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羅恩打著大大的哈欠從帳篷裡走了出來,不出所料他又是起得最晚的那一個。
大家夥都在吃著早餐,也就只有他在一旁洗漱刷牙,跟他在家裡的情況完全反了過來。
羅恩用濕毛巾擦了擦臉,把洗漱用具都放回空間箱,走向營地中央,他已經聞到熟悉的味道了。
廉小希慣例地掃了他一眼,像是看垃圾一樣的眼神。
如果我沒有猜錯,接下來就是魔物形容時間了。
“哼,你這頭嗜睡羊駝,每天都睡過頭,唯一都比你好得多。”廉小希捧著早餐冷冷地說道,這基本是每天早上必有的橋段。
年紀最小的李唯一乖乖啃著早餐,希姐的嘲諷誤傷他已經習慣了。
跟我預料的一樣,不過…
羅恩挑了挑眉,今天廉小希說的魔物他沒聽過,看來魔物圖鑒還是得多看幾本,就是不知道這是哪個地區的高塔魔物。
“給,蟹肉卷,加了甜醬的特製品。”詩雨遞過來一根肉卷,一般她做的都是加酸辣醬的,但羅恩不怎麽喜歡吃辣。
“謝啦。”羅恩順手接過,不經意間碰到她的纖纖玉手,他突然有種想要緊緊握住不放的衝動。
“變態蜥。”
仿佛是察覺到羅恩的齷齪想法,廉小希又瞪了過來,順手給他安上個新綽號。
羅恩狠狠地咬了一口肉卷,小聲嘀咕道,“看在詩雨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他也只能嘴上逞能了,畢竟真要打起來的話,靈氣充足的高塔世界算是氣修者的主場。
廉小希可不會像鶴仙居那次一樣,輕易地被他拿下。
“話說,她今天怎麽了?來那個了?火藥桶一樣。”羅恩吃完早餐,蹲到李唯一旁邊,貼近他的耳朵,小聲地問道。
“你瘋啦!”李唯一連忙捂住羅恩的嘴巴,這張臭嘴跟希姐有得一拚,都一樣口無遮攔,說出來的話都不過腦子!
羅恩向後仰,把他的手撥開,“放心啦,她們在洗碗呢,我們小聲點說,聽不見的。”
“別…學長你可別再拖我下水了,上次幫你攔著希姐,她差點把我的兩隻胳膊給卸下來。”
李唯一心有余悸,上次被一拳錘倒在土裡的回憶還歷歷在目呢,他可不想再度重演。
反正他算是弄明白了,希姐和學長就是不對頭,他們兩個待在一起,總會出事情。
而像他這種,要輩分沒輩分,要實力沒實力的小老弟,還是躲得越遠越好。
“不過我好像聽說…昨晚希姐沒睡好。”
“這你也知道?”
“起來的時候隱約聽到的,好像是學長你的羈絆貓咪半夜偷襲了她…但感覺又不像,畢竟小小那麽可愛。”
李唯一眉頭緊皺,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做出一副深思的模樣。
“嗯……那怪不得了。”
詩雨她們兩個的帳篷上都具備著屏蔽的法陣,具體效果是怎樣的,羅恩還不清楚,但他知道,即便憑借他的魔力感知,也無法感知到裡面的動向。
估計是昨晚廉小希以為小小來我這邊睡了,就想要跟詩雨說點悄悄話。
誰知道那隻饞貓中途跑了回去吃夜宵,廉小希怕是嚇得夠嗆。
這一路上她都跟小小保持著距離,或者說是跟那個裝著小小的雙肩背包保持距離。
雖然廉小希想要表現得自然一點,但羅恩還是一眼就看穿了。
她在畏懼著小小。
聽完李唯一的解釋,
羅恩剛起床就被懟的怨氣也消失得一乾二淨,被捅穿肩膀的痛苦,的確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忘懷的。 “或許我要再被她罵多一兩句?”羅恩看著正在嘻哈打鬧的少女,不斷想著如何彌補自身的過失。
然而他沒有發現,原本坐在他旁邊的學弟悄無聲息地挪動著,想要離他遠點。
沒想到啊,沒想到。看學長質樸無華的樣子,內心居然會有如此變態的一面,這就是書上說的受虐狂麽……
“喵……”
(羅恩,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變態了…)
“嗯?”
羅恩一臉懵逼地看著從帳篷裡探出頭的小小,這才發現李唯一在不斷遠離自己。
“不…你聽我說…”
“我能理解的,學長,人總是會在不知不覺中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自己帳篷跑去。
總感覺我進了一個不得了的團,這裡就沒一個正常人。
“等…”羅恩還沒來得及挽留,人就跑沒影了。
“喵。”小小竊笑道。
“少說風涼話…進包裡去!”
………………………
一行人收拾好臨時營地,將布置的法盤裝置通通回收,就準備繼續探索。
“如果中午就要回去的話,我們不妨朝那顆王樹進發吧,那裡也有一個返回法陣。”廉小希扶著劍柄,悠閑地走在後方。
羅恩和李唯一則是在前方開路,這附近有不少枯死的悲哭木。
在這一層裡隻長有悲哭木這種植物,這種樹木只會在最頂端附近長出硬直的枝條,並且不會有半片綠葉。
而一旦悲哭木死去,樹乾會迅速萎縮,原本硬直修長的枝條都會下垂,仿佛是頭髮一樣,垂落到地面,阻礙著探索者們對悲哭森林更深入的探索。
“話說我們這條路是不是太多死木了,這一路都砍了七八棵了。”羅恩揮下開山刀,將面前擋路的枝條砍斷。
每一條枝條都硬得像鍛鐵一樣,砍得羅恩手腕發酸,反震過來的力道可不小。
“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自己去繞路,沒人攔著你。”廉小希看著前面由枯枝構成的長木牆,頗為不屑地說道,“沒想到羅恩你是這麽快就不行的男人。”
“小希!你說得過了,玩笑不是這樣開的,給我道歉。”詩雨頭疼地訓斥自己的閨蜜,這兩人的火藥味怎麽越來越濃了…
“哼。”
“小希!”
“明明是他讓那隻小獸嚇我先的…”廉小希有點委屈。
“這不是理由哦,我認識的小希雖然毒舌,但卻是一個溫柔的人。”詩雨摸著廉小希的頭,緩緩開口說道。
“對不起啦,我不該這樣說…”廉小希低著頭,腳尖不斷磨地,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開了口。
羅恩轉過身來,把鎖在腰間的絳龍抽了出來。
“喂!我已經道歉了,你做男人的就不能大度一點?”廉小希鼓起臉,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對羅恩生起了氣。
“不是…我們好像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