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璐將屏幕上的畫面切至下一張照片。這一張照片是一組紋身照片,分別是從兩位被害人胸前和後背拍下來的,都是同一個圖案---斷臂的維納斯。
“斷臂的維納斯?居然有男人會將斷臂的維納斯雕塑圖案紋在自己身上?”孫漢山副局長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他在基層摸爬滾打那麽多年,在嫌疑人和犯人身上看見的紋身圖案不少,不是龍就是虎,都是一些比較霸氣凌厲的圖案,在身上紋維納斯倒是第一次見。
“孫局長,這有什麽奇怪的,在身上紋皮皮蝦的都有。再說了,死者孫一林是流浪畫家,偏向藝術,他可不像街上那些打架鬥毆的小混混。”吳晟說道。
“這是兩位被害人之間又一個共同點,他們身上都紋有斷臂的維納斯的紋身。”於凡說道。他在看到被害人錢寧身上的維納斯的時候,就在想,是什麽樣的想法驅使著他會在身上紋上斷臂的維納斯?
“會不會只是巧合?”
“當然不會!雖然紋身一個是紋在胸前一個是紋在背後,但紋身的手法確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於凡給出回答。當他拿到這組紋身照片的時候,就讓技術科的同事馬上做了技術分析,分析的結果,兩位被害人的紋身確實是出自同一紋身師之手。“我已經讓偵查組的同事拿著這張照片到元陽市的紋身店詢問,看看是否有紋身店曾經給顧客紋過這樣的圖案。”
兩位局長聽完之後還是比較滿意的。他們很欣賞於凡辦案的能力和辦案時謹慎的性格。白遠方辭職走了之後,一直是他們的遺憾,不然於凡和白遠方的搭檔,破案的速度可以稱得上火速。
“到此為止,就是我們掌握的所有的線索。當然,被害人的頭顱被凶手帶走,至今沒有找到,也是此案的共同點之一。”於凡說完之後,坐下來。
於凡苦笑。到目前為止,暫時能夠確定的就是,這兩起案件的凶手是同一個人,至於凶手的作案動機,還未明了。
“小凡,你說這兩起案件的凶手是同一個人,那麽,被害人錢寧和被害人孫一林之間,會不會存在什麽關系嗎?他們和凶手之間又是什麽關系?除了紋身相同之外。但是,如果他們的紋身只是一個巧合,接下去要怎麽查?”常威局長提出問題。
對於這個問題,也是於凡他們的刑偵大隊正在查找的問題,或許被害人之間有什麽特殊的關系,再或者是他們跟凶手之間有什麽樣的關系,再或者就像常威局長所說,他們的紋身僅僅是個巧合。
他們之間存在的某種關系會成為破解這個案子的關鍵。
“被害人錢寧是恆昌大廈珍品珠寶店的老板,被害人孫一林是一個流浪畫家,他們看起來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怎麽會招惹上了同一個凶手了?”孫漢山副局長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這確實是一個必須解開的謎底,如果這個謎底不解開的話,這個案子恐將查不下去。
“我們現在正在著手排查被害人他們之間的關系,同時也在詢問被害人的親人朋友,希望能從他們的口中得到一些線索,但這需要大量的時間和人力。”於凡一想到要這樣一個個地排查,就特別的頭疼。並不是說這樣大的工作量會讓身體感到疲憊。大量的工作倒是其次,更為主要的是時間一長,壓力就更大,社會的輿論以及網絡媒體的跟蹤報道,若是案情一直沒有進展的話,警局的形象將會大大地受損。
“很好!至少已經明確了作案人是同一個人。
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一定要破案,找出凶手,抓捕歸案!作為人民的公仆,一定要竭盡全力為人民,保證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還百姓一個安定的生活!”常威局長的話,前一句是命令,後一句是給刑偵大隊的同事們打打氣。沒有什麽比得上身穿警服就是人民的公仆更有震撼力了,因為身上穿著警服就是一份義務和責任。 “是!”在會議室的警員們全體起立,敬禮。
警員們陸陸續續出了會議室,盧璐在收拾設備,於凡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自己在腦子裡再把兩起案件結合起來,捋一遍。
“錢寧和孫一林之間,到底有著怎麽樣不為人知的關系呢?同樣的作案手法,同樣的消失的頭顱,同樣的紋身......”
“想到了什麽?”姚書馨走到於凡的旁邊。
從於凡分到元陽市警局的刑偵隊開始,他第一眼見到姚書馨的時候到現在,她一直都是碎短發,既有陰柔之美也有陽剛之氣。是於凡喜歡的類型。
“還是老樣子,沒什麽進展。看似順理成章的東西, 往往都會有讓人想不到的意外發生。我覺得,這兩起案子,也許也不例外。”於凡掏出手機,看到白遠方給他發來了幾條消息。
“既然想不通,那就先休息一會吧。昨晚一夜沒睡,現在精神狀態肯定不好。現在先等等去排查的同事們的消息,他們一旦有了消息,案件進展就容易多了。”姚書馨說道。她比於凡大兩歲,早兩年來到元陽市警局。
“我相信我的同伴們會找到線索。不過,現在我還有一件事要去辦。”於凡從位置上站起來。
“你要去找老白?”姚書馨自然知道於凡能迅速破案,很大程度上得益於凡和白遠方的合作。
“不是。我還要親自去一趟錢寧的家裡,對於他的事,有些事我還要向他的妻子問清楚。”
“那你路上注意開車!”
“沒事!盧璐跟著我去。”
在去被害人錢寧家的路上,盧璐問道:“對於錢寧,我們不是已經問過了他們家人許多遍了,怎麽還要去?”
“你知道一個人為什麽要殺另一個人嗎?”於凡手握方向盤,目視前方。
“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的關系無非就是恩怨情仇。當兩個人之間的恩怨情仇,其中一個出現了問題,都有可能導致一個人殺掉另一個人。”於凡自問自答。從警官學校畢業,到元陽市警局刑偵大隊已經五年了,經過自己的手辦理的案件很多,恩怨情仇,愛恨離別都發生在案件當中。
盧璐沒有說話,她是自己申請調到刑偵大隊,而且剛來不久,所做的事情,都是於凡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