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王走到姑娘距離姑娘兩三米的位置時,停了下來。
“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姑娘,你能不能把馬車往前挪一挪。”大力王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如果不是能聽到他的話,在場的人完全都不明白他的手勢是要表達什麽意思。
“我都忘記了你聽不到聲音,你瞧我這個記性。”緊接著大力王也光張嘴不出聲了。
“大哥,你有話可以說出來的,反正她也聽不見。”一個部下提醒道。
大力王扭頭看了看他,仔細想了想,大聲讚揚道:“有道理,你小子腦子挺活泛的!”
眾人尷尬地苦笑了一下,心中暗道:大哥雖然戰鬥天賦不錯,可惜見到漂亮的女玩家,總有會有點神魂顛倒,醜態盡露。
“咦,好香啊。小姑娘,原來這個味道是從你這裡散發出來的啊,我剛才就注意到了,沒想到是你的體……”大力王腳步沒有移動,腦袋往前稍微湊了湊,嗅了嗅味道,壞笑著說道。
還沒等他說完,就從車廂中竄出一名壯漢。身高跟自己相仿,體型健壯,膀大腰圓,雖然沒有自己這麽結實,但也有一身讓普通人羨慕不已的肌肉。
只見對方大吼一聲,從背包中掏出一把雕紋鋼刀,不容分說朝著大力王的左肩就是一招斬擊,大力王連忙後退了兩步,躲開攻擊,嚴肅地說道:“什麽人?膽敢行刺本大爺,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壯漢一刀劈空,不知道是因為攻擊被躲開而發泄心中的怒氣,還是因為想回答大力王的問話,隨口答了一句:“你大爺。”
大力王知道對方來著不善,再問也問不出結果,隻好不再客氣,雙手伸進背包,裝備上自己的鐵拳套,冷哼一聲,說道:“看來今天要大開殺戒了。”
壯漢並不答話,緊接著又接連發起第二次攻擊。
大力王雙臂張開,身後的玩家都明白,這是大力王的招牌亮相。張開的雙臂像鳥兒翱翔的翅膀,雙手攤開,猛地擊掌,這樣拳套合十可以招架所有武器的攻擊,使用這一招需要至少要比對方強大兩倍以上的力量,以及對武器軌跡冷靜準確的判斷,只有兼具這兩點才能完美的使用這一招,否則就會弄巧成拙,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這是大力王的成名技。
只見他雙手張開,猛地向中間匯聚,部下都露出勝利的微笑,通常情況下,只要大哥亮出這招,對方一般都被他輕松打倒,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當~啷~”兩隻拳套掉在了地上,大力王詫異地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雙手,身後的部下張大了嘴巴,看著大力王的背影,誰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了。
“怎麽了?不神氣了嗎?什麽大力王,現在砍死你,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壯漢見攻擊得手,卻沒有著急繼續補刀,收招立定,得意地說道。
“你對我做了什麽?”大力王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壯漢,驚愕地說道。
“也沒什麽。就是讓你屬性下降,你現在的所有屬性都降到了初始狀態。我現在只要一刀下去,就能讓你去復活。”壯漢冷冷地說道。
“你這個卑鄙小人!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你對我做了什麽?”大力王沒有得到答案,繼續問道。
“就在剛剛啊。你難道沒有發現嗎?就是……”壯漢正在得意地說著,突然背後飛出一把武器,正是一柄破甲錐,直接朝著大力王的要害攻去。
“噗通~”大力王一聲不吭,
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化成白光復活去了。 “記住了,以後自己佔優勢的時候,不要跟對方講這麽多廢話。”車上的姑娘開口說道,她往回一擺手,地上的破甲錐又飛回自己手中,原來破甲錐的手柄綁著一根很細小的絲線,無色透明,不仔細觀察並不容易發現。
“是,紫……”壯漢連忙認錯道。
“閉嘴,忘了他們怎麽交代的了。”姑娘狠狠地瞪了壯漢一眼,訓斥道。
壯漢急忙用手捂住嘴巴,等了一下,意識到自己這樣也無法說話,又放下手說道:“明白!”
巷子裡面那幾位弘武堂的玩家,看到大哥的手套落地就想過去救援,誰料到自己用了半天力氣根本,挪不動一步路,只能束手無策地站在原地。
壯漢手提雕紋鋼刀,快步衝上來,二話不說直接就開砍,三下五除二就把這幾位玩家砍翻在地,化光送去復活了。
在確認過沒有其他人之後,壯漢來到姑娘面前,說道:“都搞定了。”
姑娘朝他點點頭。
“房頂上的,快下來吧。”壯漢扯著嗓子喊道。
這時巷子口附近的房頂上,露出兩個腦袋,打量過下面的情況,從房頂上跳下來,剛好落在壯漢的身邊。
“你們兩個可真輕松,什麽事情都不用做,趴著就可以。”壯漢笑著說道。
“出風頭的事情交給你,不對嘛?”其中一人詫異地說道。
“就是啊,這次可是全部交給你了。”另一個人附和道。
“就是砍不爽。”壯漢撇撇嘴說道。
“你的要求太……”其中一人說道。
“別站在這裡聊了,一會他們回來了,我們快回去吧。”車上的姑娘打斷他們的對話,提醒道。
“嗯。好。”
所有人上了馬車,朝著張府前進,快接近大門的時候拐進了一個小巷子,七拐八繞之後來的張府的後門,四人下了馬車,將馬車停在門口,一個車夫模樣的人正等在這裡,接過韁繩,告辭離開了。
四人從後門進了張府。
“你們先去大廳等我,我去把消息告訴張郃,之後就去找你們。”其中一個走在前面,扭頭對其他人說道。
眾人點頭稱是。
與其他人告別之後,那人來到張郃的房間,敲敲門沒人應答,正在猶豫要不要推門進去看看的時候,從後面伸過來一隻大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那人扭頭一看,正是張郃,急忙說道:“儁乂兄,我正巧來找你。”
張郃點點頭,客氣地說道:“我剛從家父那裡回來,劉廉先生裡面請吧。”
沒錯,馬車上的四個人正是傅青雲一行。
傅青雲隨著張郃來到屋裡,這是傅青雲第一次來張郃的屋子,這裡的陳設很簡單,邁步入內,映入眼簾的一個武器架,插著幾種常見的長柄武器,長槍,長戟,長柄刀等等。
武器架的旁邊是一張桌子,桌子上也有一個小武器架子,專供擺放刀劍類武器,武器架子上擺放著兩柄劍,劍柄與劍鞘製作精美考究。
再往裡走,一張大桌案,旁邊是一盞油燈,後面是一個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籍。
張郃坐在桌案前左邊的席位上,指著自己對面的席位說道:“劉廉先生,請入座。”
“多謝。”傅青雲對張郃作了一揖,在指定的位置坐下。
“劉廉先生,不必客氣。請問找我有什麽事情嗎?”張郃顯然已經知道傅青雲的來意,明知故問道。
“儁乂兄,門口那些人遞送拜帖的人,已經被打發走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來麻煩你了。”傅青雲如實說道。
“我也聽說了,那些人突然離開,去教武場參加比武,勝利者可以獲得邀請我加入的資格,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張郃不動聲色地問道。
“有……有……”傅青雲結結巴巴地回答道,心中暗道:平時張郃也並不關心這些事情啊,為什麽今天問的這麽細致,怪不得要把我讓進屋子裡。
“劉廉先生,你不必擔心,我並不是要問罪。正是好奇比武之後的事情。”張郃看著傅青雲,淡淡地說道。
傅青雲被張郃看得發毛,心中暗道:莫非這家夥也去現場觀戰?不可能啊,他如果到了現場肯定會造成轟動的,包打聽也不可能沒有注意到。
“比武之後,我們就立刻回來了啊。”傅青雲覺得他們戰勝大力王的手段有些卑鄙,並不想告訴張郃,隻得隱瞞道。
“可是我聽說,一個時辰之前比武就結束了。演武場到我家的距離就算用爬的,也用不了半個時辰吧。”張郃冷冷地說道。
傅青雲已經感覺到周身彌漫著張郃的殺氣了,盡管很微弱,但還是讓人不寒而栗,畢竟殺氣的釋放者現在正面對著自己。
“非常抱歉,我剛才不該瞞著你。”傅青雲嚴肅地向張郃作揖道。
張郃收起的殺氣,平靜地說道:“還望劉廉先生把事情的始末如實相告。”在說到最後四個字時,眼中有充滿了冷酷與無情的殺意。
“好,沒問題。”傅青雲咽了咽口水,注視著張郃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整個事件都是為趕走他們這些人布置的一個計策,首先拋出僅有的名額讓他們進行廝殺,然後將最後的幸存者消滅,這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矛頭都指向最後那名幸存者,讓他百口莫辯。”
“真是一個好計劃,恐怕這個計劃,只能瞞得了一時。”張郃稱讚道。
“能瞞過一時就足夠了,擂台賽的最後贏家是平原郡的,距離咱們這邊也挺遠的,他如果想要回去叫人的話,這來來回回也要半個月的時間,他們可沒有時間都耗在趕路上。而且,賽後發生的事情,對方不會四處張揚,因為這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奇恥大辱。”傅青雲解釋道。
“那後來發生了什麽,你們到底怎麽戰勝對方的?”張郃目光敏銳地看著傅青雲,說道。
“這個嘛,我們跟對方的想法一樣,其實也沒什麽好談論的。總之,結果就是我們贏了,對方輸了。”傅青雲企圖蒙混過關,蜻蜓點水般說道。
“我想知道具體的方法。”張郃平靜地說道。
傅青雲心中暗道:為什麽這家夥這麽執著知道方法?莫非他真的去現場了,看到了那個人強大的實力,覺得我們不可能乾掉對方?不管怎麽說,還是趁著他沒生氣之前,滿足他的好奇心吧,否則我今天是很難走出這間屋子的門。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上次大壯和華佗大夫在一起的時候,也曾經遇到過類似的事情,華佗大夫當時使用過一種特殊的熏香,可以讓異域人的能力瞬間回到初始狀態,就像嬰兒一般,毫無反擊能力。那時華佗大夫送給了大壯一些熏香和解藥,讓他留著防身用。”傅青雲解釋道。
“怪不得你支支吾吾不想說,原來事情是這個樣子。”張郃平靜地說道,他已經猜測出大概的情況,但並沒有表現出瞧不起傅青雲的意思。
傅青雲長舒了一口氣,還好沒有被張郃鄙視,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不安,便主動解釋道:“儁乂兄,我們這麽做也是處於無奈,因為自己的力量不如對方,所以只能想些旁門左道的辦法來打敗對方。”
“沒關系的,我想你是誤會我了,我並沒有覺得這樣做不妥。戰場之上,勝者為王,為了最後的勝利往往需要非常的手段。如果所有戰爭都是通過力量的強弱,人數的多寡來決定勝負,那根本就不需要再打仗了,拉出隊伍來數一數,勝負一目了然。”張郃笑著說道。
“沒錯,儁乂兄說的非常有道理。用兵之道, 在於出奇製勝。在自己力所不及的情況下,采取正確的方法獲得勝利,應該是值得自豪的事情。”傅青雲也順著張郃的思路說道。
“是的。正如劉廉先生說的,此刻最應該感到恥辱的,是那些失敗者。”張郃肯定地說道。
“多謝儁乂兄弟教誨。”傅青雲恭敬地說道。
“哪裡。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這次幫我了我這麽大的忙。”張郃笑著說道。
“儁乂兄,你太客氣了。”傅青雲微笑著說道。
“實不相瞞,家父迫於對方官府的勢力,已經給我下了最後的通牒,我也已經打算屈從其一了。午時,管家來報,說門口的府吏突然都離開了,我便打發一個仆役去打探情況,才知道發生的事情。一想之下,便是你們在暗中幫我,實在是太感激了。”張郃說著就要起身下拜。
傅青雲急忙拉住他,笑著說道:“儁乂兄不必客氣。我知道你只是礙於他們的身份,如果沒有那個身份,那些人在你的眼中,就像螻蟻一般。你不用擔心,以後再有我們異域人依仗府吏身份征用你的話,就交給我來擺平。只要不是來自朝廷的征募,我絕對幫你打發他們回去。”傅青雲自信滿滿地說道。
“多謝,劉廉先生。”張郃眼中充滿著感激之情。
“哪裡,哪裡。儁乂兄弟,不必客氣。”傅青雲微笑著說道,心中竊喜:這應該算是張郃第一次因為自己的事情感謝我,真不容易,能夠讓三國名將感謝自己,真是蠻開心的。
兩人又在屋子裡的聊了一些話,傅青雲便神色匆匆地告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