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變蛟朱鐵馬吉祥三人齊聲喊了一句:“謝,山長!”
喊完過後,三人心情都很不錯的走出了副山長樓閣,走到楓樹不遠處的水泥平地上,曹變蛟笑嘿嘿的說道:“趕緊回去收拾東西,山長同意了。”
陸軍講武堂的學子們歡呼著大叫了起來,想到陸軍條令,趕緊又把嘴給閉上了,心急火燎的跑向了各自的精舍。
沒過多久,九十名陸軍講武堂學子身穿棉甲迷彩服,肩背鬥米式步槍,腰纏子彈帶,後背雙肩作戰包,跨上一匹遼東大馬。
趕往了北方的密雲後衛,準備和曹鼎蛟的大軍一起前往潼關衛,把自己的一腔熱血灑在戰場上。
此時,考功司的魏郎中和鄭員外經過幾個月的準備,帶上所有的金銀細軟,搭上了一支晉商的馬幫前往了北方,準備去投靠滿清。
寒風呼嘯的官道上,一支人數多達三百多人的馬幫緩慢行進著,不是馬幫不想走快,只是這一次給滿清運送的貨物全是緊俏的藥材。
自從范家的藥材大掌櫃莫名其妙的死了以後,那條可以輕松通過遼東邊軍防衛的秘密商路就斷了。
二掌櫃大言不慚的說他也知道秘密商路怎麽走,但是到了關外,到處都是大雪覆蓋的深山老林,道路看起來都差不多,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不出意外的被曹文詔麾下的塘騎發現了,塘騎悄無聲息的退到了駐地,叫來駐地所有的塘騎把范家所有的藥材馬幫殺了個精光。
沒了范家藥材馬幫的運送,滿清對於各類藥材極為短缺,尤其是提高女真族人數的保胎藥,這也就造成了各種藥材的價格奇高。
這支晉商馬幫運送的緊俏藥材太多了,多到都不能走的太快,倒也無妨,在大明境內走的慢一些反倒是能夠迷惑巡檢司的官兵。
馬幫中間的一輛馬車上,鄭員外和魏郎中兩人正在緊鑼密鼓的繪製一張輿圖,上面清晰的注疏著邊關各個城池的兵力。
鄭員外在輿圖上密雲後衛的位置注疏了精確兵力,放下了手裡的硬毫毛筆,瞧見魏郎中還要繼續注疏,製止了他:“比兵力更為重要的糧草儲備就無需注疏了。”
魏郎中先是皺了皺眉頭,心想難道是鄭員外怕他搶功,略微一沉思,很快就釋然了。
凡事要留三分余地,糧草儲備記在他們的腦子裡,比直接記在輿圖裡更能體現他們二人的不可缺失,也能讓滿清的各位貝勒貝子們更為重視他們這兩個隨軍謀士。
魏郎中也是放下了手裡的硬毫毛筆:“這一趟你只是把家裡的十幾位同宗帶到大清國,難道就不怕朱由檢殺了你全宗族。”
鄭員外何嘗不想把宗族上下所有人都帶到遼東,但他很了解父親,以他父親的脾氣要是知道他去投靠滿清,當場就能吐血而亡。
想到上一次在祖宗祠堂的遭遇,鄭員外還是不忘證明自己所說的你們不懂。
只要大清國入關了,鄭員外就是大清國的從龍之臣,說不定還能賞賜頂戴花翎,成為煊赫一時的大臣。
到那時,光宗耀祖的鄭員外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問上一句,誰對誰錯了。
只不過魏郎中說的這件事不得不防,鄭員外已經想到了,到了大清國以後就改名換姓,包括十幾名同宗也要改名換姓,這樣就沒有多大問題了。
魏郎中和鄭員外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也有爭勝關系,畢竟兩人對於大明的各種情形知道的差不多,又都想得到頂戴花翎。
不過想到全宗族上下都被他帶去了大清國,魏郎中臉上忍不住泛起了笑意,相比較隻帶了十幾名同宗的鄭員外,大清國對於他這種舉家投靠的臣子應該更加信任。
魏郎中鄭員外商量完一些細節,馬幫終於來到了密雲縣境內,到了這裡就不敢走官道了,隻敢走一條馬幫掌櫃記在心裡的秘密商路。
魏郎中突然問了一句:“咱們從山海關一帶進入遼東,能夠盡快趕到大清國,為何要繞道這麽遠的密雲縣。”
這個問題換了其他人還真的不知道,唯有鄭員外很清楚這麽做的重要性,輕撫胡須笑道:“你可能不知,當年金之俊等人前往大清國正是老夫幫忙聯絡的馬幫。”
“但是詭異的是,凡是到了關外以後,全都是音信全無,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老夫懷疑他們有可能慘遭了不測,被曹文詔叔侄二人給截殺了。”
魏郎中聽到遼東邊關的大小曹將軍,心裡猛的一顫,臉色有些發白,當年他在朝堂上可是沒少抨擊曹文詔叔侄。
鄭員外對於魏郎中臉上細微的情緒變化,很是滿意,氣定神閑的笑道:“無需擔心了,老夫挑選了這支馬幫就沒了這等顧慮了。”
“畢竟,曹文詔叔侄二人都在山海關一帶。”
“曹變蛟班長!”
與此同時,馬幫三裡外的山坳裡,一名實地演練偵察兵的陸軍講武堂學子,快步跑進了山坳裡。
曹變蛟和朱鐵等陸軍講武堂的學子們正在繪製軍事地圖,繪製密雲後衛一帶的戰略防備要點,重要的補給交通線。
他們選擇這條隱蔽的山林小路, 正是要開辟一條隱蔽的交通線,萬一主要運輸要道被滿清切斷了,也有一個後手暫時保證糧草輜重的供應。
這便是系統的學習新式戰法以後的優勢,曹變蛟過去只是憑感覺和經驗,認為糧草的運輸很重要,但只是一個籠統的要吃飯概念。
自從系統的學習了交通戰以後,已經開始提前準備交通線了,以保證戰時的各種糧草輜重。
一條小河的大青石旁,曹變蛟放下了手裡炭筆,看向了後方:“何事。”
陸軍講武堂學子興高采烈的稟報道:“發現了一支晉商馬幫正在向這裡走來。”
“人數在三百人左右,武器情況基本上都是刀劍,只有一小部分商隊家丁拿著火繩槍。”
曹變蛟自從來了陸軍講武堂,手上很長時間沒有沾染建奴的鮮血,不免有些手癢癢,這支晉商馬幫來的正是時候,剛好可以幫他解解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