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和蒙恬都不是心急之人,否則,他們一開始就直接來找林風了,而不是坐在眾學生後頭,等林風忙完。
林風讓兩人落座,但地上並沒有什麽蒲團之類的,扶蘇和蒙恬也不是迂腐之人,就地坐下,也不嫌棄地面髒。
於細節之處見人品,扶蘇和蒙恬這一點,讓林風還是比較滿意的,這是有修養的體現。
待扶蘇和蒙恬坐好,林風繼續道:“公子的讚賞和佩服之意,我知道了。實際上,我也很讚賞和佩服自己。”
扶蘇:“。。。。。。”
蒙恬:“。。。。。。”
雖然這一點是事實,但自己這麽說自己,是不是有點厚臉皮的味道?
林風一看兩人表情,笑了笑,“先活躍下氣氛!好了,現在來談正事吧。蒙大將軍,我是怎麽認出你們來的?很簡單,我提前打聽過兩位的特點,再結合兩位表現出來的氣度,想認不出來都難。”
蒙恬道:“原來是這樣!但不知林先生為何特意打聽我們的特點?”
“不止是你們,整個鹹陽夠資格上朝的人,我都打聽了。”
蒙恬笑道:“林先生如此坦誠相告,就不怕我以刺探國家機密的罪名抓你?”
“不怕!”
“為何?”
“因為你們是來請我的!”
蒙恬哈哈一笑,“林先生效仿薑太公釣魚,釣的便是公子吧!”
“這一點我並不否認!”
“若是公子不來呢?”
“那就說明公子禮賢下士的名聲有假,不過是沽名釣譽!我會去釣皇帝陛下的魚。”
“你有把握引皇帝陛下來?”
“當然!若這點本事都沒有,我憑什麽敢坐等!”
扶蘇忍不住道:“林先生的才能,剛才扶蘇已經見識過了。扶蘇很好奇,先生既然有把握引我父皇來,為何不直接引我父皇,而是先引我。父皇能夠給林先生的,我未必能給。”
林風笑道:“俗話說,伴君如伴虎。相比之下,我更願意跟公子打交道。再說了,我想要的東西,並非權力地位,亦非名利,公子完全給得起,用不著勞煩皇帝陛下。”
扶蘇道:“先生不好名利,著實品行高潔。但不知先生需要些什麽?”
林風道:“藥材,年份越久的越好,多多益善。”
扶蘇道:“若如此,的確不需要勞煩父皇,我便可以為先生辦到。只是我很好奇,先生年紀輕輕,又精通醫術,亦無傷患病痛,要藥材何用?”
林風笑道:“若是外人,我不會告訴他真實目的,但公子相問,我相信公子不會外傳。我要藥材,是為了煉藥修行。”
蒙恬出聲道:“煉藥修行?林先生莫非是方士?”
林風不屑道:“方士?蒙大將軍也太小看我了。方士會的,我都會。但我會的,方士並不會。十個方士,有九個是騙子。”
扶蘇道:“先生坦誠相告!扶蘇定然也會為先生保守秘密。”
林風道:“我雖然引公子前來,是為了請公子幫我收集藥材。但我不是厚顏無恥之人,不會讓公子白白出力。公子有任何疑難之處,皆可向我問策。公子若覺得這些策略有用,便將功勞折算這藥材給我就行。”
蒙恬奇怪道:“你引公子前來,不打算跟隨公子,為公子效力嗎?”
林風笑了笑,“為公子效力,不見得一定要跟隨公子。我自由慣了,不喜歡受約束。我有一兄弟名為劉邦,
他擅長處理雜務、結交關系,打聽消息,又熱衷於功名,公子可將他招為幕僚,有事讓他來喚我,我就住在鹹陽城內,必不推辭。若無事,我還是喜歡修行和陪伴嬌妻。” 蒙恬勸道:“大丈夫建功立業,才顯英雄風范,你既有本領,又有心為公子效力。何必貪戀溫柔鄉,又迷戀什麽虛無縹緲的煉藥修行。”
林風笑而不語,又看向扶蘇,“公子意下如何?”
扶蘇道:“先生既然心意已定,我自當尊重先生的意見。若是先生改變主意,我願意請先生擔任長史。若先生覺得長史職位過低,我願意向父皇推薦先生。”
林風道:“公子好意,我心領了!我雖然不好權力地位和名利,但公子肯給,我也沒必要故作清高不收。只是,我還是要強調一點。權力地位和名利,可以有,也可以沒有,我不在乎。但自由一定要有,我不喜歡被約束。如果哪一天公子對我不滿意了, 或者我對公子不滿意了,大家各走各路。”
若是普通人,敢跟扶蘇這麽談條件,蒙恬早發飆了。但林風名聲過甚,剛才展示的兩招,深深折服了蒙恬。
在蒙恬看來,但凡有大才的大賢,有脾氣有性格是正常的,可以容忍。你若這都容忍不了,憑什麽讓大賢心甘情願為你效勞,為你出謀劃策。
扶蘇道:“先生放心!先生這些要求,我會全力滿足。”
林風笑道:“那就好!你們現在有什麽疑惑,可以問了。這世上我解決不了的問題,還真不多。”
蒙恬心道,你好大的口氣,就是古之聖賢,也不敢如此說。
扶蘇還沒有詢問,蒙恬已經率先開口道:“林先生既如此說,那我就請教了。北方時常有匈奴犯境,不知林先生可有辦法消滅匈奴,一勞永逸。”
林風道:“蒙將軍,你可真會給我出難題。”
蒙恬笑道:“莫非連林先生也束手無策?”
扶蘇拉了拉蒙恬衣袖。
林風哈哈一笑,“這世上哪有什麽一勞永逸的事情!不過,要對付匈奴,我還是有辦法的。”
蒙恬道:“願聞林先生高見!”
林風道:“蒙大將軍應該見過大海吧,可知海水是什麽味道?”
蒙恬道:“海水自然是鹹的。”
林風笑道:“海水之中有海鹽,所以海水是鹹的。引海水到岸上來,經過日光暴曬,就會得到海鹽。這海鹽是不能吃的,因為它裡邊有很多雜質。如果將大量海鹽撒在草地上,蒙大將軍,你猜一猜,會出現什麽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