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牛現在完全沒心思聽故事,他一臉愁容的看著滿地的禮箱。
“雲重,我們就兩個人,這麽多禮箱,我們一箱箱背到集市去買,這要賣到什麽時候?”
雲重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鐵牛不必擔心,這些禮箱,不需要我們費力,自然會有人來搬。”
李鐵牛有些不相信,現在整個小青山陳府,只有他們兩個雜役門人。除了他們,還會有誰來做這個苦力活?
雲重一看李鐵牛遲疑的眼神,就知道他不信,於是笑呵呵的道。
“鐵牛,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們去隨便花些靈石,別說煉氣期的雜役弟子,就算築基的三代弟子,也會巴巴跑來幫忙。”
李鐵牛神色一下變得古怪,看著滿地的禮箱,又看了看雲重,欲言又止。
“可、可是,我們沒靈石啊?”
這句話,仿佛一道驚雷,狠狠劈中雲重。
雲重一下愣住了,對啊,他們好像沒錢。
別看這會客廳裡堆滿了靈石,以及各種珍稀的材料,可原則上,這些都是陳小寶的私有財貨,他們兩個雜役門人是資格動用的。
雲重心中苦笑,如果只有他一人在,暗中偷用些靈石去打點關系,也無所謂。
反正那些珍稀材料拿去賣,能兌換多少靈石,這個數目是有上下浮動的。
在允許的范圍內,他私自挪用掉一部分,陳小寶也不可能察覺。
就算陳小寶有所察覺,大可以說那些材料賣便宜了。
這種事情,太好操作了,雲重上輩子不知做過多少回。
可現在問題是,李鐵牛也在這裡。
這家夥一根筋,腦子有點軸,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
讓他同意雲重暗中做小動作,昧下屬於陳小寶的靈石,他絕對會翻臉。
哎呀!
有些頭疼啊!
雲重看著李鐵牛,一時間竟拿不出好主意。
就在這時,陳小寶急吼吼地又跑了回來。
他衝進了會客廳,看著雲重,一臉抱歉,乾笑了兩聲。
“剛才只顧和你說話,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這次你立了大功,我必須要賞你啊!什麽都別說了,也別和我客氣,十箱靈石,每箱一千顆,你拿一箱回去,給你的獎勵!”
說完,陳小寶揮一揮衣袖,瀟灑離去,
看著陳小寶離開的身影,雲重一時竟有些感動。
如果說,剛才陳小寶提及的慶功宴,還有一絲拉攏人心的意思,現在急吼吼跑回來獎勵一箱靈石,那就是真情流露了。
不為任何功利心,隻為雲重的功勞而獎勵他。
慷慨大方,陳小寶。
雲重心中莞爾一笑,跟著這樣的老板,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雲重收拾心情,看著因為震撼,神情還有些呆滯的李鐵牛,呵呵一笑。
“鐵牛,現在我們有靈石了,走吧!”
李鐵牛還陷入呆滯狀態,喃喃自語,有些語無倫次。
“一千靈石,這是多少靈石啊?”
一千靈石,的確是一筆巨款!
要知道,普通入門弟子,每月領到的月例,才不過三顆下品靈石。
陳小寶隨手一打賞,抵得上普通入門弟子小三十年的收入。
太誇張了!
李鐵牛看向雲重的眼神,開始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他雖然為人忠厚,不善言辭,卻不是真的傻。
反而,
他因為少說話,有更多的時間去觀察,讓他能察覺別人不注意的細節。 就像現在,他意識到了,雲重在陳小寶心目中的地位,已經遠遠超越了普通的雜役門人。
沒錯,陳小寶的確是出了名的二世祖,出手也一貫大方。
但是,陳小寶他不是傻子,再大方,也不會隨手打賞一千顆下品靈石。
平時,李鐵牛和忠叔兩人,也會得到陳小寶一些賞賜,不過最多也就是一顆、半顆下品靈石。
而現在,陳小寶幾乎眼睛都不眨,直接賞賜給雲重一千靈石!
這代表著什麽?
說明雲重在陳小寶心目中,佔據舉足輕重的地位。
說明在陳小寶心中,雲重他值得一千靈石。
這份評價,高的嚇人!
李鐵牛隱隱有種感覺,雲重已經一躍超過了忠叔,成為陳小寶最信重的人。
雲重此時,卻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陳浩然送來這筆財貨,好像不是為了給陳小寶揮霍的。
這筆財貨,主要是用來購買一篇大道心得,讓陳小寶參加青蓮大醮法會的。
不過看陳小寶的意思,寧願將這個筆財貨揮霍掉,多喝幾場花酒,也不願意去考慮麻煩的青蓮大醮法會。
雲重摸了摸懷中的那柱請鬼香,呵呵一笑。
他的老板陳小寶,不就是這種性格嗎!
吃喝玩樂,不務正業。
如果哪天,陳小寶真的開始正經思考修煉,地位,權勢的問題,那他就不是陳小寶,而是另外一個陳浩然了。
雲重眼中綻放出一絲精光,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好吧,就讓他的老板陳小寶,繼續完成吃喝玩樂這份偉大的事業。
至於其他雞零狗碎的事情,就交給他雲重好了。
雲重帶著李鐵牛出門了,雲重招來仙鶴墨蓑,李鐵牛則騎乘府內的大鵬鳥,兩人一路向外飛去。
李鐵牛問去哪裡,雲重笑了笑,一指前方。
目的地,外務管事住所。
一個時辰後,雲重和李鐵牛飛出核心山脈,來到清溪山福地外圍山川。
清溪山福地輻域遼闊,越是核心山脈,靈氣越是濃鬱。到了外圍山川,靈氣已經稀薄了許多,修煉環境差了不止一籌。
所以,一眾雜役弟子們,以及非修煉的設施,都會安置在外圍山川。
仙鶴墨蓑一個盤旋,在空中瀟灑舒展身形,伴隨著一聲清唳,動作敏捷的降落在地面。
大鵬鳥也緊隨其後,它體型巨大,行動也有些遲鈍。不同於仙鶴墨蓑的輕盈靈捷,它像一頭重型轟炸機,轟然砸在地面上。
轟!
煙塵四起,飛沙走石。
周圍的雜役弟子們,紛紛尖叫躲避。
雖然一個個心中惱怒,暗罵騎鳥之人沒素質,可誰也不敢真的開口找晦氣。
開玩笑!
沒有點地位,權勢的人,能騎得了這麽神駿的飛禽?
來人的身份,必然非富即貴,哪裡是他們這些雜役弟子能得罪的?
不過雲重選擇降落的地方有些敏感,乃是外務管事居所的大門前。
堂堂外務管事們的宅院所在,被雲重這麽一折騰,嘈雜喧鬧,成何體統?
按規矩,守門的雜役弟子,必須上去問責。
沒辦法兩個守門的雜役弟子,只能硬著頭皮上前。
他們此刻哪還有囂張跋扈看門犬的模樣,兩人都是無奈的賠著小心,放緩語氣,輕聲輕氣的問道。
“請問,不知是哪兩位師兄駕到,來此有何貴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