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風振打完後，竟然直接從擂台上離場了。
　　他頭也不回，走的很果決。
　　“我去，風振大師不會跑路不打了吧?”斷水流一臉懵比。
　　“應該不會——吧。”
　　張啟東同樣無語。
　　就他們這兩個臭魚爛蝦，到時候是給別人送菜添飯麽。
　　“本場館的第一場賽事已經精彩落幕，請諸位觀眾到周邊配套的餐館、娛樂室、遊樂廳稍事休息，我們將在修好擂台後，開始第二場賽事。”主持人安排人們離場。
　　張啟東按住想起身的不知火舞:“我們就不走了，在這裡複盤一下吧，斷兄，剛才那兩位說的東西，你能給我詳細解釋一下嗎?”
　　“你是說他們提到的天賦和升華?你確定要我給你解釋?”斷水流一副你是不是故意來氣我的表情。
　　“嗯。”
　　“好吧，看來你確實是天賦高，話說你特麽不會是個新人吧。”斷水流頓了頓，然後開始具體解釋。
　　無論魔法還是武道、煉體還是練氣，都有一種區別強弱的方式，有的人把它稱為心中意念、有的人稱之為武道意志、也有人將其稱為悟道、天人合一什麽的。
　　不論是一萬萬次拔刀，還是數十年如一日的去練，去信仰某個東西，都能讓有天賦的人邁入此行列。
　　到那時，能量就能與人的意志交融升華，從而提升一大截質量和爆發力。當然，一個列達尼奧再怎麽牛，也乾不過一百個一千個斷水流，所以這不會造成絕對強弱。
　　“怪不得合氣道那個老頭比葉問差那麽遠。”張啟東恍然大悟。
　　同時他為自己的精神力和天賦感到絲絲自豪——他終於有了一點能拿得出手的東西。現在他需要的，或許只是時間和毅力。
　　“其實煞氣、殺氣、血氣這些東西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而且比單純的意念還要更勝一籌，像那個列奧尼達，一旦再有突破，或許能直接成就四星領域。”斷水流嘟囔。
　　到那時，列奧尼達身邊膜拜他的骷髏和惡鬼就不是擺設了，屍山血海和殺氣能直接震死普通強者。
　　“那麽，風振大師的念氣罩也是同樣原理，而且比列奧尼達強很多對不。”張啟東斷定地說到。
　　斷水流點頭，這種東西說破了，是個人就能理解。
　　不是張啟東天賦那麽高，他也不會主動提前說，因為那樣或多或少會對聽的人造成影響。
　　“我們還是走吧，土系魔法師修起來是快，但是主辦方不可能讓觀眾們知道的，起碼還要再等個把小時。”不知火舞轉圈催促。
　　“行，行，我們就——”
　　張啟東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溫馨提示，宿主在瓦羅蘭世界的船隻正遭遇突然襲擊】
　　“什麽情況?”張啟東一邊問系統，一邊開口對其余二人說，“你們先走，我有點事要去處理。”
　　“我要和你一起去。”不知火舞美眸帶水，直勾勾地盯著他。
　　“這不是什麽好事，我上一次的同伴忽然叫我，可能是有事商量吧，很快就回來。”張啟東敷衍過去，示意她和斷水流先走。
　　不等他們回應，他就先獨自離開了休息室，往外面衝去。
　　找到一個廁所，把裡面蹲著的人趕出來，他開始傳送。
　　……
　　“唔～不適感很快就消失了。”
　　張啟東從大床上一躍而起，快步來到頂層甲板上。
　　“老蛇，老蛇，什麽情……”大聲推開門的他沒在繼續問下去，因為他的眼睛已經看到了。
　　遠方海面上，雷雨交加，鋪天蓋地的烏雲和龍卷風肆虐著數百裡海域，雷雲之下，颶風之中，是無邊無際的黑霧在緩緩移動。
　　大海在憤怒，天空在咆哮，黑霧中有瑩瑩綠光時不時被熄滅。
　　但是更多綠光會馬上冒出，仿佛在指引整片黑霧的前進方向。
　　“這個規模，是暗影島的君王出行了。”老蛇忽然出現在他身後。
　　“君王?戰鬥力大概什麽級別，現在還能繞開嗎?”張啟東接過望遠鏡一樣的東西，開始掃視海面。
　　“普朗克和哈克爵士勉強能和弱一點的暗影君王交交手，但也撐不了多久。”老蛇聲音低落，“繞行是不可能了，黑霧看起來慢，實際上比任何船隻都快。”
　　“而且亡靈們在黑霧中不死不滅，想存活，只能在黑霧中死撐，活活熬到它完全經過。”
　　張啟東聞言，眼眸平靜地掃過甲板上眾人。
　　這裡已經站滿了強壯凶狠的海盜，但即使是高級幫眾，此時眼裡也只有絕望和某種平靜。
　　“這就是大海的宿命。”
　　“不，這只是我們的宿命。”有幫眾開始做最後一次禱告。
　　他是神廟的泛信徒，禱告不是為了活命，而是為了妻女。
　　“對了，我還可以…·”
　　“不行，你不可以。”老蛇打斷張啟東，“沒有強大的海獸會獨自前來面對君王級黑霧，它們會在某個地方成群結隊統一出現。”
　　“我還可以……”
　　“你也不可以，黑霧出行你以為神廟祭祀不知道嗎，真者和亡者是在進行戰爭，而不是單方面碾壓。”
　　老蛇看了一眼門後探出頭的小魚、艾比，靠近張啟東低聲道:“你能做的， 就是走，如果能帶上她們兩個，就是最好的結局。”
　　他眼裡意味深長。
　　“我等葬身大海，是命中注定，這裡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過鮮血，無需任何同情可憐。”老蛇說完拍了拍他肩膀，轉身走上瞭望台，中氣十足地開始發號施令。
　　“整船，全體備戰！”
　　“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死的好看一點，還有，記得把旁邊之人的頭砍下來，大家總不想在蝕魂夜回去和你們的親朋好友團聚吧。”
　　底下有海盜哄然大笑，有人調侃道:
　　“爺爺縱橫大海這麽多年，還真沒什麽親友，倒是有幾個欠了債的，蝕魂夜回去找他正好。”
　　如同張啟東看過的大部分電影、傳說一樣，亡靈們總是會惦記著身前最念想之人，希望拉他們作伴。
　　“哥哥，我們會有事嗎?”小魚鬼頭鬼腦地走到他身邊，兩隻小手拉住他的衣角問。
　　在她身後，是第一次離開祖安，準備開始新生活的艾比。
　　兩人明亮的大眼睛中充滿恐懼不安，還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不會的，你們絕對不會有事的，我保證。”張啟東深吸一口氣，兩隻手一攏，把她們一起抱在懷裡，開始絞盡腦汁想對策。
　　但沒過三分鍾，看起來遠在天邊的黑霧已經悄然逼近，眼尖之人甚至能看到飛在黑霧最前面的死靈龍騎士，和飛行類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