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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贏政》第34章 夏姬之死
李牧回來時,就看到府中自已手下與許多不請自來的蒙驁手下圍成一團,約摸有五六百人的樣子,其余人卻是不知所蹤,估計是出去尋花問柳了,嬴政今日當著眾人面說過善待趙人,因此李牧也並不擔憂,看著這許多人吃得滿面油光,衣裳半解,正自熱情的勸著酒肉,全無之前進城時的焉呆與失落,寬大乾淨的院落內此時早已經被人清理出一大團空地來,中間燃了篝火,上頭架著烤羊,已經被割了個七七八八,許多人吃得滿嘴是油,還在吆喝著多吃多喝,有人看到李牧回來時,連忙就歡喜的大喊了一聲:“將軍回來了!”  頓時原本圍在篝火邊的眾人一下子團團將李牧圍住,也不知是哪個人將手中的一支羊腿塞進了李牧手裡,一邊熱情道:“將軍不若也來喝上兩盞酒吧!”李牧與眾將士之間一向親近,並未分出嚴格的尊卑,眾人既是尊敬他,又是對他愛戴無比,因此這會兒才有人敢邀請李牧一道喝酒吃肉。李牧卻是啼笑皆非,又將羊腿塞回了那人手上,等眾人收拾整齊之後,蒙驁手下自是有眼色,為了避嫌,又自個兒坐到一堆去,唯留李牧手下的幾百來人圍了上來,李牧心下感激秦人體貼,卻也並未避著眾人,他如今也算是秦國之人,自然不用再搞什麽派系分別來讓眾人心中生出別扭來,因此當眾道:“大王策某為武安君,並劃封邯鄲為某封地!”

  此話一說出口,眾人頓了頓,接著是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今日封賞之事主要是針對幾個大將而言,其余官大夫以下未及五百屯長以上的將士卻是要等到明日嬴政親自點兵之後才會宣布封賞之令。李牧這話一說出口,不止是趙人歡喜,連秦人也歡喜,打仗拚死拚活雖然是為了君王辦事,為了一統天下,可許多小兵仍是希望自己能掙得軍功動爵位,蔭及家人妻兒,這會兒眼見前途在望,歡喜自然是不必多說的。頓時不論李牧手下趙人,還是秦人士兵,當下喜作一團,氣氛更顯融洽。

  嬴政第二日犒賞三軍,秦國上下自然是洋溢著一片喜氣,不論士兵還是普通百姓,人人臉上都帶著笑意,可這一片的歡喜聲之中,唯有呂不韋府上卻是陰沉無比,沒人能笑得出來。呂不韋這會兒還想著那日嫪毐當著眾人面不給自己留臉之事,每每一想起,不由就咬牙切齒,謀士之中有深知呂不韋心意者,就提出要除去嫪毐的話來。可惜嫪毐卻非昔日無賴,能由他搓圓捏遍,如今的嫪毐不止是趙姬的入幕之賓,更是嬴政親口所封的長信候,乃是實實在在的秦王貴爵,與呂不韋幾乎快平起平坐的一個人。

  不過越是知道這一點,呂不韋心中越發容不下嫪毐此人,因此密召了李斯等人共商大計,誓要除去嫪毐。

  李斯知曉嫪毐此人已成呂不韋心結,嬴政昔日埋下的棋子,如今才算是正式發揮作用,此次嫪毐封候一事更是給呂不韋心中增添無數壓力,難怪他要狗急跳牆。他心裡琢磨著,面上卻是不顯聲色,畢竟當初嫪毐進府亦有他的原因,如今一旦嫪毐成了呂不韋的眼中釘,肉中刺,眾人哪裡還管當日呂不韋有多想將趙姬當作包袱丟掉,只會恨他引虎入門而已,若他此時貿然開口,難免會將火引到身上,因此李斯裝聾作啞,呂不韋縱然心中不滿,但也知曉他的顧忌,不可否認的,李斯這般將自己揭開的作派,令原本心有疑惑的呂不韋心下裡又踏實了許多。

  “諸位,嫪毐如今勢大,隱隱有蓋過某之勢,不知諸位可有何良策?”呂不韋此時是當真心急如焚,

他貪戀權勢,連嬴政這樣的正主兒也不願意將權歸還,更別提小小一個假侍人嫪毐,一想到嫪毐如今也可與自己平起平坐,他心裡就跟貓抓似的,呂不韋這一開口說話,眾人看他焦急難耐的模樣,不少人暗中皺起眉頭,唯有李斯猶豫了一下,歎息了一聲,滿臉自責之色。  “哼!”呂不韋瞧眾人這副神色,不由急怒攻心,冷哼了一聲,甩袖子走了。他也知道嫪毐能有如今權勢,與趙姬是有密不可分的關系,因此想了想自己當日貿然引嫪毐進門,做法還是稍嫌急促了些,解鈴還須系鈴人,呂不韋知道這事兒出在趙姬身上,若是能將她哄得回心轉意,嫪毐此人沒了靠山,自然是任他搓圓捏扁。呂不韋想到這兒,決定當下還是與趙姬見上一面。

  在他印象之中,趙姬此人極其軟弱又好拿捏,呂不韋卻萬萬沒料到,自己抽空來到庸宮一行,不止是沒有見到趙姬,甚至連通報之後,連趙姬身邊的侍人都沒瞧見。而庸宮裡頭,嫪毐得知呂不韋求見趙姬之時,當下心裡得意洋洋,趙姬如今被他捏得死死的,他未發話,自然不會與呂不韋見面,但嫪毐卻想到當初自己在呂氏府中的情景,有意要羞辱呂不韋一番,因此帶了自己昔日舊交等人來到庸宮門前,見呂不韋被左右侍人攔住,滿臉羞惱之色,不由長笑出來,假惺惺道:“呂兄別來無恙?若是得知呂兄到來,弟弟早就命人備下薄酒,好與兄長共飲!”

  這還是兩人當日在章台宮裡不歡而散之後再見的頭一回。呂不韋一聽嫪毐竟然與自己稱兄道弟,當下心裡更是生出殺機來,他臉上露出陰陰的笑意,甩了一下袖子,大聲道:“某乃是奉大王之命,接趙太后回宮將養,不知長信候可有異議?”他這番裝腔作勢,聽在嫪毐耳朵裡不由大怒,面上卻笑得更歡暢了些:“呂公如此假傳大王之令,恐怕過矣,若是教大王得知,恐怕難饒呂公之罪,不若呂公就此歸去,某也當沒這回事發生,如何?”

  嫪毐善於察言觀色討好於人,當日呂不韋在眾人面前頂撞嬴政,他就能瞧得出嬴政對此人早已忍耐多時,就算是自己得罪呂不韋,也不會真得到嬴政斥責,反倒說不定還能討了他歡心,因此見呂不韋怒容滿面,越發笑得陰森:“呂公雖說如今尊貴,不過也要防著日後一些,免得消薄了大王給您留下的情份,到時弟弟縱然心中感念呂公昔日恩德,也不好開口替呂公求情!”嫪毐話裡譏諷之意在場人聽得極為清楚,他身邊的一些市井無賴一聽嫪毐意有雙關的話,頓時哄堂大笑,呂不韋心中怒意更熾。

  看呂不韋氣得滿臉漲紅的樣子,嫪毐心中大感快慰,又故意道:“呂公,如今某已令太后備下酒水,呂公昔日也算某之恩人,不若移步,共進庸宮用些酒肉如何?”

  他得意的樣子中夾雜著跋扈,趙姬沒空見呂不韋,卻有空受嫪毐吩咐準備酒肉,當下呂不韋怒火攻心,臉色黑得能滴出墨汁來,目光陰冷的看了嫪毐一眼,這才從牙縫間擠了幾個字出來:“不用了!”說完,黑沉著臉,連招呼也不打,轉身就走了。他身邊隨從等人看呂不韋臉色,哪裡還敢多留,連忙跟了上去。嫪毐囂張大笑,他身邊的孫竭等人大聲喚道:“呂公,且留步,先喝完這杯水酒再走吧!哈哈哈!”呂不韋走得更快,身後隻聞眾人更加放肆的大笑,臉色越發難看。

  回到府中呂不韋卻是再也無法忍耐,又將眾謀士召集過來,非要將嫪毐除去才消他心頭之恨,李斯看他臉色著實已經氣到快失去理智,又連忙進言:“主公,此事也算是因通右而起,通右倒是有一計,只是不知……”

  “但說無妨!”呂不韋此時一聽李斯有計,當下大喜,雖對他當初建議自己啟用嫪毐以致留下今日後患之事還耿耿於懷,但嫪毐此人就如同扎在他心裡的一顆刺,此時不撥不快,因此聽李斯有計,連忙就讓他說了出來。李斯猶豫了一下,看呂不韋確實焦急無比的樣子,才長歎了一聲,略有些歉疚道:“主公,其實那嫪毐不過是市井一無賴,若非他如今有了功績在身,又得王上親封,本不足為懼的,但如今他有除成蟜之功,碰巧之下才不過封了個長信候矣,與主公並不能相提並論,此人出身低微,一旦得志便既猖狂,您乃昔日有擁立之功,又有恩於先王,嫪毐此人如何能與您抗衡?”

  這話令呂不韋心下大喜又深以為然,臉上難得露出笑意來,示意李斯接著往下說。

  “以通右之拙見,嫪毐此人根基淺薄,又狂傲自大,倒不如先養他一段時日,若先取之,必先予之!”李斯撫著自己下巴上的胡須,看著呂不韋來了這麽一句。呂不韋腦子也不笨,當下就明白了李斯之計,眼睛一亮:“通右之意,是要某先助漲他野心,然後再殺他?”

  “然也,若是嫪毐跋扈,殺之則名正而言順,如若不然,就算是看在大王面上,主公若是動了嫪毐,則落天下人口實,大為不妙!”李斯點了點頭,看眾謀士之中已經有人眼睛眯了起來,顯然是意識到了什麽,心下不由冷笑。嫪毐的情況某些方面來說,與呂不韋極為類似,都是被嬴政用同樣的手法在養著,到時殺之而後快,則是不會令天下人詬病,有謀士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偏偏呂不韋如今行為與嫪毐一般跋扈,恐怕聽不進這樣的忠言,相反,若是有人此時進言,則會被氣頭上的他認定不懷好意,就因為如此,李斯才敢明知山有虎,而偏向虎山行,敢直言不諱。

  眾人果然沉默了一陣,沒人出言提點呂不韋危機之處,不過經此一事,許多人又是更生離心,但如今天下能找到一個明主不易,如今縱觀天下,雖說一分為七,但趙國此時名存實亡,諸國之間縱然合縱抗橫,但實在不是秦國對手,若是一展胸中抱負,唯有在秦國方能出人頭地,就因為這一點,眾人心下都自感猶豫不已,只是呂不韋如今可見並非明主,此人雖有才能,但心胸實在狹窄,嫪毐區區一小人,也值得他如此費盡心思去對付,他將嫪毐看成對手,也就證明呂不韋此時也只是嫪毐同樣水平,這樣的想法令許多有識之士心內大感不適, 但又不好貿然提出離開,不過心內對呂不韋卻更加失望,許多人開始暗地裡另擇明主,而呂不韋卻一心放在對付嫪毐之事上,對此並未察覺。

  嬴政七年時,太后夏姬恩憂傷長安君成蟜謀反之事,深感憂慮,久病不愈,纏綿病榻,嬴政算計此時三黨之一已經不缺夏太后再佔鰲頭,因此夏姬病情更重,於秋季之前,不治身亡,嬴政悲痛難當,卻是令人將夏太后獨葬於杜東,並未有與孝文王合葬。

  而此時華陽夫人楚姬處,聽說夏姬死時,這個風韻尤存的女人愣了好一陣,才突然笑了出來,她與夏姬鬥了這些年,自嬴楚歸國認她為母起,夏姬就不停的視她為敵,卻不料如今死於自己親生孫子之手,算計來算計去,不止賠上了成嶠,連自個兒性命也都搭上了,不止是沒落到好處,反倒落了如今淒涼無比的結局,倒當真是可笑。昌平君喬裝打扮之後進宮與她會晤,卻見她對夏太后之死但笑不語的模樣,當下心內有些不滿,聲音略提高了些:“太后!如今夏太后一死,正是您出頭的好時機,如今某與諸人都願聽太后調遣,再返昔日輝煌!”

  “阿啟實在是太過急切!大王如今將夏姬葬於杜東,阿啟可知是何意?”楚姬風情無限,伸出玉手撩了撩長發,眼裡含著笑意,令她原本就柔美的容貌更如水一般,蘊含柔情。不過昌平君深知此婦心狠手辣,若是因她容貌而小覷此婦,注定會吃大虧。因此只看了她一眼,又連忙低下頭來,心下有些不滿,不過卻是不敢表露出來,只是恭敬的作了一揖:“還望太后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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