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打聽策馬奔出人群,向著不遠處的送客亭趕去。心中盤算著:現在已經是辰時四刻,那位馬老板應該已經到了。
想罷,向送客亭望去,果然隱約看到有一人正在亭內休息,亭子外拴著一匹馬。
包打聽加快速度,轉眼間來到送客亭。
亭子裡的人也正在向這邊張望,正是馬市的那位馬老板。見到包打聽過來,連忙起身從亭子中出來等候。
“小夥子,你來了。我推薦的馬騎起來感覺如何?”馬老板微笑著詢問包打聽的用戶體驗。
“馬老板推薦的,自然是錯不了。我那幾位朋友都非常滿意,還拜托我謝謝馬老板。”包打聽如實說道,自然也免不了說兩句客套話兒。
“那就好。”馬老板微笑點點頭,說道。
“馬老板,這匹就是你所說的寶馬?”包打聽心裡著急戰場上的事情,所以決定直奔主題,看著旁邊拴著馬說道。
“寶馬可不敢當。不過,確實是我的心肝寶貝。你來瞧一瞧怎麽樣?”馬老板興趣盎然地引著包打聽來鑒賞自己的馬兒。
眼前這匹馬,肩寬背厚,四肢粗壯,如竹節一般。全身暗灰色,沒有一根雜毛,鬃毛很短,馬尾巴上的毛卻很長,看到包打聽過來不住地打著響鼻。
“嗯。雖然我不懂馬,但是從體型來看,這匹馬看來爆發力和持久力應該是一流的,只是似乎脾氣不大好。”包打聽根據自己的判斷,中肯地說道。
“小夥子,你眼力不錯。這匹馬肩寬背厚,很適合騎乘,翻山越嶺如履平地;膘肥身健,四肢有力,靜若磐石動如脫兔。如果可以馴服它的話,一定可以幫助你們在戰場上建功。”馬老板不住地誇耀著自己的馬兒,傲嬌和自豪溢於言表。
“馬老板如此鍾愛這匹馬,我是不是有一點奪人所愛了?”包打聽打趣道。
“小夥子,讓你見笑了。馬兒的最好歸宿就是疆場,我能夠感受到它渴望馳騁的心情。”馬老板摸了摸馬兒的脊背,黯然神傷地說道。
“馬老板,你似乎另有所指吧?我覺得你倒像是在說人。”包打聽微笑著說道。
“馬和人是一樣的。每日伏槽而食,保暖無憂,即使再好的馬也會淪為牲畜,忘掉外面的廣闊天地和戰場。”馬老板出神地望著東邊的人群。
“馬老板,讓你見笑了。我們這些異域人就是聚眾私鬥,那裡根本算不上什麽戰場。”包打聽微笑著說道。
“小夥子,你們太謙虛了。正是因為你們的出現,才讓我看到了希望。”馬老板認真地說道。
包打聽心中暗想:原來這人不僅是個馬癡,還是個戰爭狂,對於戰場的這份執念太可怕了,看來並不是什麽善類。
“馬老板,你說的那些話都太深奧了,我還是不明白。咱們就不要談其他的事情了,就說說眼前的馬吧。您打算怎麽交易?”包打聽不想再跟這個狂人交談,直接要求交易。
“小夥子,雖然是我提出的交易。但是能不能順利交易還是要看你們的實力,如果你們不能馴服她,我是不會賣的。”馬老板收起惆悵的心情,認真地說道。
“好的,沒問題,既然如此。就讓我們等著大將登場吧。”包打聽望向馬老板身後,臉上露出期待地微笑。
只見一輛馬車,從河間郡方向慢慢悠悠地駛來,趕車的正是張郃家的那位車夫。
馬車上。
“郃少爺,前面就是送客亭了,亭子旁邊站著兩個人,
有一個好像是包打聽先生。”車夫不緊不慢地說道。 “知道了,到包先生近前停下。”張郃吩咐道。
“這次多謝義兄肯幫出手相助。”紫衣坐在張郃對面微笑著說道。
“大妹,你就不要客氣了。這次不光是為了劉廉先生,我也想為河間郡的百姓出一份力,煞一煞那些賊人的囂張氣焰。還有,跟劉廉先生作對的異域人,真的和昨天攔路搶劫的賊人是一夥的嗎?”張郃十分客氣地說,並向紫衣再次確認道。
“是的,義兄到時候可以用偵查術,確認一番他們的陣容,自然就可以真相大白了。昨天我們回來之後,劉廉他們分析,昨天和上次攔路搶劫義兄全家的很可能是同一批強盜,因為那個的賊人頭目也叫張彪。”紫衣認真地說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可以放心了,這次一定要將知道厲害。”張郃目露凶光,眼神堅決地說道。
“嗯,義兄,你盡管放手去做,我們這些異域人死不了,最多也只是能力下降。你正好趁這個機會,讓他們多消減一些他們的實力,好讓他們可以有所收斂,不要再助紂為虐。”為了讓張郃不用顧慮重重,紫衣壞心地提醒道。
“大妹說道的言之有理。義兄絕對不會再像昨天那樣心慈手軟。”張郃心有余悸地說道。
“嗯。義兄,殺惡人即是善念。你這是都是為了河間郡的百姓,所以不必手下留情,同情壞人只會壞了別人,除惡務盡。”紫衣唯恐張郃不盡力,使勁給這位義兄灌猛藥。
“嗯,除惡務盡!大妹,沒想到你懂得道理這麽多,兄長今天對你真是刮目相看。”張郃已經完全被紫衣的大道理洗腦。
“哪裡哪裡,妹妹只是說出了心中所想而已。義兄,你太過獎了。”紫衣成功忽悠住了張郃,還被對方誇獎,著實有些害羞。
兩人正在談論時,馬車停了下來。
“郃少爺,送客亭到了。”車夫恭敬地稟報道。
張郃掀起布簾,從馬車上下來。
包打聽迎上來作揖道:“儁乂兄,你來了。”
張郃還禮道:“包先生,有勞你恭候了。”
“哪裡哪裡,張郃先生能來,真是幫我們的大忙。”包打聽寒暄道。
“包先生,太過譽了。家父一再囑咐我,要好好保護劉廉先生,我此來自然是義不容辭的,請不要再提幫忙兩字了。”張郃誠懇地說道。
“能夠得到儁乂兄弟這樣的帥才輔佐,劉廉那小子將來肯定要成就一番了不起的功業了。”包打聽裝作無比羨慕的樣子,說道。
“包先生,張郃何德何能,得到你這麽高的評價,實在是愧不敢當啊。”張郃臉色有些泛紅,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包打聽會這麽評價自己,既驚喜又慚愧地說道。
“包某人,從來都是實話直說。現在就看如何儁乂兄弟怎麽把劉廉這塊爛泥扶上牆咯。”包打聽微笑著說道,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張郃的表情。
張郃面帶不悅地說道:“包先生的話,未免有些用詞不當。像劉廉先生這樣樂善好施,寬厚仁愛的人,怎麽可以比做爛泥呢。”
包打聽心中暗道:很好,張郃居然知道出言維護劉廉了,總算辛苦沒有白費。
“是我不好,還請張郃先生不要見怪。”包打聽連忙道歉道。
“包先生,你應該向劉廉先生道歉才是。”張郃還在為剛才的話生氣,向包打聽訓斥道。
“儁乂兄,言之有理。一會兒我就向劉廉賠罪。”包打聽認真地向張郃保證道。
“好吧。請包先生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話。”張郃叮囑道。
“包某謹記儁乂兄教誨。”包打聽心中竊喜道。
“包先生,事不宜遲,我們過去吧。”張郃望著東面的戰場說道。
包打聽心想:張郃居然緊張那邊的戰場,不知道是因為劉廉還是因為好戰。不管是哪一樣,都是一件好事。
“儁乂兄,你先別著急,大將出場,自然要有一匹好的坐騎。你看這一看這匹馬怎麽樣?”包打聽指了指旁邊拴著的‘閃電’。
張郃從下車就注意到了這匹馬的存在,在跟包打聽對話時,就不由地瞄了幾眼。
“毛色鮮亮,健壯有力。好馬,真是好馬。你說她的名字叫閃電?目光如電,果然名不虛傳。”張郃毫不掩飾對這匹馬的喜歡,脫口而出道。
“這是劉廉給你準備的坐騎。不知道儁乂兄是否滿意?”包打聽明知故問地說道。
“滿意,滿意,非常滿意。”張郃欣喜地把閃電的韁繩從柱子解開。
馬老板沒有阻止張郃擅自解開韁繩,而是站在一旁認真仔細地打量著這個名叫張郃的男子。得到的結果是:這個人很強,強到自己的偵查術完全不起作用,看來‘閃電’終於找到了一個好的歸宿。
張郃飛身上馬,騎著‘閃電’圍著送客亭,簡單地跑了幾步,閃電的步子跨度很大,三步的距離相當於正常馬匹的四步,步伐扎實四蹄有力。
“馬老板,你對閃電的這位新主人,作何感想?”包打聽笑著說道。
“很好,很強,我很滿意。”馬老板目光追隨著駕馬奔馳的張郃,說道。
“我想你的馬,也是這麽想到。”包打聽認真地說道。
“是啊。閃電現在的心情一定很好。你看她跑地這麽活潑,這麽暢快。我從來沒見過她,這麽開心過。”馬老板欣慰地說道。
“那好,既然是這樣,我們現在應該可以談一談價格了吧。”包打聽笑著說道。
“嗯,嗯,好。”馬老板一想到閃電即將離自己而去,不免心中有些傷感,失落地說道。
“馬老板,不要難過。閃電的新主人,將會是位統領三軍的將軍,閃電能夠成為他的坐騎,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包打聽安慰道。
“嗯。希望這位將軍能夠珍惜閃電。”馬老板點點頭,不舍地說道。
“從古至今,所有的將軍和戰士,沒有一個不是愛惜自己的坐騎勝過生命的人,你就放心吧。”包打聽繼續安慰道。
“那好吧。小夥子,閃電以後就拜托給你們了。”馬老板鄭重地向包打聽囑咐道。
“嗯,馬老板,請放心。”包打聽認真地點點頭,嚴肅地說道。“價錢的話,一百錢。”馬老板的價格有點讓人意外。
“多少錢?”包打聽吃驚地問道。
“一百錢。”馬老板再次報出價格。
“這樣好的馬,少說也得一百萬錢,為什麽你要白送給我們?”包打聽明白對方想白送,詫異地問道。
“小夥子,我並沒有白送給你們。你們給閃電找了一個這麽好的歸宿,完成了我的心願。一百錢只是給你算便宜一點而已。”馬老板感激地說道。
“好,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包打聽絕對不是盲目拉歉的人,直接大大方方地笑納了。
“小夥子,我走了,你們還有要緊的事情,快去吧。”
馬老板說完,就轉身離開,頭也不回的走了。
包打聽目送走馬老板,張郃也溜了幾圈馬,意猶未盡地回到送客亭前。
“包先生,你匹馬太好了。不知道她的主人在哪裡,我想見一見他。”張郃興高采烈地說道。
“已經走了,剛才的那個中年人。”包打聽指著馬老板離開的方向。
“那真是太可惜了。”張郃無比惋惜地說道。
“儁乂兄,這些事以後再說吧。我們先趕到戰場看看情況,我想對方差不多要發飆了。”包打聽壞笑著說道。
“好,我們走。”張郃振臂一呼。
紫衣聽到張郃的聲音,從馬車上下來,笑著說道:“義兄,我要去給你助威。”
說罷,紫衣跟包打聽相視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張郃笑道:“大妹能來就再好不過了。今天就讓我好好教訓教訓這群賊寇。”
紫衣點點頭說道:“嗯。我們走吧。”
紫衣從背包中取出座椅,三人一起上了馬,朝著戰場奔去。
此時的戰場之上。
季夏雨和海底撈像跑馬燈一樣,來來回回打了不下二三十個回合,兩個人互有損傷,但是都在不能給對方造成最後的致命傷害, 在馬匹錯開的間隙還會抽空吃點丹藥補充血量。
季夏雨明顯要比海底撈厲害,因為他總能巧妙地化解海底撈的攻擊,並進行反擊。海底撈不禁身材肥胖,導致動作出招總是會半拍,好在自己血高防厚,硬生生挨季夏雨一下,也能扛得住。
勝利的太平在朝著季夏雨這邊傾斜,海底撈被打的漸漸沒有了還手的機會,攻擊次數變得越來越少,只能偶爾進行一次攻擊,還總是被對方輕松化解。好在自己的藥品準備的也充分,總能在瀕死之際,給自己塞幾口丹藥。
雖然是可以吃藥,但是藥品發揮作用不是瞬間就可以起效果的,中間總會有一個過程,如果對方的攻擊頻率夠快,造成的傷害大於藥品的恢復速度,那就是有再多的藥也沒用。
季夏雨經常跟人比試較量,這個道理自然明白,於是加快了攻擊節奏,各種技能攻擊,普通攻擊,接二連三地朝著海底撈的要害打去。
海底撈在季夏雨一波又一波的攻擊中險象環生,有好幾次死裡逃生。
終於季夏雨瞅準了一個機會,海底撈剛防禦完一次攻擊,側馬準備掏背包吃藥,季夏雨直接來個回馬槍。
“噗~”
槍尖直接捅在了海底撈的後背上,傷害不高,並沒有貫穿身體,因為這是一次普通攻擊,並不是技能回馬槍,但是足夠送殘血的海底撈復活了。
海底撈身上浮現出白光,哀怨地扭頭看向季夏雨,大聲喊出了一句讓季夏雨膽戰心驚地話,就消失復活去了。
“北風隊全體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