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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雨燭心》第四百八十五章落入虎口
九兒漲紅了臉,跺腳道:“你……你不許對我胡說八道。”

  何鐵姑笑嘻嘻道:“你嘴裡雖在罵我,心裡卻一定開心得很,我老婆子方才雖沒有說你們是天生的一對,讓你歡喜得什麽都忘了,你這鬼靈精又怎會上當?”

  九兒“嚶嚀”一聲,撲入小龍懷裡,顫聲道:“你千萬莫聽她的鬼話。”

  小龍乾咳了幾聲,板著臉道:“解藥究竟在哪裡?”

  何鐵姑道:“我老婆子也有個家的,你若能在三天三夜之內,將我老婆子送回家,她這條小命也就算撿回來了。”

  小龍道:“你的家在什麽地方?”

  何鐵姑道:“你趕緊去雇輛大車,從現在起就開始晝夜不停地往東面走,也許還可以趕得及,到了地方時,我自然會告訴你。”

  何鐵姑坐到車廂裡,又像是快死了似的,閉起眼喘著氣,口水不停地從嘴角往下面直流。

  九兒狠狠地瞪著她,忍不住道:“你躲在那稻田裡,就為了是要等我們去上當麽?”

  何鐵姑乜著眼笑道:“我本來並沒有這意思的,但送到嘴邊的肥肉,我老婆子又怎會不吃。”

  九兒又瞪了她半晌,竟然笑了,微笑著道:“你這樣對我,總有一天要後悔的。”

  她這話若是惡狠狠地說出來,對何鐵姑這種人簡直一點作用也沒有,因為這種話何鐵姑聽得實在太多了,現在已將它當耳邊風,根本聽不進耳朵去。

  但她說這話時,臉上的笑容竟是那麽甜蜜,那麽可愛,何鐵姑反倒不禁覺得心裡有些發冷,勉強笑道:“其實你非但不該恨我,而且還應該感激我才是。”

  九兒道:“感激你?”

  何鐵姑笑道:“若不是我這麽樣一來,你又怎會知道他對你有多麽關心呢?”

  小龍又大聲咳嗽起來,忽然道:“你和那清虛道長真的有什麽仇恨?”

  何鐵姑笑了,道:“那麽我可以告訴你,這清虛道長若非得了健忘病,就一定是已經換了個人,現在這清虛道長說不定是別人冒充的。”

  聽的何鐵姑的話,小龍不禁愣住的。

  何鐵姑歎了口氣,道:“我也知道這話絕不會有人相信,但卻實在不假。”

  小龍道:“哦?”

  何鐵姑緩緩道:“二十年前,我的確見過清虛道長一面,但他非但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反而救了我一命。”

  小龍道:“救……救了你一命?”

  何鐵姑道:“他救我的時候,也許並不知道我是什麽人,但等他知道我就是何鐵姑時,也沒有後悔的意思,只是勸我以後少得罪些人。”

  她搖著頭歎了口氣,道:“像他那樣的好人,現在的確已不多了,他若是提起這件事,我老婆子就算沒良心,也不會對他為難的,誰知他竟完全不知道這件事,反而以為真的和我老婆子有什麽仇恨,你們說,這是不是怪事?”

  九兒兒眨著眼道:“這俞放鶴若真是別人冒充的,那倒真有趣極了。”

  她一面說著話,一面偷偷去瞧小龍,小龍的臉上卻像是已戴上個面具,完全沒有表情。

  朱淚兒眼珠子一轉,又道:“你既已知道這秘密,為什麽不想法子揭穿它呢?”

  何鐵姑歎了口氣,道:“你莫以為這清虛道長是很好對付的人,他雖然是個冒牌貨,但以我老婆子看來,武功比那真的清虛道長還高得多。”

  九兒道:“可是他從來也沒有出過手呀。”

  何鐵姑道:“就因為他從不出手,所以才可怕,我老婆子就算一點毛病也沒有的時候,也不敢和他這種人動手的。”

  九兒笑道:“難道他武功還能比十大高手還高麽?”

  何鐵姑道:“江湖中人瞧見那些大門大派的掌門,都很害怕是嗎?”

  九兒道:“嗯。”

  何鐵姑道:“但這些大掌門瞧見咱們十個老家夥,也害怕得很是嗎?”

  九兒兒笑道:“就算不害怕,也一定頭疼得很。”

  何鐵姑歎道:“可是咱們這十人,也並不像別人想象中那麽厲害,這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老婆子從來也不敢小看了任何人,所以才能活到現在。”

  九兒兒道:“那清虛道長果也是個高人,為什麽還要卑躬曲膝地受別人的氣呢?”

  何鐵姑道:“這也許就因為他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生怕別人從他的武功中看破他的來歷,像他這種要乾大事的人,受點閑氣又算得了什麽?”

  小龍說:“可是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不管那個清虛道長是真的還是假的,他都已經死了。”

  九兒說:“如果那個清虛道長是真的的話,舍生取義倒還可以理解,他若是假的為什麽還要慷慨地自殺?”

  胡姥姥默然半晌,她眼皮漸漸闔了起來,似已睡著。

  九兒目光移到小龍身上,小龍竟也閉起了眼睛,九兒歎了口氣,將車窗支開一線,往外面望了出去——

  天氣實在好得很。

  好天氣總是令人覺得懶洋洋的,路上簡直沒什麽行人,也聽不見什麽聲音,只有那趕車的揮舞著馬鞭,發出一連串很有節奏的“劈啪”聲,兩匹水油油看不到雜色的健馬,也跑得正歡。

  九兒瞧著那不時舞起的絲鞭,瞧著那八隻幾乎已像騰空飛了起來的馬蹄,瞧著瞧著,地面上忽然變了顏色。

  四周並沒有什麽繁榮的市鎮,甚至說是比較荒涼,小龍又怎能在倉促之間,找來如此神駿的馬,如此漂亮的馬車?就連車廂裡的坐墊,都是用緞子製成的。

  這種馬車就算在省城裡,也只有豪富大戶人家才坐得起,怎麽可能跑到窮鄉僻境中來拉生意。

  九兒立刻悄悄搖醒了小龍,悄悄道:“這輛馬車是哪裡找來的?”

  她本以為小龍是在裝睡,誰知小龍竟真的睡著了,她搖了半天,小龍才睜開眼睛,眼睛裡還是充滿睡意。

  九兒更著急,用力搖著他肩膀,道:“小龍,你醒醒,我看這輛馬車一定很有問題。”

  小龍道:“問題?什麽問題?”

  他像是努力想將眼睛睜開,但眼皮卻似乎比鐵皮還重,剛張開一線又閉了起來,嘴裡也含含糊糊,連話都說不清。

  再看何鐵姑,竟已睡得打起鼾來。

  九兒全身都涼了,反身推開車窗,大聲道:“趕車的大哥,我人有點不舒服,想吐,你停停車好麽?”

  那趕車的回過頭來一笑,道:“你好生睡一覺,就會舒服了。”

  他這張臉本來又黑又紅,此刻一笑起來,紅紅的皮膚,忽然自嘴角裂開一條線,就像是用刀割的一般。

  接著,他面上看起來很健康的皮膚,竟一塊塊落了下來,露出了一張青滲滲的、死人般的臉。

  九兒大驚之下,用力去推車門,誰知兩隻手竟已發軟,隻覺這扇車門像是鐵鑄的,用盡全力也推不開。

  那趕車的咯咯一笑,又回過頭趕馬去了。

  九兒大呼道:“你們究竟是哪條線上的?想將咱們怎麽樣?”

  那趕車的不再理她,卻將馬鞭打得更響,馬跑得更急,這時朱淚兒也已覺得眼皮漸漸沉重起來。

  她倒在車座上,用力咬著嘴唇,想保持清醒,又自懷裡抽出了那柄小銀刀,緊緊捏在手裡。

  她現在自然已知道小龍和何鐵姑都已被一種無色無味的迷藥所迷倒,而她自己卻因為體質和別人不同,對各種藥力的抵抗力都比較強些,是以直到此刻,還算能勉強保持清醒。

  但清醒又有什麽用呢?她非但救不了小龍,連自己都救不了,這樣清醒,倒不如索性暈睡過去反倒好些。

  她更猜不出這輛馬車究竟是誰派出來的,莫非又是夢天機?

  九兒喃喃道:“一定是夢天機,因為除了夢天機外,更不會有別人。”

  忽然間,她又發現不時有一縷淡淡的白煙,自車頂上一條裂縫中飄下來,一飄下來,立刻就被風吹散。

  九兒屏住呼吸,站到車座上,以掌中的銀刀用力去撥那條裂縫,但她兩條腿也已發軟,手上一用力,再也站不穩,“砰”地跌下。

  誰知就在這時,車廂頂上的那塊板子,竟也忽然滑開了一線,原來這車頂上竟還藏著複壁機關。

  九兒咬緊牙,再爬到車座上,伸著頭往裡面瞧。

  只見那上面竟像是個小小的閣樓,裡面像是塞滿了東西,而且旁邊還有一點火星在閃著光。

  九兒用銀刀去撥了撥,火星就落了下來,竟是根銀色的線香,這時只不過燃去了一小半。

  就這麽樣小半截,竟已將何鐵姑和小龍兩個大人迷倒了,這迷香製作之妙,實非江湖上一般下五門的綠林道所用之迷香可比。

  九兒弄熄了香頭,將剩下來的半截香藏了起來,又將手伸進去,想看看上面塞滿了什麽東西。

  隻覺這東西軟綿綿的,像是棉花,又像是肉。

  九兒長長吐出口氣,用力將那板子一推,只聽“砰”的一聲,那東西已落了下來,竟是個活人。

  她再也想不到這人竟是銀花娘。

  在海邊的時候,銀花娘並沒有和他們一起闖那片石林,而是轉頭走了,想不到她轉頭走的時候,竟然已經落進了別人的手裡。

  九兒歎了口氣,想問問銀花娘是怎會被塞在這馬車頂上的,但銀花娘也已暈迷了很久,連呼吸都已變得很微弱。

  適時馬車卻顛簸得愈來愈厲害,像是已走上了山道,過了半晌,車廂裡驟然黑暗了下來。

  等到九兒再推開車窗往外瞧時,已什麽都瞧不見了。

  隻覺車聲隆隆,回聲震耳,車身像是已馳入一個很黑暗的山洞裡,但轉過一個彎後,前面忽又出現了點點火光。

  九兒眼珠一轉,也倒在車座上。

  馬車驟然停下,一陣腳步聲奔了過來,有人勒住了馬,有人將趕車的那人扶下了車,還賠著笑道:“大師兄這趟辛苦了。”

  這大師兄隻冷冷哼了一聲,什麽話也沒有說,態度顯然十分倨傲,但別人卻似已見慣了,還是賠著笑道:“不知大師兄可將二娘找回來了麽?”

  只聽“啪”的一聲,說話的人竟似挨了個耳光。

  那大師兄冷笑道:“我是否將她找回來了,與你又有何乾?”

  那人挨了個耳光,竟還賠著笑道:“是是是,小弟下次再也不敢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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