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開一下門嗎?”
站在門前的恭謹很是禮貌,如果忽略她身上那一身的血衣的話,想必沒有誰會拒絕。
“兩……兩位大俠,我……我這只是貧苦人家,家裡實在沒什麽值錢兒的物件……”屋裡的人乍著膽子說道,不過這聲音聽起來,其中的恐懼之意,充耳可聞。
“誒,我們不是……”恭謹感覺對方似乎是誤會了什麽一樣,對方的聲音落下,沉悶的次卡的聲音響起。
似乎是搬了什麽重物堵在了門後一樣。
馬背上的溫涼自然而然的將這一幕收在了眼中,淡定的收回了目光之後,溫涼牽著馬,繼續沿著這寺後村的小石子路往裡走。
“哎!”
身後的馬蹄聲自然引起了恭謹的注意,她回過頭,看著溫涼遠去的身影,又轉頭看了看這緊閉的門,嗚嗚了兩聲,果斷的回頭牽著她的那匹馬,朝著溫涼的方向就追了過去。
兩人深入村中,周圍的人和他們剛進村子時的那些人的表現幾乎別無二致。
就好像他們兩人是吃人的厲鬼一樣,無人敢出現在他們的視線當中。
“他們也太……”恭謹跺了跺腳,語氣有些憋悶。
溫涼不言,抬頭環視了一圈兒之後,目光落在了極遠處。
那是一個和整個寺後村的建築風格完全不同的建築。三層高的樓讓溫涼能夠清楚的看到。
“上馬,走。”
溫涼開口道,隨後雙腿一夾馬腹,口中喝道:“駕!”
速度瞬間就提了起來
恭謹在後面手忙腳亂的翻身上馬,然後追了上去。
馬蹄喧囂
塵土飛揚
兩位不速之客的到來在寺後村的路上揚起了清晰可見的兩條沙塵。
片刻
一面紅牆出現在了溫涼的眼中。
“哇,這是紅磚吧?!”恭謹看著眼前的紅牆,驚呼道。
溫涼側過頭,看著她:“很值得驚訝嗎?”
恭謹愣了下,這似乎是這個家夥第一次用疑問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啊!!!
心中莫名有種奇怪的心緒在湧動。
她昂了昂頭,張口道:“當然值得驚訝了!紅磚這種材料大多盛產於前朝!雖說用紅磚搭建的房屋冬暖夏涼,但是費時,而且不耐用。自本朝工部發現了青磚之後,紅磚基本上就已經完全被取代了!”
“所以,這面牆,甚至裡面的建築,都是前朝遺留下來的。”
溫涼看著她,淡淡的哦了一聲。
青磚紅磚具體有什麽功效他不清楚,但他清楚的是,前朝已經被本朝滅了二十多載了,區區一個遺留建築而已,沒什麽值得驚訝的。
若是一定要說有興趣的話。那麽這牆裡的人或許會提起溫涼的興趣。
“走。”
溫涼駕馬,繞著這紅牆走。
寺後村
寺後村
直到溫涼看到了這紅牆正門的牌匾之後,他終於明白了那村莊名字的含義了。
“西關寺……”恭謹抬著頭,看著那牌匾上的三個大字,念道。
“這裡竟然有個寺廟?”
溫涼翻身下馬,手中的韁繩甩在了同樣翻身下來的恭謹手裡之後,他便一步步的走到了寺廟門前。
紅日當空
這西關寺的門也緊閉著。不過並沒有上鎖,因為這門隨著溫涼推門的動作,在一聲吱--的呻吟中,被緩緩的推開。
門庭冷落
枯枝敗葉映入溫涼的眼簾,
讓他的眉頭皺了一下。 眼前的一幕和他想象的不一樣。
寺廟乃清淨之地,不說一塵不染,卻也不至於破落到這個地步。
難不成廢棄了?
溫涼抱著刀,腳下的枯枝敗葉在溫涼的踩踏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裡……沒人打理嗎?”栓好了馬韁繩的恭謹也跟著走了進來。她的手指在紅牆上劃過,似乎是在感受著這座寺廟的氣息。
溫涼則是目不斜視的繼續前走。
正對門的大殿半開的門讓溫涼能夠清楚的看到其中的模樣。
金色的大佛可以說是面目全非,到處是碎裂的痕跡以及遍布的蜘蛛網。
身前的香爐上,三根折的工工整整的焚香仍舊矗立在香灰之上。
溫江的目光落在那香的截面上,心裡頓時明了了幾分。
這是被刀切的。
切口平滑,可以看得出,當時的那把武器是怎樣的鋒利。
“佛門也有仇家?”溫涼呵呵了一聲,目光在大殿上掃了一圈。
積灰,破落。
溫涼甚至覺得這間房子再空置上一些日子的話,橫梁磚砌之類的,怕不是會坍塌下來一些。
“刀氣?”溫涼看著那細小的切口,心中暗道。
“或許……是刀意?”
溫涼不知道,因為這刀口留下來的時間明顯已經過去非常久了,此時的溫涼就算是用手指探入刀口之內,也沒辦法憑借自己的感知獲得答案。
但盡管是這樣,溫涼的腦海裡已經有了一個輪廓。
那是一把刀的輪廓。
刀身短小,似有弧度
這和溫涼用的刀不同,溫涼的刀可以說是刀,也可以說是劍。因為他用的是唐刀,或者說是橫刀。
而他腦海中的那柄刀,是他從沒有見過的樣子。
“我沒見過的刀。”溫涼喃喃著,目光在那梁上的刀口上停頓了一下之後,他轉身就走出了大殿。
前廣場已經不見了恭謹的蹤影,溫涼掃了一圈沒有看到她之後,也沒在意。
然而正當他打算在周圍逛一逛的時候,一聲驚呼傳到了他的耳中。
恭謹!
溫涼側頭,腳下一點,登時便朝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飛奔而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