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便簽紙上寫的地址,天色如墨一般,這個老小區在黑暗的夜裡有種說不出的陰森恐怖的感覺,路邊的路燈正散發著幽暗的光芒,有微弱的亮度卻根本無法照亮路面,小區的物業這麽差,怪不得經常被投訴。
凌羽什麽都不怕就怕鬼,但是她又不想被白軒嘲笑,就緊緊跟在白軒的身後,靠的較近,但是也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也不知道是哪裡突然傳來的一聲貓叫聲,凌羽打了個激靈,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一下子撞到了白軒的背上,感覺這背還挺寬大溫暖的。
白軒轉過頭,低頭看了看身後的凌羽,壞笑著說:“你怎麽了?怕貓嗎?”
凌羽急忙掩飾,連連搖頭否認道:“我沒有!我才不會怕貓呢!”
白軒嗤笑了一聲道:“好好好,你不怕最好,前面的地方可就沒路燈了。”說完順手指著前方那片黑漆漆的地方。
凌羽心裡打鼓,她害怕鬼,就連平時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在床頭開著一盞燈才敢睡覺,更何況現在前面那黑漆漆的地方了。
白軒笑了笑說道:“怕的話就抓著我身後的衣服吧!”
白軒知道凌羽的小心思,她怕鬼,但是因為自己的面子,她是不會承認的,畢竟她是凌羽大小姐嘛!那自己就給她一個面子吧!不說穿,給她抓個衣服什麽的也不算什麽大事。
凌羽猶豫了片刻,看著白軒那白色的襯衫,她又看了看前面的路,最終她還是伸手抓住了白軒的背後襯衫的一角。
抓著的時候感覺安心了一點,心也放了下來。
走過那棟樓漆黑狹窄的樓梯,終於來到了王凱家的門口,白軒抬手扣了扣門,“咚咚咚,咚咚咚。”過了不久,王凱就來開門,他打開了一條門縫,頭伸出門縫外看了看,看到一個面容俊俏的男子和一個長相靜美的女子。
王凱大概二十來歲的男人,應該跟張昊文差不多的年紀,頭髮油膩蓬亂,穿著一件緊身背心,大褲衩,腳上穿著一雙夾腳拖鞋,一臉油膩相。與張昊文比起來,張昊文看上去幹淨多了。
“哎!你們是誰啊?我今天沒叫外賣,你們敲錯門了吧!”王凱對門外的一男一女說道。
白軒伸出手一把抓住門,打開了門,露出他招牌式陽光微笑說道:“王凱,我們沒有走錯,我們找的就是你。”
王凱愣了愣,腦子裡不斷回想自己什麽時候跟眼前的兩人有了交集,但是搜尋無果,看著那個男子問道:“你是誰啊?找我什麽事?”
白軒從衣兜裡掏出警察證給王凱看了看說道:“我們是警察,今天來找你想調查一點東西。”
王凱聽完,臉色刷的一下變了,立馬想要關門,白軒一腳踩在門縫裡,與王凱相抗,白軒一個怪力,門就被哐的一下打開了。
王凱看到客廳的窗戶開著還想往窗戶外跳,白軒立刻大步流星地衝過去,一把拉住了王凱的手臂,一個極速後退,王凱摔在了地面上,四仰八叉的躺著,他剛才摔得過猛,頓時感覺渾身疼痛。
白軒擒住了王凱,壓得嚴實,用手銬將王凱銬住問道:“你是不是殺了張昊文?”
王凱嚇得沒魂,大喊冤枉道:“我沒有啊!我沒殺人!”
白軒大喊:“那你怕什麽?”
王凱抬手指了指臥室方向說道:“我,我偷了小區人家家裡的東西,我還以為你是來抓我的,所以我就跑了。”
白軒朝凌羽使了個眼色,凌羽跑到王凱的臥室裡看了看,
的確如他所說有很多名牌包包,項鏈,皮帶,這些東西一看就不是王凱的東西,而且就憑王凱的居住環境他也不是買得起這些東西的人,可想而知,這些東西的確是他偷來的。 凌羽確認無誤後,朝白軒點了點頭。
白軒把王凱押到沙發上,坐在一旁拿出本子和筆開始審問:“7月13日晚上八點的時候你去了哪裡?”
王凱道:“昨天晚上的時候我去別人家家裡偷東西了,哎!早知道張昊文這個時候要死,我是死也不會出去偷東西的。”
白軒道:“那你能不能找到人給你證明你這個時候在偷東西?”
王凱皺眉搖頭道:“這怎麽證明啊?難道我們去偷東西還要大張旗鼓告訴別人自己去偷東西了嗎?”
白軒道:“那你就是沒有不在場證明嘍!”
王凱急忙搖頭道:“警官,沒有不在場證明是不是意味著我會變成凶手啊?”
白軒道:“只是變成了犯罪嫌疑人,並沒有變成凶手。”
王凱大哭喊道:“我才不是犯罪嫌疑人呢!”
白軒歎了口氣問道:“那你7月13日晚上八點左右的時候你去偷了什麽東西?只要你拿出那個證物找到那個物品的主人,那物品主人證明這東西是在那個時候不見的,那應該就能給你提供不在場證明了。”
王凱急忙開始回憶,說道:“昨天這個時候我去了8棟506室偷了一個LV的包,我可以拿出來證明的。”說完就跑到了臥室去拿那個LV包。
拎到白軒面前急切道:“警官,這個包你們去查吧!我保證自己沒有騙你們。”
白軒在本子上記下了“王凱偷竊,LV包證明”
然後繼續審問王凱道:“那你跟張昊文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廠裡的人看到你跟他差點在廠門口打起來?”
王凱面色凝重,皺眉歎氣道:“我們廠裡的人都以為是因為我妒忌張昊文,因為他馬上要升職加薪,但其實這不是原因,只要是因為張昊文平時在廠裡的時候人模狗樣,大家卻都很吃他這一套,跟他關系處得很好,一開始的時候我也認為張昊文就是這麽一個熱情四溢,十分友好的人,可是後來我發現他並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我還有個女朋友曉薇,曉薇剛跟我在一起沒多久,那時候我很信任張昊文,因為有一次我回老家看我生病的母親,而曉薇也生了病,正跟我鬧別扭,於是我就想到了跟我十分要好的張昊文,就拜托他幫忙帶曉薇去醫院看病,誰知在老家呆了一個禮拜,等我回來的時候曉薇竟然要跟我分手,一開始我想也許是自己不夠關心她,所以她想著要跟我分手,所以我就同意了。到後來的時候,有一次我意外看到了張昊文手機的信息,竟然是在跟曉薇聊天,一口一個親愛的,我才知道原來自己被挖了牆角,我立刻就火冒三丈,所以那天在廠門口就差點動手打了起來。其實我想假如那時候我們真的打起來,我把他狠揍一頓,我被開除也沒關系,反正我心裡解氣了。可誰知道他昨天竟然就死了。
但是一想到這個人模狗樣,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死了,我心裡還真是挺痛快的。老實說起來,他張昊文還真是有點本事,廠裡的人被他騙的一愣一愣的,竟然還不察覺,我也挺佩服他。為了維護他的美好形象就在廠裡散播我嫉妒他升職的傳聞,雖然他升職,我的確是有點羨慕他,但是沒到要妒忌殺人的地步。”
王凱說完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嘲諷的微笑,繼續道:“我去偷東西賣錢就是想要給曉薇買好東西,沒想到這對狗男女竟然搞到了一起。”
面色頓時暗了下來,看不出的酸澀感。
“他娘的,到頭來給自己帶了綠帽子。”王凱罵罵咧咧道。
白軒在本子上記下了“張昊文表裡不一”“挖牆腳”,他的腦子裡的架構漸漸有了一點痕跡。
白軒把本子放在衣兜裡,看著王凱說道:“好了,你跟我們走一趟吧!除了要拘留外,你對你偷竊的事要負責。”
王凱垂頭點了點頭,白軒押著王凱往回走,凌羽緊緊跟在白軒的身後。
凌羽自從當上了警察就聽過無數故事,她也知道很多事實的真相總是那麽的殘忍,她也逐漸認識到了人性醜惡的一面。
也許自私自利就是人生存的本能,但是真的令人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