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利答道:“不知道。”
蘇水湖道:“你趕快帶此小子從地下通道轉移到城郊那處秘密點。“
豐利連連點頭,馬上帶林中鶴來到大廳右邊一角落處,按了一下按鈕,顯出地道口,然後兩人進入地道內,蘇水湖忙把地道口恢復原狀。
一切安排好後,才不緊不慢地出來,見外面果然來了一隊官兵,領頭者正是艾知府。
蘇水湖一抱拳:“艾知府大人到來,為何不通知草民呢?”
“蘇舵主,打擾了,不好意思,本官也是奉肖大人之令,前來搜查,還請蘇舵主務必配合。”艾知府笑著說。
“艾大人客氣了,請進。”蘇水湖十分配合地道。
艾知府帶領這些兵丁,進入裡面搜了個遍,自然什麽也沒搜到。這艾知府本來就是完任務式的,走走過場好回去交差。
蘇水湖候艾知府走後,心裡暗暗在想艾知府之言:肖大人?難道雙煞已到此地,他們也走水路?難道是他們在洞庭湖湖中看到?
蘇水湖想來想去,沒得結果。心裡一直不踏實。現在盟會在即,如果被人知道我私藏林中鶴,只怕要成為眾矢之的。
蘇水湖這裡暫按不表,且說歐陽扶蒼四人來到嶽陽城之後,發現施舍金並未帶林中鶴下船住宿。眾人心中好生納密。
四人尋了家叫“洞庭客棧”的酒家,進入房中,四人商議對策,都一致認為,施舍金已把林中鶴交給了蘇水湖,盡管施舍金武功高強,一貫強勢,但終究強龍難壓地頭蛇。於是決定派花如電夜探蘇府,再行商量對策。
是夜二更,花如電一身青衣,黑紗蒙面,向江南水路總舵奔去。
不多時,花如電已來到總舵,只見總舵氣派非凡,亭欄樓閣,雕梁畫棟,佔地面積足有數十畝,其間假山假水,仿效逼真,真不愧為江南水路總舵主府邸。
花如電無心賞景,此時雖已二更,但府內到處燈火通明,人來人往。
花如電貼在房簷之上,仔細辯聽過往仆役丫環之語,碰巧聽到兩個丫環所說,其中一個說:“彩雲你知道麽?豐利大哥說,他今晚要去另一個地方守夜。”
被喚做彩雲的丫環道:“采蓮,你的豐利大哥真好,什麽都對你說。”
“哼,好什麽好,整天就只知道打打殺殺的,今天他說抓到了一個叫林中鶴的少年,關在城東郊外的大盛禪寺,派了重兵把守。”彩蓮不悅地道。
“呵,林中鶴,你不是以前好象說了幾次,名字有點耳熟,可一時想不起來了。”彩雲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彩蓮佯裝嗔怒:“看你這記性,說了無數次了,林中鶴是白衣殺手林樹之子,據說他有一部絕世武功秘籍,因此老爺才令豐利前往洞庭湖,從施舍金手中把人要了過來。你知道施舍金是誰麽?”
“不知道施舍金是誰,你不是說白衣殺手林樹是個大俠客麽?怎麽老爺卻要把其子藏起來。”彩雲道。
“哼,這你還不清楚,老爺想要秘籍唄,不想讓天下英雄知道,他得了林中鶴身上秘籍。”彩蓮悠悠地說。
花如電聽到此處,心內冷笑:“原來蘇水湖,也只不過是一隻披著人皮的狼。打著俠義之名,行著齷齪之事,真是卑鄙小人,卻在人群面前自詡君子。這等人比施舍金那山大王更可怕。”
花如電所想沒錯,施舍金要什麽明刀明槍與你對陣,使人一目了然,而蘇水湖就不同,表面上一隻手同你握手,
稱兄道弟;另一隻手卻拿了一把匕首藏於身後,隨時都可以取你性命。 兩個丫環邊走邊說,不多時已來到了大廳。
花如電跟著二丫環,最後在大廳對面房間的屋脊上潛伏著,看到對面大廳內坐著兩人,一個是蘇水湖,一個是豐利。他已把林中鶴藏入東郊大盛寺,叫兩個心腹看管,同時在大盛寺周圍埋伏了五百精乾之人,都持強弓硬努,用以對付來犯之敵。
豐利按排好這一切,回來複命,剛好碰到丫環彩蓮,兩人對對方有好感,只是沒挑明。
彩蓮見豐利一天不見背影,於是問豐利去了哪裡,豐利於是與彩蓮說了實情。
閑話少說,且說彩雲與彩蓮兩個丫環進入大廳,蘇水湖道,你們今晚隨小豐外出,趕快收拾行裝,可能要到外面住一段時間。
兩丫環不敢問為什麽?隻得齊聲應“是”。
花如電聽力極佳,聽得清清楚,聽蘇水湖如此一說,心內大喜,決定尾隨豐利等人前往東郊大盛寺,一探虛實。
兩個丫環轉身回到自已的房間,收拾停當,再次出現在大廳。
蘇水湖對豐利道:“小豐,你跟隨我已幾年了?”
豐利答道:“回舵主,已八年了。”
“是呀,八年時光,彈指震雷,一晃而過。”蘇水湖無限感慨。
“是呀,來時我才十五歲。”豐利回憶。
“可現在已是長成大小子了,你說說看,這八年裡,我待你怎樣?”蘇水湖道。
“舵主待我恩重如山,豐利無家可歸之時,是舵主收留了我,使我有今日之地位,此等大恩,沒齒難忘。”豐利感激地回答。
“好,別說了,你記住就行,老夫也知道你喜歡彩蓮,彩蓮這丫頭對你也有意, 這很好,郎才女貌,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等這盟會結束,林中鶴為老夫所用。老夫將親自為你們兩個舉行婚禮。”蘇水湖呵呵笑道。
豐利不卑不亢地道:“多謝舵主成全,豐利在此謝舵主。”
采蓮臉泛紅暈,也忙向蘇水湖表示謝意。
蘇小湖嘿嘿一笑:“兩位不必言謝,只要兩位對老夫忠心就可以了。”
豐利與彩蓮相視一眼,然後異口同聲地道:“我絕無二心。”
蘇水湖哈哈大笑:“好,好啊,沒有柱費我的心血。”
接著,蘇水湖又交待了一番,對於林中鶴,好象比他自已都重要了。
誠然,蘇水湖身處江南水路總舵主的位置,雖說位高權重,深得人心。其實有些分舵舵主也不聽他調度。蘇水湖卻敢怒不敢言。只因自己武功平平。武功不好,是他的致命硬傷。
八年前,收下豐利之後,情勢大為改觀。
蘇水湖清楚地記得,八年前農歷四月初九日的下午,一個少年在嶽陽樓下與江南水路八大分舵舵主對壘。
這少年竟憑一柄竹子長劍,獨戰八人,卻穩佔上峰,反觀八大舵主,個個氣喘籲籲,十分狼狽。
蘇水湖見此情形,不覺一呆,回過神來後,立即喝止……
從此這少年跟隨在蘇水湖左右,八大分舵主見這少年都十分顧忌。
這少年正是豐利,一個標準的劍客。
蘇小湖目送豐利與彩蓮、彩雲走後,仿佛放下一塊心病。正是:
世事茫茫不大海,
人生無處不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