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重的小院內,仙鶴墨蓑正在努力修煉。
鋒銳如刀的墨翎張開,五體投地,溝通地脈。
胸脯一張一翕,帶著渾然天成的韻律,吸收日華。
呼嚕、呼嚕……
這種修煉方式,還有另外一個通俗的叫法,曬日頭睡覺!
突然,正在睡大覺的仙鶴墨蓑,猛然抬起頭,眼神銳利,射向小院門口。
有人來了!
只見小院門口,出現了三個陌生的人影。
三人成品字形,一人在前,兩人在後。
後方兩人,長的奇離古怪。
左邊之人,瘦瘦高高,仿佛一根麻杆般,身高足有一丈,卻瘦的沒有三兩肉,似乎一陣風,就能把他刮倒。
右邊之人,只有普通人的身高,卻胖的令人發指,渾身肥肉一層又一層,保守估計五百斤往上,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脂肪球。
這兩人落後前方那人一步,神情間明顯帶著恭敬,顯然以為首之人為尊。
為首之人,長的唇紅齒白,體態修長,乃是一等一的大帥哥!
他一雙明亮的眼睛,燦若星辰,好奇地向四周打量,看著雲重居住的小院。
“這裡,就是那個人類的居所?呵呵,一般般嘛,沒有祭祀他們常說的,什麽鍾靈毓秀,龍虎之氣嘛!”
這三人,毫無顧忌,直接闖進了雲重的小院。
仙鶴墨蓑渾身翎毛倒豎,黑豆小眼滿是警告戒備的神色,長喙如墨劍,“刷”地一下,遙遙指向那三人。
仙鶴墨蓑的動作,頓時引起那為首之人的注意,他微笑的看向仙鶴墨蓑,氣質溫和,笑呵呵的道:“好神駿的一頭鳥兒!這麽大的個頭,應該……一鍋燉不下吧!”
仙鶴墨蓑通靈,聽得懂人語,它頓時大怒。
什麽叫一鍋燉不下?這該死的帥嗶,想吃了自己?
仙鶴墨蓑對帥哥,一向沒什麽好感,此刻更是怒目而視,鋼鉤般的爪子,在地上狠狠刨動,犁出一道道深深的溝壑。
地面上頓時出現縱橫交錯的爪痕,仿佛是在警告那三人,膽敢再上前一步,殺無赦!
為首之人,卻仿佛沒有看懂仙鶴墨蓑的警告,笑呵呵的走上前,目光溫和,竟然伸手要撫摸仙鶴墨蓑的翎毛。
仙鶴墨蓑大怒,它可以接受小顏夕那樣的小美人撫摸,但是像眼前這個大帥嗶,有多遠,滾多遠,它才不願意讓對方碰自己。
仙鶴墨蓑的黑豆小眼中,殺氣四溢,長喙如墨劍,“刷”一下,如閃電般刺出,狠狠啄向為首之人寬厚的大手。
仙鶴墨蓑,自從跟了雲重之後,靈草靈藥沒少吃,經過這麽多天的滋補,本就神駿無比的它,越發威武,體質正在一點點向靈獸轉變。
尤其是它的長喙,如今泛著烏沉沉的金屬光澤,一下刺出,猶如絕世利劍,鋒銳無比。
那為首之人的大手,若是被它啄中了,必然是血肉模糊,被徹底洞穿的下場。
眼看一場血肉慘劇就要發生,為首之人呵呵一笑,出手如電,反手一握,快到了極限,竟然反抓住了仙鶴墨蓑的長喙。
長喙被製住,仙鶴墨蓑一愣,隨即大怒,撲扇巨大的翅膀,要爆發蠻力反抗。
那人呵呵一笑,輕聲道:“走你!”
說著,他胳膊一抬,手臂一翻,無比輕松,仿佛做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
仙鶴墨蓑,卻感覺到一股無以倫比的巨力襲來,它毫無反抗之力,整個身軀,仿佛騰雲駕霧而起,在空中翻轉一百八十度,然後狠狠砸在地上。
力量之大,四周的青石板,碎裂成渣渣,煙塵四起。
可憐的仙鶴墨蓑,直接被摔暈了過去,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一幕,在外人看來,顯得無比荒謬,無比震撼。
那為首之人,體型只有仙鶴墨蓑五分之一,他在仙鶴墨蓑面前,顯得如此渺小。
可是,他卻很輕松的握住仙鶴墨蓑的長喙,然後把它舉起來,掄圓了砸在地上,直接將仙鶴墨蓑砸暈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蚍蜉撼大樹!
活見鬼的是,這隻蚍蜉,還真的能撼動大樹!
而且,顯得那麽輕松,那麽自然,仿佛只是隨手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個唇紅齒白,看起來陽光帥氣的小哥哥,一身巨力,恐怖如斯!
跟在大帥哥身後的兩人,瘦長麻杆和五百斤大胖子,都是一臉無所謂,見怪不怪的模樣。
昂哥一手摔飛那頭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如果昂哥摔不動那頭鳥,那才是活見鬼!
這麽大的動靜,頓時引起屋內人的主意。
苟富貴和勿相忘兩人,有些畏懼的縮在窗口,探頭探腦的向外看來。
大帥哥看向那兩人,微微一笑,對著身後兩人溫和的吩咐道:“戎發,乃嘎,忠叔要找的人,就在屋裡,你們去把他們抓來。”
說完,大帥哥看也不看苟富貴和勿相忘,緩緩走開,走到暈死過去的仙鶴墨蓑身邊,他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一頭神駿的鳥兒!一鍋燉不下,不如一半燉肉,一半燒烤……”
大帥哥在考慮怎麽吃鳥,瘦長麻杆和五百斤的大胖子,兩人臉上帶著獰笑,緩緩走向屋子。
忠叔吩咐,無論如何,要把苟富貴和勿相忘帶回去。
他們兩人,就是人證!
只要把這兩人,帶到陳小寶面前,與雲重對峙。
無論雲重多麽狡詐,也休想再隱瞞下去。
這就是,忠叔的殺手鐧!
雲重現在人在議事廳,與忠叔對峙,整個小院裡,除了苟富貴和勿相忘,應該再無旁人。
抓著兩個普通的雜役弟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瘦長麻杆和五百斤大胖子,心裡這麽想著,臉上帶著獰笑,一步步逼近屋子。
只要抓住這兩人,忠叔一定會好好賞賜他們的。
那些人類的賞賜,他們不感興趣。他們想要的是,像忠叔這樣的族內祭司大人,給予的賞賜。
瘦長麻杆手長腳長,當先衝到門前,伸手去扯屋門。
就在此時,異變陡升!
一根長棍,頭部包箍著烏沉沉的玄鐵,堅硬沉重,一下砸穿大門,猶如怒龍探首,帶著霸道狂烈的氣勢,從屋內狠狠刺出。
木屑紛飛中,瘦長麻杆措不及防,被玄鐵棍頭狠狠扎中腰眼,劇痛傳來,他慘叫一聲,向後栽倒在地。
此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哪來的蠻子,敢闖我們老板的地盤,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