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來到未央大街,停在一家布匹店鋪,從為首的馬車上下來一名穿著華貴的中年人。
來到第二輛馬車旁恭敬地作了一揖,說道:“夫人,紅袖坊
到了。”
馬車中布簾被人緩緩撩起,車廂中顯現去一位美貌的婦人,婦人朝著中年人點點頭,叮囑道說道:“甄誠,你去采買吧,記住一定要是最好的蜀錦。”
“是,婦人。”這位叫甄誠的中年人,答應一聲,轉身進入布店。
“客官,您好。”布店掌櫃看到貴客臨門,急忙上前招呼道,“需要點什麽?本店新到貨各色款式的綾羅綢緞,您瞧瞧有沒有喜歡的?”
中年人順著掌櫃指點的方向看去,都是一些所處可見的大路貨,笑著說道:“咱們中山郡堂堂的紅袖坊,就就拿這種貨色搪塞客人嗎?”
“客官,您再仔細看看,這可是咱們中山郡出產的上等絲綢。”掌櫃從布櫃上抄起一匹青色絲綢,拉出一尺展示給對方,說道,“您瞧!顏色均勻,光澤柔和;手感舒適,豐滿厚實。”
甄誠看都不看絲綢一眼,只是對著掌櫃發笑。
掌櫃知道對方瞧不上眼,於是又換了一匹,鄭重的擺在對方面前,說道:“您看這匹如何?”
甄誠瞟了一眼,說道:“紅袖坊就沒有一個明事理的人了嗎?”
掌櫃聽對方這麽一說,頗為惱火地問道:“這位老兄,你到底想要什麽?”
“蜀錦。”甄誠淡淡地說道。
掌櫃聞言,大驚失色地說道:“您是縣令府的人?”
“不錯,現在可以拿出來了吧。”甄誠微笑著說道。
“是,是。您稍候,我去取布料。”掌櫃說完,轉身進了庫房。
不多時候,掌櫃身後跟著四名夥計,抬著兩個大箱子返回來,箱子被小心地放在地上。
單是從箱子精美華麗的外表就可以判斷,裡面的貨物一定價值不菲。
掌櫃剛想掀開箱子,甄誠一把攔住,說道:“不必了,抬到車上吧。”
“是。”
四名夥計又抬起箱子來到店門外,早有對方的家丁上前等候,指引著把兩箱絲綢裝上最後一輛馬車。
“多少錢?”甄誠說道。
“蜀錦四十匹,一共兩百萬錢。”掌櫃答道。
甄誠點點頭,取出兩百萬錢放在櫃台上,轉身離開了布店。
甄府再次來到第二輛馬車前,作揖道:“稟報夫人,禮物已經備齊,請您指示。”
“時候不早了,快些趕路吧。”這次車廂的門簾並沒有撩起來,車廂中傳去美婦人柔美的聲音。
“是,夫人。”甄誠嚴肅地答道。
此時剛過午時三刻,未央大街上人來人往,充斥著形形色色的人物。
甄誠上了坐上第一輛馬車,對著車夫說道:“啟程。”
“是!”車夫答應一聲,揚鞭催馬朝北而去,轉過街角,車隊向西而去。
“剛才那些人是誰?”有好事的玩家早就注意這支尊貴的隊伍,朝著同樣看熱鬧的另一名玩家問道。
“還能有誰,中山郡無極甄家。”對方隨口答道。
“甄家?”
“怎麽?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甄家。”
“我不知道很奇怪嗎?”
“當然,你身為中山郡玩家,怎麽可以連當地的三國名人都不知道?”
“我可沒聽說過,三國裡面有什麽厲害的人物姓甄?”
“沒腦子了吧,
你得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知道曹操吧?” “嗯,這個誰還不知道?”
“別得意,不知道他的話,你趁早退遊得了。”
“那你還問?”
“你聽我說,曹操的兒子知道吧?”
“曹昂、曹丕、曹植、曹衝?”
“喲,不錯嘛,還算你有點見識。曹丕有個老婆叫甄宓,聽說過嗎?”
“你是說從袁紹二兒子袁熙手中搶來的那個老婆,甄宓?”
“可以啊,這個你都知道。那你還想不到?”
“甄宓?莫非就是這個甄家的人?”
“還算你腦子不笨。現在知道了吧?”
“不過,這位兄弟,你說的這些事情不是官渡之戰以後的事情嗎?現在黃巾起義都沒發生呢!”
“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死腦筋?我早就提醒你了,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要發生那些還不是早晚的事兒?”
“言之有理,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兄弟,如果不嫌棄的話,咱們交個朋友?”
“好啊,我與兄弟相見如故。”
“能遇上你開導,我真是茅塞頓開。走,我做東找個飯館,咱們接著聊。”
“好,我知道附近有個不錯去處,經濟實惠,兄弟跟我來。”
“請。”
“請。”
兩位玩家勾肩搭背,離開未央大街。
與此同時,未央大街的某個角落,兩名玩家正看著逐漸遠去的車隊。
“大哥,他們出發了。”其中一名玩家說道,小聲提醒道。
“你趕快快馬加鞭,去通知弟兄們,按計劃行動。”這位被稱為大哥的人目露凶光,冷冷地說道。
“是!”這位小弟立刻答道,從背包中取出坐騎,這是一匹膘肥體鍵的黃驃馬,只見他翻身上馬,拐向另一條街道,一路向西而去。
“看你這次如何逃出我的五指山。”對方冷哼了一聲,抬起右手五指攤開,掌心朝向自己,由小拇指開始依次緩緩彎曲,由掌變拳,隨著最後大拇指扣緊,臉上顯現出得意的神情。
此時的飄香樓上,傅青雲幾人也吃得差不多了,因為昨晚剛剛吃喝過,大家也並不貪杯,只有兩個人例外,一個是大壯,還有一個就是龍泉。
龍泉這小子和大壯果然是有一拚,雖然酒量一般,但是貪酒至極,沒過幾個回合就兩人就開始稱兄道弟,侃侃而談。
“龍泉,你小子酒量不錯啊,居然可以跟我勢均力敵,除了榴蓮意外,還沒有別人能夠讓我這麽喝得這麽盡興。”大壯臉上泛著緋紅,指著龍泉稱讚道。
“你還……差得遠呢!來……咱們繼續喝,今天一定要分個高下。”龍泉不以為然地說道。
“沒……問題,喝。”大壯舉起酒杯一揚脖子,突然說道,“奇怪,我還沒喝呢,怎麽酒就從我嗓子裡進去了?”
“你剛才喝完之後就沒倒酒。”傅青雲在旁邊一臉嫌棄地提醒道。
“哈哈,是嗎,是嗎?這次不算!咱們再來。”大壯拎起酒壺就要倒酒,被紫衣一把奪了過去,大壯眯縫著眼睛,傻笑著說道,“紫衣,你要給我倒酒嗎?”
“你還喝?知不知道咱們還有正事要做?”紫衣怒氣衝衝地訓斥道。
“大家難得認識到新朋友,一定要把龍莊主吃好、喝好、陪好。”大壯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企圖辯解道。
“就是嘛,難道認識幾位好朋友,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龍泉還不知道兩人的關系,更不知道紫衣闌珊的手段,還在旁邊幫腔道。
傅青雲剛想出聲勸阻兩人,被包打聽攔住,包打聽朝著傅青雲搖搖頭,放下手中的筷子,從桌上收回手,在一個只能傅青雲看清的角度,指了指紫衣的方向。
傅青雲會意,於是兩人同時拿起筷子,隨意地夾了一口身前的菜,微微低下頭假裝細細品嘗,靜觀事態的發展。
紫衣默不作聲,給大壯斟滿酒杯,大壯渾然不覺,興衝衝地端起酒杯就要一飲而盡,就在舉杯的同時與紫衣視線交匯,大壯驟然感覺自己仿佛光著膀子置身於平天雪地一般,吃飯出的熱汗也被瞬間凍結,好似在額頭上留戀著,既癢又疼,卻又不敢去擦拭。
“喝啊?怎麽不喝了?”紫衣冰冷地說道。
“咳~”大壯一動不動地看著紫衣的眼睛,掙扎了半天,終於發覺自己的嗓子可以發出一絲聲響,輕聲咳嗽了一聲,膽怯且嘶啞著說道,“那什麽?我突然感覺自己喝得不少了,不喝了,不喝了。”
定格的身體終於有了直覺,大壯連忙不住地擺手搖頭。
“大壯,你怎麽不喝了?我們還沒分出勝負呢。”龍泉詫異地望著大壯,疑惑地說道。
紫衣轉向龍泉,冰冷地說道:“龍莊主,還沒喝好嗎?”
龍泉眼中仿佛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沒錯,正是自己的母親,紫衣說出的話,也變成了另外一個熟悉的句子:龐小飛,你知錯了嗎?
“媽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打我屁股。”龍泉捂著屁股,就要往桌子下面鑽。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詫異不已,傅青雲扭頭看看包打聽,包打聽歎息一聲,微微一笑,說道:“慈母多敗兒,棍棒出孝子。”
“什麽意思?”傅青雲不解地問道。
“還是請咱們的紫衣姑娘解釋一下吧。”包打聽把傅青雲的目光引向一臉懵圈的紫衣。
“紫衣,這是什麽情況?你什麽時候有這麽大一個兒子?”傅青雲詫異地問道。
紫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大壯從椅子跳起來,抽出雕紋鋼刀,刀尖指著傅青雲怒道:“榴蓮,你胡說八道什麽,紫衣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的兒子。”
“對啊,劉廉,人家紫衣可是個沒有出閣的大姑娘,你可不能汙人清白。”包打聽在旁邊落井下石地說道。
“不,不,我的意思是,這顯然是一個誤會。”傅青雲急忙辯解道,瞪了一眼包打聽,心中暗罵:該死的家夥,又拿我當槍使。
“大壯,你別著急,我們聽聽紫衣怎麽說?”包打聽上去摁住大壯的刀背,用了半天力氣,愣是沒有壓下去。
“包打聽,你走開,我堅決不能允許他這麽說紫衣。”大壯怒目而視道。
正在幾人爭吵的時候,紫衣回過神,伸手揪住龍泉的耳朵,把他從桌子下面拎起來,問道:“臭小子,到底怎麽回事?誰是你媽媽?你把話講清楚。”
龍泉這時也清醒了一點,使勁揉了揉眼睛,長舒了一口氣,衝著紫衣闌珊眨巴眨巴眼睛,笑著說道:“喔,原來是我看錯了,剛剛真是被你嚇死了,我還以為老媽來了呢。”
“豈有此理,你說我是你媽就算了,為什麽還要加個老字?”紫衣憋著嘴,氣到說不出話。
“阿姨,你怎麽佔我便宜?我什麽時候說你是我媽了?”龍泉一臉委屈地說道。
“小兔崽子,你再說一遍,你叫誰阿姨呢?”紫衣徹底毛了,髒話都說出口了。
“這位阿姨,你怎麽罵人啊?”龍泉不假思索地說道。
紫衣闌珊二話不說,從背包中抽出一對破甲錐,直接就要去扎龍泉。龍泉雖然喝了酒,但是紫衣想要扎到他,那是談何容易,連續進攻了三次都被對方輕易躲過。
就在她打算第四次進攻的時候,傅青雲三人這邊已經和平解決,因為龍泉和紫衣的對話說的很明確,兩人並不是母子關系,三人又把關注點聚焦到了紫衣這邊。
“甩繩錐。”紫衣氣急,直接使用了技能。
兩把破甲錐直接奔著龍泉襲來,龍泉閃身躲過,破甲錐打空,直接朝著包打聽和大壯飛去。
紫衣闌珊本來可以及時收回武器,但顯然他顯然並不想那麽做,接下發生的事情印征了這個猜測。
“噗~”
“噗~”
兩柄利刃結結實實地打到大壯的小腹,以及包打聽的胸口上。顯然他們兩人並沒有龍泉那麽敏捷的身手,同時兩人都在聚精會神地看著兩人打鬥,萬萬想不到紫衣會來這一手。
“紫衣,你這是幹什麽?”大壯捂著肚子上傷口,一臉驚愕地看著紫衣說道,很明顯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就是嘛,有什麽深仇大恨?你還下手這麽……噗~”包打聽盡管猜到了原因,但還是想辯解一下,正在他說著的時候,紫衣抽回了武器,一口鮮血從包打聽喉嚨中翻上來。
好在兩人的是滿血狀態,承受一次紫衣的攻擊完全沒有問題,況且旁邊還有一名優秀的大夫。
傅青雲已經養成了職業習慣,看到隊友受傷第一時間從背包中取出了幾粒丹藥塞進大壯和包打聽的嘴裡,兩人咀嚼了兩下咽了下去。
紫衣一臉無辜地說道:“哎呀,對不起,一時失手,請不要見怪。”
“沒事沒事,我怎麽會怪你呢。”大壯雙手捂住肚子,勉強著直起腰說道。
“包打聽?”紫衣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問道。
“啊?我覺得紫衣,你出手的時候還是有些猶豫,下次一定要做到穩準狠。”包打聽左手壓著胸口,右手舉起食指不住地強調道。
“對於只會慫恿某些笨蛋的嘴強王者,我確實應該更狠一點。”紫衣話中有話,在說到笨蛋兩個字時候,不忘瞥了一眼旁邊的傅青雲。
“真好玩。沒想到你這麽厲害,阿姨!”龍泉在旁邊拍手叫好道。
“嗖~”
“嗖~”
又是一輪技能,甩繩錐。
傅青雲被紫衣撇過一眼, 心中叫苦,暗道:紫衣傷不到龍泉,一定又要找人出氣,再這麽打下去,下一位受害者肯定是自己,非得想辦法趕緊結束這種爭鬥不可。
“龍莊主,紫衣,你們稍安勿躁,我有話想說。”傅青雲急忙叫停。
“講!”紫衣一邊盯著龍泉準備著下一輪進攻,一邊說道。
龍泉微笑著看著傅青雲,說道:“劉廉,你怎麽滿頭大汗?”
“嗯?今天天氣有點熱。”傅青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繼續說道,“龍莊主,雖然大家是朋友,但我還是要說你幾句。”
“什麽?”龍泉好奇地問道。
“這位紫衣姑娘,是大家的好朋友。你看她天生麗質,貌美如花,怎麽看都跟你是同齡人,你怎麽能叫人家阿姨呢?最多,我是說最多,你不該叫聲姐姐嗎?”傅青雲開導龍泉道。
“可是我才十八歲啊,這位阿……”龍泉不解地說道,傅青雲使勁咳了一聲,感覺自己差點把肺咳出來,龍泉會意,慌忙改口道:“這位阿姐,怎麽看都不像我的同齡人啊?”
紫衣火氣飆升,剛想開口反駁,被傅青雲打斷。
“你這就不對了,這位姐姐,只是打扮的成熟一點,其實他也是十八歲,不信你問她?”傅青雲也是拚了,料想紫衣應該不會反駁自己,不過說實話,關於紫衣闌珊的實際年齡,傅青雲也不太了解,畢竟這個年齡段的姑娘們,實在不好分辨具體歲數。
“是啊?你真的十八嗎?”龍泉疑惑地問道。
“十八!我永遠十八!”紫衣闌珊氣衝衝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