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雲天的兄長,雲重!”
姬天此刻,終於回過神來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雲重,心中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
這雲重的相貌,和雲天兄,有七分相像,說他們是親兄弟,絕對沒有問題。
沒錯了,眼前這個修士,絕對是雲天兄的哥哥,雲重!
姬天語氣微微顫抖,激動地道。
“雲天兄說過,他的兄長雲重,早年間去清溪山福地拜師學藝……難道,您學成下山了?”
雲重聞言,心中一動。
看來,自己的弟弟雲天,和眼前這位姬天,關系還真的很不錯。
竟然連雲重上清溪山福地,拜師學藝的事情,都告訴了對方。
雲重淡淡一笑,開口道:“學成下山不敢當,這一次,算是下山遊歷!”
姬天卻是不管這些,他激動地站起身來,興奮地道。
“太好了,太好了,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本來這一次,我來這裡,就是看看能不能找到你……”
姬天身上,似乎有著很重的傷勢,他激動之下,腳步一個踉蹌,身子就無力地斜斜向下栽倒。
一旁的昂哥,眼疾手快,一把將其扶起。
而姬天,則完全不在乎這些。
他目光灼灼,緊緊地盯著雲重,眼神中充斥著希望之光。
“您一定要出手,救救雲天兄!”
雲重聞言,眉頭皺起,開口問道:“雲天怎麽了?”
姬天毫不隱瞞,將他和雲天之間的遭遇,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說了出來。
原來,姬天和雲天兩人,他們是在乞死軍中結識的。
兩人同在一伍,吃住一起,關系極好。
乞死軍,乃是雍州都統府麾下的一支囚軍!
所謂囚軍,就是這支軍隊的大部分軍士,都是由囚犯組成。
這種軍隊,待遇最差,傷亡率最高。
一旦打起仗來,他們永遠是被派在最前方,充當炮灰,用人命去堆,硬生生堆開南疆修真門派的護山大陣。
一場戰鬥下來,有時候戰損率,能達到恐怖的五成!
本來雲天是征召入伍,不應該被安排在乞死軍中。
但是,他被征召入伍的時候,與軍士發生衝突,於是被穿了小鞋,發配到了朝不保夕的乞死軍中。
在兩年的時間裡,誰都不看好姬天和雲天。
就連他們自己,也覺得,說不定哪天,他們就會倒在哪個護山大陣中,死無葬身之地。
然而,冥冥之中的氣運,卻非常地眷顧他們兩人。
快兩年下來,他們非但沒死,反而通過一系列激烈的戰鬥,學到了一身不錯的武藝。
有了武藝護身,兩人的心思活泛了起來。
他們總不能一輩子,待在乞死軍中,充當炮灰吧!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他們?
於是乎,在一個風高月黑的晚上,他們與幾個相熟的軍士,一齊行動,當逃兵,逃離乞死軍!
但是,想逃,又哪有那麽容易?
乞死軍的普通軍士,大多是囚犯。
但是將主拓跋烈,卻是不折不扣的修士!
拓跋烈不僅是修士,而且還是元嬰大圓滿境界的修士,實力強大!
大乾王朝的傳統一向如此,軍隊的士兵,由普通人組成。
但是各種高級將領,必須是修士擔任。
普通士兵作為炮灰,負責日常廝殺!
修士們不能沾染太多的因果,他們一般都到最後才出手。
他們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一錘定音,奠定勝利!
乞死軍中,有人叛逃,作為將主的拓跋烈勃然大怒,親自率領十余名築基境界的親衛,追趕上來。
雲天和姬天等人,雖然武藝不錯,可又如何是修士們的對手?
拓跋烈都不屑於出手,隨便一個親衛上來,就將雲天等人全部收拾了!
最後,雲天拚死糾纏住那個親衛,姬天抓住了機會,這才逃了出來。
即便如此,姬天在逃出來的時候,右腿也受了很重的傷。
好不容易掙扎來到雲天的老家,姬天的傷勢發作,於是他躲進了雲家老宅療傷。
為了不讓村裡的村民發現端倪,他就故意裝鬼嚇人。
這才有了,最初村民們人心惶惶,驚恐畏懼的一幕!
說到這,姬天掙扎著要站起來,他對著雲重道。
“請您一定要出手,救救雲天兄!”
雲重點了點頭,“乞死軍,如今駐扎在何處?”
姬天聞言,大喜過望,知道雲重這是答應了。
他連忙道:“距離這裡不遠,往南走,大概百余裡的路程。那邊有一個小宗門,叫做赤火宗,乞死軍正在圍攻它。”
赤火宗,南疆邊緣一個不起眼的小宗門。
和所有的小宗門一樣,赤火宗底蘊淺薄,人丁凋零。
總共加起來,就宗主一個,還有兩個護法長老,他們三個是築基境界的修士。
其余百余弟子,清一色煉氣境界。
這種小宗門,在南疆中太普遍了,隨地可見。
以往,他們的小日子還算不錯。
在南疆深山老林裡一窩,關起門來,自己吃自己,天王老子都不用管!
可是現在,這種平靜,慢慢地被打破了!
大乾王朝,依仗著欽天監的勢力,磨刀霍霍,露出猙獰的爪牙,開始拿這些小宗門開刀了。
至於理由嘛,隨便找了一個!
這些小宗門的修士,都沒有在欽天監登記造冊,都是屬於魔教妖人,當誅!
實際情況是,這些可憐的小修士,連魔教大門朝哪邊開,他們都不知道了。
朝廷為了滿足日益膨脹的野心,就對這些無辜的修士,殘忍地舉起了屠刀。
要麽投降,歸順朝天,獻出所有的寶貝,加入欽天監!
要麽,死!
那些可憐的小宗門,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他們往往還沒意識到怎麽回事,就被海量的士兵,攻破山門,殺個雞犬不留。
如今,赤火宗的山門外,正在發生著激烈的戰鬥。
乞死軍在拓跋烈的率領下,已經攻破了赤火宗的外圍護山大陣,一路殺到了山門下。
山門下,殺聲震天,血流成河!
每一息,都有無數的乞死軍士兵,以及赤火宗的弟子慘死。
戰爭的殘酷,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人命不如狗!
赤火宗的宗主,炎烈天,虎目圓瞪,泛著血紅,悲憤無比。
“該死的朝廷,該死的拓跋烈,我擦你十八代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