題嗎?”
“問吧,傳法之後我也將回歸本源,再無相見。有什麽疑惑就說吧。”老子爽快的答應道。
“老神仙,什麽是坎水之體?”風建春聽老頭這麽說,也就不客氣了。
“八卦中坎代六,為先天之水,屬少陰。坎水之體就是這水氣形成的軀體,此體大成可不傷不損,不腐不老,甚是玄妙。屬先天之體之一,萬古洪荒也就有幾位大能才得擁有,而當今靈氣稀薄就更不可能出現了,你小子能得這坎水之體,也算是福源深厚了。”
聽老子說完,風建春心中多了些不憤。
自己都先天之體了為什麽不能修大招?
不服氣的繼續問道:“那怎麽才能夠修那八卦大招?”
“本來一般人五行平衡都可學,機緣到了總能學成一二。而坎水之體五行缺四,卻是不好學了。其他的五行之氣還未生出,就被你那先天之水給泯滅了。”老子耐心的解釋著。
風建春現在有些明白了,這不就是學校老師講的“偏科嚴重”嘛。
老子看到風建春有些失望的神情,出言安慰道:“你也不要氣餒,凡事總會有一現生機。
大道難證,本就逆天而為。你如若機緣到了,還是有機會的。” 風建春很認真的聽著,不想老子又給他來了一個大轉折。
“不過,雖然你是坎水之體但也不要大意。過不了化形天劫,便脫不了生死輪回,最後也不過是一杯黃土而已。”
“還有什麽問題嗎?”
風建春認真思索起來,忽然想到了什麽,接著問到“從三年前開始,我眯眼看人的時候,總能看到人身體周圍都有五色氣體流轉,這是怎麽回事?”
“哦?你能看到?”
老子略感差異,隨後又有些了然,解釋到“那是五行之氣,常人都有五行之氣,人死氣消。三年前你第一次踏足此地,算到你我有緣,隱約感受到你血脈中有著一縷先天混沌之氣。我便想在你神識中打入一縷八卦之氣,融合這先天混沌之氣,助你改善後天之軀。”
老子微微一歎繼續道:“當時你識海太弱,八卦之氣剛入識海就險些撐爆,貧道趕忙收回,但還是留下了一點,原本估計在那一點點八卦之氣對你有利無害,只會讓你識海多些負擔,比較嗜睡而已。
沒想到,當時你體內的先天混沌之氣,居然受八卦之氣吸引,想要衝入識海。只是八卦之氣未豐,如若兩氣相匯,必將傷及識海。貧道隻好設法將先天混沌之氣封入了你雙眼,沒想到卻成就了你這五行天眼。”
感慨一番後,老子覺的時間不多,邊不想再聊。
“好了,如若還有疑問,日後慢慢體會,自會明了。”
說完老子閉上了雙眼,右手食指和中指伸直並攏,指尖朝上,其他三指抱緊。左手托著右手豎於鼻前。嘴裡不停的念著風建春聽不懂的音節。
隨著一聲聲音節,就見原本嵌在屋頂的八個發著藍光的珠子,圍成一圈在老子的頭頂上盤旋,圈內隱隱的出現了太極圖案。待太極圖變實,八顆珠子分屬八方停止不動,珠子中也現出了八卦的符號。一副先天八卦圖出現在了老子頭頂。
“八卦歸太極!”就聽老子喝道。
空中的珠子炸裂開來,化作一片藍色光霧,但其中的八卦符號,卻更加清晰。之後八卦符號在空中兩兩相合,八變四、四變二;而原本三爻的符號,也從三爻變兩爻,兩爻變一爻。最後,分別代表陰陽的兩爻,也沒入到太極圖的陰陽魚眼中。
“太極化無極!”老子繼續喝道。
隨後太極圖開始快速旋轉收縮, 越來越快。最後化為一乒乓球大小的灰色光球,向老子朝天的指尖落去。
隨著灰色光團越來越近,老子原本平穩的雙手也開始不停的顫抖。“小子快閉眼凝神。”
風建春趕忙依言閉上眼睛,隨後老子將指尖的灰色光球點向了風建春的眉心。
當光球沒入了風建春的眉心,風建春感覺那團灰色的光球出現在了自己的識海,有如一盤被霧霾遮住的灰日,懸浮在識海中央。風建春還未細細觀察就聽到老子在叫自己。
“小子,好了,可以睜開眼了!“老子無力的說著,身形已經不像先前那樣的凝實了。
“貧道本非道祖本尊,乃是道祖一滴眼淚所化。是當年函谷關外道祖為證太上忘情境,而斬盡的塵世分身。傳了你本源大道,貧道使命便已完成,將要回歸本源。最後再送你一句話”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你要緊記。”
囑咐完,老子的身體就開始一點一點的化為光塵,身形已不再完整,慢慢消失不見。
但風建春仍然聽到虛空中老子的聲音在念著一首詩:
“太上忘情非無情
天外昆侖也風霜
函谷關外證大道
斬卻紅塵化淚花
無極無情生太極
太極有恨分兩儀
兩儀相依化四象
四象相合衍八卦
周而複始終須了
大道盡頭無上蒼”
光塵在空中連成了一條細絲,穿過廳頂連向了未知的地方,最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