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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雨燭心》第四百八十八章反叛
天蠶教主目中又不禁現出驚訝之色,朱淚兒心裡也有些奇怪了:“這桑二郎若是在用苦肉計,此刻便已該適可而止,為什麽還要這樣做?難道他真活得不耐煩了麽?這人心裡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過了半晌,才聽得天蠶教主道:“既然如此,你就說出來吧。”

 桑二郎道:“教主一向將弟子視如子侄,金花、銀花、鐵花三位姑娘也一向將弟子當作兄弟一樣,但弟子卻非不知感恩圖報,反而起了禽獸之心。”

 他眼角瞟了銀花娘一眼,才接著道:“五年前一個夏天的晚上,月光正明,二姑娘在溪中裸浴,那時她年紀還小,更未對弟子加以提防,但弟子見了她那一身雪白的皮膚,身材又發育得那麽成熟完美,竟起了淫心,竟然就想……就想將她加以強暴……”

 他這話非但說得坦白已極,而且還加以形容描敘。

 九兒聽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暗道:“你就算要坦白懺悔,也不必說得如此有聲有色呀。”

 誰知天蠶教主非但不以為忤,反似很讚賞他的坦白,緩緩道:“你為此已受過天蠶噬體之苦,也就不必再一直負疚在心了。”

 桑二郎道:“但弟子此後每一想起那日的情況,就立刻會情欲,由此可見,弟子實在不是人,實在連禽獸都不如。”

 說到這裡,他似乎愧悔交集,竟忽然拔出一把雪亮的銀刀,向自己大腿狠狠刺了下去。

 天蠶教主皺了皺眉頭,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麽事?”

 桑二郎道:“弟子非但對教主不忠,也對同門不義,為了要奪掌門之位,竟用盡千方百計,在教主面前以讒言將大師兄害死。”

 天蠶教主道:“桑大郎就是圖謀不軌,我早已將他以門規處治,這並不能怪你。”

 桑二郎道:“但無論如何,弟子的居心卻實在惡毒,何況弟子做了掌門師兄後,對師弟們非但不加愛護,反而百般打罵,時加虐待……”

 天蠶教主沉聲道:“做大師兄管教管教師弟,本就是應該的,這也算不了什麽。”

 他本來在嚴詞責罵桑二郎,現在情勢竟忽然一變,變得桑二郎自己在痛罵自己,他反而替桑二郎辯護起來。

 桑二郎又道:“師兄管教師弟,雖是應該的,但弟子卻做得太過分,教主不妨問問二師弟,就可知道弟子行事的惡毒。”

 天蠶教主目光果然向那活骷髏瞧了過去,道:“你大師兄行事可是太過分了麽?”

 活骷髏垂首道:“沒……沒有……弟子……”

 桑二郎道:“直到現在,他還不敢說,由此可知,他平日對弟子是何等畏懼。”

 他歎了口氣,接道:“二師弟,我以前實在對不住你,現在我已決心贖罪,你罵得我愈凶,我心裡反而會好受些。”

 這位二師弟仔細瞧了他半晌,忽然大聲道:“不錯,大師兄平日簡直未將弟子當人看,非但動輒打罵,而且……而且還要弟子們做一些非人能忍受的事。有一次,弟子無心打了大師兄所養的狼犬一鞭子,大師兄竟要弟子向那條狗磕頭賠禮,還要弟子將那條狗拉出來的屎當面吃下去,還有一次在外面無心……”

 天蠶教主厲聲說:“這已夠了,不必再說下去。”

 桑二郎歎道:“二師弟所說句句都是實言,弟子現在想起來,也覺得無地自容……”說到這裡,他又拔出柄銀刀,向自己腿上插了下去。

 天蠶教主怔了半晌,緩緩道:“無論你做了什麽事,今日你既能在我面前坦白供出,可見你對我還是很忠心,只要以後不再犯同樣過失,也就是了。”

 桑二郎目中忽然流下淚來,道:“教主愈是對弟子如此,弟子心裡愈是難受,教主的大恩,弟子今生再也難以報答,只有等來世結草銜環。”

 他語聲漸漸哽咽,連話都說不出了,忽又拔出柄銀刀,竟反手向自己心口直刺而下。

 但天蠶教主的動作卻比他更快,他的刀尖還未觸及心口,天蠶教主已將他手腕一把抓住,厲聲道:“我不許你死,你就不能死,否則就是違抗師命。”

 他一面說話,一面用力想奪得桑二郎手裡的銀刀,桑二郎卻似已決心求死,還不停用力掙扎。

 誰知就在這時,刀柄中忽然電一般射出一條銀線,直射到天蠶教主面上,天蠶教主再也想不到有此變故,雖然武功很高,卻也是萬萬閃避不及的了,狂吼一聲,反拳向桑二郎怒擊而出。

 桑二郎卻就地一滾,已退出三丈,狂笑道:“桑木空呀桑木空,你如今才知道我的厲害了麽?”

 這變化發生得實在太突然,太意外,銀花娘已驚呼出聲,就連何鐵姑面上都不禁為之動容。

 只見天蠶教主雙手掩面,嘶聲道:“畜生,你……你好狠。”

 喝聲中他似想撲過去。

 桑二郎獰笑道:“我刀柄中藏的是什麽,你總該知道,現在還不快安安分分地坐下去,難道還怕這毒發作得不夠快麽?”

 桑木空果然不敢再動,這時他腳步踉蹌,連站都站不穩了,掙扎了半晌,終於仰面跌倒。

 只聽桑二郎狂笑不絕,實在是得意已極,那幾個黑衣弟子已嚇得面如死灰,連動都不敢動。

 桑二郎大笑道:“桑木空,你以為方才我真的未認出你麽?老實告訴你,你一進來時我已知道你是誰了,只不過故意裝作不認得你,為的就是要向你出手,這麽就算殺不了你,也可以設詞推托過去。”

 天蠶教主雙手掩住臉,身子不斷地抽搐,顯見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連話都說不出來。

 九兒卻忍不住道:“現在我才知道你真有一手,但方才你為什麽要那樣做呢?”

 桑二郎道:“我向他出手之後,才知道這老家夥還藏著私,還留著幾手看家的本領未教給我,我實在還不是他對手,只有以計取勝了。”

 一個人若是做了件極得意的事,就忍不住要向別人說出來的,否則,就正如衣錦而夜行,覺得不過癮。

 桑二郎正是如此。

 他洋洋得意,大笑著接道:“我和這老家夥相處了十幾年,他的毛病我早已全摸透了,知道他最喜歡逞能,總以為什麽事都瞞不過他,做錯了事的人若肯向他老實招供,他就比什麽都開心,以為任何人都不敢騙他。”

 他愈說愈得意,大笑幾聲,又道:“所以我就對正他這毛病下手,他果然就非上當不可了。”

 九兒道:“但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麽呢?難道是為了想報那天蠶噬體之仇?”

 桑二郎道:“不錯,但除此之外,還有個原因。”

 九兒道:“什麽原因?難道是想當教主麽?”

 桑二郎獰笑道:“小丫頭,你問得太多了。”

 九兒笑了笑道:“你這樣就算能坐上教主寶座,別人只怕也未必會服你。”

 桑二郎目光忽然在那幾個師弟面上一掃,冷冷道:“你們服我麽?”

 那幾人立刻伏地拜倒,顫聲道:“小弟們怎敢不服?”

 桑二郎笑道:“很好,你們服我,總有你們的好處,在今日以前,江湖中人對本教雖然畏懼,但在暗中卻還是要說本教只不過是見不得人的邪教,但自今日之後,‘天蠶教’這三字就要和武當、少林並列,堂堂正正地成為武林一大宗派,再也不會有人敢瞧不起咱們。”

 九兒冷笑道:“你只怕是在做夢。”

 桑二郎道:“你不信麽?好,我就再多給你一個時辰,讓你瞧瞧。”

 九兒不說話了,心裡卻更奇怪:“他要我瞧什麽呢?再過一個時辰,這天蠶教憑什麽就能變成名門正宗呢?”

 聽那活骷髏伏地道:“大師兄神明英武,小弟久已想擁大師兄為教主了。”

 桑二郎道:“哦,真的麽?”

 那活骷髏道:“小弟怎敢在大師兄面前說假話?”

 桑二郎冷冷道:“我這人,又凶狠,又毒辣,又不將你們當作人,你為什麽還要擁我做教主,難道是有什麽毛病麽?”

 這活骷髏一張灰色的臉上,每塊肉都發起抖來。

 桑二郎不讓他說話,獰笑著又道:“不錯,我看你這人是有毛病,一定要修理才行。”

 活骷髏忽然一個翻身,向洞外躥了出去,但桑二郎卻早已算準他有這一招,身形一閃,已擋住了他去路,冷笑道:“你想逃?”

 活骷髏顫聲道:“小弟方才胡說八道,簡直是在放狗屁,求大師兄……”

 他嘴裡說著話,忽然揮手發出十數點銀星。

 兩人近在咫尺,銀星發射又急,他以為桑二郎必定難以閃避, 誰知他在桑二郎面前,就好像桑二郎在天蠶教主面前一樣,他施出的殺手,竟變成有如兒戲,桑二郎折扇突展,輕輕一揮。

 那十數點銀星竟忽又飛回,打在他自己身上。

 他慘呼一聲,仰天而倒,接著就在地上打起滾來,嘶聲道:“大師兄,求求你賞我一刀,給我個痛快吧。”

 這暗器上顯然附有劇毒,射在人身上後,竟令人覺得生不如死,其痛苦自也可想而知。

 桑二郎卻根本不理他,轉過頭去,厲聲道:“以後若還有誰敢對我無禮,這就是他的榜樣。”

 山洞中頓時充滿了痛苦的呼喚和呻吟聲,聽得毛骨悚然,桑二郎目光轉動,忽然盯在銀花娘臉上。

 銀花娘臉上的肌肉也抽搐起來。

 桑二郎手裡輕搖折扇,緩緩走過去,悠然道:“五年前那件事,你想必也記得的,是麽?”劍雨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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