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飽餐一頓之後,洗了個澡,不多時,夜幕降臨,三人回房。歐陽扶蒼對常悔與林中鶴道:“你們兩個先睡吧,今晚由我守夜。”
“主人,那怎麽能行?還是我來吧。”常悔忙道。
“常叔沒關系,今天白天你沒午休。晚上就好好地偈息吧。”歐陽扶蒼笑著說。
常悔無奈,只能依言,上床睡覺,林中鶴也上了床,但他沒有睡覺,見歐陽扶蒼出了臥房,忙喊常悔道:“常爺爺,常爺爺,你睡了麽?”
常悔一笑:“沒睡呀?你有事麽?”
“其實也沒什麽事,只是我想問問,歐陽叔叔武功這麽好,這次武林舉行會盟,歐陽叔叔可以奪取武林盟主呀?”林中鶴一臉期待的說道。
“唉,林公子你又不是今天才認識我家主人,他為人低調,不拘言笑。待人處事,極講道義,眼中摻不得半點沙子。”常悔輕聲說道。
林中鶴吐了吐舌頭:“難怪歐陽叔他反對我與花如電交往,那日看他臉色,差點要大發雷庭了。”
“那日好在是你,如果是歐陽家子弟,早已家法侍候了。你還敢與他理論。”常悔微笑著說道。
林中鶴做了個鬼臉:“歐陽叔叔太有點過了,花家行俠仗義,劫富濟貧,一點也不輸於任何一個名門正派,他為什麽那麽對花家不待見呢?”
“我也不知道原因,其實花家世代人才輩出,歷代做了大量的好事,懲奸除惡,扶危濟困,處處彰顯俠義之舉,比名門正派有過之而無不及。”常悔也有點不解。
“好了,不談這些了,歐陽叔叔是個道義極強的人,黑白分明,來不得半點苟且,今後我注意點就是了。”林中鶴悠悠一歎。
“嗯,睡吧,明日還要起早趕路呢,現在夏天來了,中午要多偈息些時辰,太熱了。”常悔打了個哈欠,接下來已呼嚕聲起。
林中鶴見狀,不多時,也迷迷糊糊的睡去。
且說屋外的西湖樓主,站在曠空的演武場中,仰望星空,只見繁星點點,可思緒已到了林中鶴身上。
此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只可惜,身染重疾,不能習練武功,武林未來的命運只怕寄托在此小子身上,我得盡快想辦法找到這兩味奇藥,治好此小子的病。
此次武林盟會,或許是個機會,向天下英雄求討這兩味稀缺之藥,或許有人知道也未知呢?
歐陽扶蒼這樣想著,忽見演武場西北方向有一人影一閃而逝。歐陽扶蒼大吃一驚,他知道又有不速之客來臨。
他不聲張,立刻展開身法,向那黑影追去。不一會兒,發現黑影直奔臥房,來到窗前,把耳貼到窗上聽了一會兒,見裡面已均勻地響起嚊聲。
歐陽扶蒼見黑影沒進一步動作,因此沒驚動他,靜觀其變,一會兒之後,那黑影返身向山下奔去。
這黑影輕功不佳,免強算得上二流,歐陽扶蒼在確定沒有其同夥之後,才跟了黑影下山。
到達山谷谷口時,歐陽扶蒼聽到有人在輕輕談話。
“阿三,怎麽樣?那小子還在嗎?”一個聲音嘶啞的男子在問。”
“在那裡,正在呼呼大睡呢。”阿三回答。
“嗯,好,明天我們再動手。”嘶啞聲音男子道。
歐陽扶蒼知道又有一夥不怕死的賊子要對林中鶴動手了。他疑神辯聽,知道谷口包括這阿三在內,共有四人,顯然這嘶啞男子是為首者。
接著聽到那阿三道:“那我們選擇在哪裡動手?要不要通知我手下的弟兄?”
“不用了,
你去離此五十裡處的清河鎮,通知鑽天猴白佔一做好準備,就在清河鎮動手。”嘶啞男對阿三吩咐。 “我連夜就去?”阿三問。
“馬上就去,通知白佔一,要他做好準備,這次的點子太硬,來不得半點差錯。”嘶啞男語氣加重。
“尊命,小人即刻就去。”阿三已經離去。
“我們今晚隱藏在谷口,待明日他們下山,尾隨他們,到清河鎮再行動手。”嘶啞男對另外兩人道。
另外兩人沒回答,顯然已行動照辦。歐陽扶蒼本欲出手解決這四人,可一聽還有同黨,於是放下了此想法,到明日一並解決也不遲。
歐陽扶蒼心情十分沉重,知道越往北走,越是危險。天下英雄正雲集嶽陽,林中鶴己成為各方勢力欲想要的人物,沒有幾個象唐九爺那樣,不相信林樹父子有什麽武功秘籍。
當歐陽扶蒼返回到山寨時,已差不多二更。他走到臥房裡,看了看林中鶴與常悔,見二人睡得甚香,不由得臉上露出絲絲微笑。
他於是走出臥房,就在廊外選了處乾淨的地方,開始打坐行功,順便兼顧著室內二人的安危。
次日天明,林中鶴早已起床,來到廚房準備做飯,常悔見林中鶴起床,也跟著起來,來到寨外看了看,見演武場上,歐陽扶蒼正在練劍。常悔沒打擾其主人,徑直奔向廚房,他猜到林中鶴一定會在廚房弄飯。
當常悔到達廚房時,見林中鶴已在生火做飯。常悔笑問:“林公子,要幫忙麽?”
林中鶴一陣劇烈口漱之後,笑說:“嘿嘿,常爺爺,不用了,你不幫還好,你一幫,就越幫越忙了。”
常悔咧嘴一笑:“不會的,你放心, 我跟你學學廚藝。”
“嗯,我可教不了你,我也只是瞎搞的,只要煮熟就成了。”
老少二人聯手,不多時就做好了飯菜。三人吃罷早飯,歐陽扶蒼對林中鶴及常悔道:“今後在北去嶽陽的路上,大家多留個心眼。”他沒說昨晚所見,怕二人擔心。
林中鶴知道前路越來越凶險了,於是答道:“知道了,只是連累了你與常爺爺了。”
歐陽扶蒼微微一笑:“中鶴,別如此說,我與你父親乃莫逆之交,我已把你看成自己的親生骨肉。”
常悔也笑了笑:“林公子不必自責,我輩武林中人,路見不平,理應拔刀相助。”
林中鶴聞言好生感動,雙眼泛紅,喉頭哽咽,竟說不出話來。
歐陽扶蒼見狀,忙叉開話題:“好了,別多愁善感了,趕快吃飯,吃了好趕路。”
三人吃罷完畢,下得山來,常悔從匪寨裡選了一匹好馬,牽下山來,找到昨日那輛馬車,那車馬仍在,完好無損。
常悔把車馬換好,於是三人乘著馬車離開了青峰山谷口,向北而進。響午時分,見前面一個大鎮,此乃清河鎮是也。
剛到鎮口,只聽一聲長嘯,從四面湧出二十幾位黑衣勁裝漢子,把馬車圍定。為首一位,正是昨晚那嘶啞男子。
歐陽扶蒼躍下馬車喝問:“什麽人,青天白日竟敢攔道打劫?”
嘶啞男狂笑道:“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們要死了,'嶺南四霸’恭候你們多時了。”正是:
自古小人多詭計,
從來君子少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