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念話卡片,羅恩站在自家固話法陣前已經十多分鍾了,吃完早飯的阿婆帶著三小出去買生活用具和食材,臨走前還給了羅恩一張存有一萬G的金卡,美曰其名,探索經費。
詩雨小姐,這樣會不會太自來熟了,詩雨同學?感覺又好生疏…話說繪本裡男孩跟女孩聊天好像也沒怎麽說幾句吧,怎麽到我這連開頭都要想這麽久…
喵…
(羅恩,你能不能不要轉圈圈…我在你頭頂會很暈的。)
呼…羅恩長舒一口氣,算了,莽過去就對了,大不了再犧牲多點小小的色相,應該能成的。
“陌生法陣已確認,現有魔力量可使用三十七小時二十八分,根據通話距離等多方因素,魔力會有所誤差,希望使用者能及時補魔。魔力波動登錄完畢,請使用者輸入代號。”
“代號,劉詩雨。”
“滴……劉詩雨,登記完畢。”隨著紅燈熄滅,劉詩雨的個人念話波動被記錄下來,之後通話就不需要用念話卡片來充當媒介。
“呼叫,劉詩雨。”來了一次深呼吸,這是他第二次使用念話,對面還是一個漂亮的同齡女生,想想他就感覺手心在出汗。
代表正在呼叫的綠燈在不停閃爍,證明已經成功尋呼,但對方還沒有接入。
差不多要自動斷連的時候,綠燈從閃爍轉為常亮狀態。
“滴……念話已接通,請使用者輸入自身的魔力波動。”羅恩把手放在固話上,輸入自己的魔力。
“請問是劉詩雨同學嗎?我是羅恩,小小的羈絆者。”羅恩不確定劉詩雨是否記住他的名字,但小小她應該不會忘記。
“啊……果然是你啊,真沒想到你會給我通話啊,之前給你添麻煩了,真的很抱歉。”詩雨坐在床上把玩著自己的長發,感覺有點害羞,心跳不由得開始加速,這還是她第一次跟男孩子通話。
她的個人念話石上隻登錄了兩個號碼,一個是姐姐安逸的,另一個則是二叔安不羈。
“沒有的事,就是我這裡遇到點困難,而我又是剛搬過來這裡,思來想去也就詩雨同學能幫我,所以就想打個念話問問。”羅恩盡量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以免暴露自己的緊張心態。
“誒…這樣啊,可我收費可是很高的哦,先聽聽你的麻煩吧。”詩雨一臉狡黠地說道,平時愛看的雜書是時候派上用場了,談判專家劉詩雨上線!
羅恩聽著也是無可奈何,隻好默默為小小做祈禱了。
“我想要進高塔探索,但我對這附近的高塔一無所知,所以我想進一個臨時隊伍。”
“臨時隊伍可不好進,而且看你不怎麽強的樣子…嗯,你再跟我說說,你探索高塔的目的,實力水平,隊伍位置,隊伍人員需求,以及你準備好的裝備和輔助物品。”詩雨毫不猶豫地打擊了羅恩一下。
“主要是賺錢,實力在二階初期,位置是近戰長槍輸出,隊友的話,最好有個治療支援,因為我只有一杆長槍,其他都沒了……”
羅恩說著也是不好意思起來…藥物等級基本要跟職業者等級掛鉤,療傷藥用一階的藥劑也湊合得過去,但一些解毒,解麻痹等解異常狀態的藥劑基本是跟探索者等級的。
探索者自己的身體能力都無法免疫的藥物,用更低級藥劑解決的成功率簡直感人。
而解異常狀態藥劑跟治療藥劑和複魔藥劑不同,能製作出解異常狀態藥劑的藥劑師必須領悟相對應的規則,
這就導致藥劑產出受限,價格要高出不少。 “那能問一下你的預算有多少嗎?”男生都比較愛面子,詩雨也是盡量問得溫婉一點,
“一萬G。”羅恩已經豁出去了。
“一萬?!你是在尋我開心嗎!解鎖一座二階高塔的進出權限就得三千!請你做好萬全準備再探索!這可不是遊戲!”
低階探索者每次探索準備好的保命措施用到平均概率在百分之十左右,反過來想,假設每個月出兩次任務,每次都有百分之十的可能遭遇意外,你還會覺得這個措施是沒有必要的嗎?
詩雨語調都升高了三分。
這人是在想什麽!不要命嗎!就一杆長槍去探索,哪來的黑暗年代古人!是覺得幸運女神會一直青睞自己嗎。
羅恩當然知道,在阿婆給他一萬G的時候就已經跟他講明了,阿婆之前的所有探索物品都當廢品賣掉了,僅剩的隨身武器都重鑄給了自己,他還能要求什麽呢?
“我知道,但我必須去,這一萬G在我手裡只會越來越少,我必須在我還有機會前進的時候勇敢,哪怕很危險。”
“…我明白了,你稍等,待會我再聯系你。”詩雨聽到羅恩的口氣就知道自己說不過他, 如果她不幫忙可能他真的會遇到危險。
“真是的,你遇到危險的話小小肯定也會一起遭難,這讓我怎麽可能放的下嘛。”詩雨一邊翻找著自己的空間箱一邊抱怨道。
這些錢再加上倉庫裡姐姐淘汰下來的裝備應該夠用了,但問題是人員配備…
詩雨絞盡腦汁也沒想到好的方法,他們都沒有朋友,雇傭又不可能,花費太大,思來想去也只有她跟著一起去,但她說服不了二叔…
“詩雨,你姐差不多就要回來了,我去一趟雅琳接她。
之前答應給她洗禮的虛大師已經準備好了,所以我們會順道去一趟玉林,大概花個四五天時間,你在家裡好好待著,明白了?”一道空靈的聲音從詩雨腦海中響起,這是二叔的心靈通信,小時候還把這個聲音當做神啟,被二叔狠狠作弄了好久。
“知道啦,二叔你放心吧,我會在家好好待著的。”詩雨回應道。
“嗯,餐桌上我留了二十萬,還有一些防身武器,你等會自己下去拿,二叔我就先啟程了。”
詩雨在樓上默默看著二叔的飛梭駛離家門,心裡在不停琢磨。
她不是傻子,二叔也不是,這個恰好的時間點離去,本身就是知道一些事情的證明。
基本確定剛剛的通話二叔是聽了個全,就是這幾天在房間裡面的自言自語不知有沒有暴露。
想到這裡,詩雨滿臉緋紅,一個飛撲把自己埋進了被窩裡,露在被子外面的雙腿不斷拍擊著床墊。
偷聽女士的秘密,即便是二叔也不能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