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和昂哥兩人,拳拳到肉,殺的難解難分。
此時,他們誰也沒注意到,受了傷的閻森,已經拄著半截殘劍緩緩站了起來。
他深呼吸幾口氣,調勻了內息,運轉真元,壓製住體內的傷勢。
然後,他繞開石破天和昂哥兩人的戰場,悄無聲息地潛入廂房之內。
此刻,廂房內的苟富貴和勿相忘兩人,正嚇得六神無主,看見滿身狼藉,鮮血淋漓的閻森走進來。他們像發現了主心骨一般,立刻迎了上來,扶住了他。
以前,苟富貴和勿相忘兩人,還有些害怕畏懼閻森,覺得他這個人很陰沉,不好相處。
但是自從經歷過剛才的事情,兩人對閻森的印象,已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剛才如果不是閻森,他們兩人就被昂哥偷襲得手,說不定已經被擄走了。
多虧了閻森,舍命相救。
苟富貴和勿相忘,兩人現在一致認為,閻森是個外冷內熱,值得信賴交往的好人!
苟富貴看著滿身傷痕,傷勢頗重的閻森,心中感動。
“閻師兄,都是為了救我們,你才受這麽重的傷,對不起!”
閻森隨意擺了擺手,示意區區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此時,閻森眉頭緊皺,眼神擔憂地望著窗外,看著激烈交戰的石破天和昂哥兩人,神情無比凝重。
他緩緩開口,語氣帶著擔憂。
“現在的情勢,不容樂觀!就算石破天能擋住昂哥,我們還是不安全!”
苟富貴聞言,心中一驚,連忙問道:“為什麽?”
閻森歎了一口氣,神色凝重,沉聲道:“因為,昂哥不是一個人,他還有一幫同夥。剛才,石破天守在小院門口,就是為了擋住那夥人。現在石破天在和昂哥激戰,那夥人躲在了暗處,隨時可能殺過來!”
苟富貴和勿相忘兩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恐和畏懼!
一個昂哥,就已經夠恐怖了!
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同夥!
石破天,經歷了生死關頭的突破,實力突飛猛進,不過也僅僅只是能和昂哥打個平手。如果昂哥的同夥再出現,石破天分身乏術,不可能再有余力來救援他們的!
他們三人之中,苟富貴和勿相忘兩人,乃是外門雜役弟子,煉氣兩層境界,實力忽略不計,閻森受了重傷,站都站不穩,也可以忽略不計!
對方隨便來一個雜魚,就能把他們一鍋端了!
天哪!
苟富貴和勿相忘,兩人面面相覷,又是焦急,又是驚恐!
局勢,已經惡化到這種地步了嗎?
怎麽辦,怎麽辦?
兩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也沒有一個好主意。
閻森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開口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此刻,閻森就是他們三人之中的主心骨,他一句話,苟富貴和勿相忘兩人,立刻連連點頭,舉雙手讚成。
躲在這間廂房裡,太危險了。昂哥的同夥殺過來,將廂房一圍,他們三人就是甕中之鱉,逃都沒地方逃!
閻森,苟富貴和勿相忘,三人破窗而出,一路跌跌撞撞逃到小院外。
出了小院,他們四顧迷茫,一時竟找不到逃亡的方向。
不是真的迷路,而是想不到,應該往哪裡逃?
整個清溪山福地,為了茅山宗遺庫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眾修士都紅了眼,誰都想得到茅山宗遺庫。
似乎,雲重已經成為了清溪山修士公敵!
閻森等人,身為他的嫡系手下,也成了清溪山修士公敵。
他們三人站在小院外,一陣風刮來,明明是炎炎夏日,他們竟感到徹骨的寒冷。
恍然有種錯覺,天下之大,竟無他們的容身之地。
悲哀啊!
苟富貴和勿相忘,兩人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一絲異樣的神光。
嚴格來說,他們都不算是雲重的麾下。
當時,雲重找到他們,威逼利誘,半強迫地把他們帶上了小青山陳府。
事後他們才知道,雲重是為了茅山宗遺庫的事情。
雲重把要他們三緘其口,保持沉默,不能泄露出那個山洞的具體位置。
如果,如果啊,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他們去找一個有權有勢的大人物,將那個山洞的具體位置賣給那個大人物,能不能賣出一個好價錢呢?
不管怎麽說,總比現在這樣,朝不保夕,擔驚受怕強吧!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兩人升起一絲別樣的心思,再看向閻森時,目光就有些躲躲閃閃,顯得做賊心虛。
閻森見狀,心中冷笑一聲,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他皺了皺眉,故作掙扎糾結之色,良久,才緩緩開口。
“兩位,如今老板不在,能保住我們的人,在這座小青山上,也只有那一位了!”
苟富貴和勿相忘兩人,都不是蠢人,閻森一說,他們立刻就想到了閻森說的是誰……雲重的老板,陳小寶!
他們兩人,都是心中一動。
陳小寶雖然算不上什麽有權有勢,但是命好,有一個山主老爹罩著,在整個清溪山福地,絕對算的上一號人物。
如果,將那個山洞的位置出賣給陳小寶,不知道他老人家願意出一個什麽樣的價格?
苟富貴腦子好使,他眼睛滴溜溜一轉,故作為難的道,“閻師兄,只怕不行吧,雲先生和陳二公子現在的關系,似乎很緊張。我怕,陳二公子未必願意保住咱們!”
閻森聞言,眉頭緊皺,陷入沉思,良久,他才緩緩沉聲開口。
“此事,因茅山宗遺庫而起。我想,只要將茅山宗遺庫的位置稟告陳二公子,他應該會原諒老板,既往不咎,將我們保護下來。”
苟富貴和勿相忘,兩人對視了眼,都是大喜。
不過,他們此刻卻不敢表露出來,紛紛做出為難之色。
“閻師兄,這不好吧!”
“對啊,雲先生囑咐過,萬萬不可以在明天前,向任何人透露茅山宗遺庫的位置。”
閻森聞言,眼睛微微一眯,開闔間精光四射。
“明天之前不能泄露,明天有什麽特殊的嗎?”
勿相忘嘴快, 下意識的就回道:“怎麽,閻師兄你還不知道嗎?有一次,我們聽到雲先生對石師兄說,明日就是青蓮大醮法會,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被法會盛況吸引。雲先生說,明日就是獲取茅山宗遺庫的最佳機會。”
閻森神情微微一滯,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厲芒,他臉上卻是微微一笑,敷衍了過去。
“哦,老板和我說過,不小心忘了,幸好你提醒!”
說著,閻森又轉回正題,開口道:“老板和陳二公子的關系,非同一般。陳二公子重情重義,他在乎的是老板的態度,他本身對茅山宗遺庫並沒有太大的興趣。我們只需將茅山宗遺庫的位置告訴他,他自然會原諒老板,將我們保護起來。而且我保證,陳二公子不會打茅山宗遺庫的主意!”
苟富貴和勿相忘,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沒反對。
閻森眼中精光閃爍,趁熱打鐵。
“這樣吧,你們先把茅山宗遺庫的位置告訴我,我單獨向陳二公子稟報,可以最大程度的保密,不讓消息外泄,被忠叔等居心叵測的人知道。”
苟富貴和勿相忘,兩人都是遲疑,沒說話。
閻森心中一聲冷笑,開口道:“你們放心,我閻某人,不是那種貪墨功勞之輩,我會替你們向陳二公子請賞,該是你們的好處,一點都不會少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