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很放松,在老張和另一個不知名家丁的攙扶下,溫涼被帶到了一個偏房之中。
“沒時間弄熱水了,簡單的就用涼水衝一下吧,一會兒說不定我們還得被傳過去問話。”老張說著,一邊麻利的將自己身上的衣服給脫了下來,寸縷不剩!
而且他給自己的衣服都脫了不要緊,卻詭異的伸出手打算幫溫涼寬衣解帶!
“我自己來!”溫涼眼疾手快的伸手攔住了老張的手掌,道。
且不說他沒有讓別人為他寬衣的習慣,而且他外面的這身衣服一扒下來,就露餡了!
老張倒也不強求,也沒什麽尷尬的,見溫涼似乎恢復了不少的精力,他道:“行,那你自己弄。”
說完,老張就轉身拿起瓢,大盆大盆的冷水就順著他的頭往下澆。雖然在冷水強烈的刺激下他在不斷的打折哆嗦,但是仍舊堅定的伸手在身上仔細的衝洗著,生怕毒藥還有殘留在自己的身上。
溫涼只看了兩眼,就轉身出去了。
唐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幾乎所有的人員都被調動了起來。一種緊張的氛圍籠罩在唐家堡的上空!
“要不要趁現在溜?”
溫涼心中暗自想到,不過很快的,他就搖頭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他目前為止還不清楚自己身上所中的這個毒的具體效果是什麽,雖然就現在來看,自己已經通過散功之法將體內的毒給衝出去了。
但誰知道這會不會有副作用?
在這一點上,溫涼不想去賭,因為一旦賭輸了,可能就把他下半生都給搭進去了!
“兄弟,進來衝一下,順便把衣服扔出來,我去燒了……”
屋子裡老張的聲音傳了出來,嗓門很大。
溫涼應了一聲,便鑽了進去。
脫衣,衝洗,焚燒。
溫涼支開了老張和那個不知名的家丁。確保眼下的所有步驟都是自己解決並且沒有他人看到之後,這才對著那已經化成了灰的衣服歎了口氣。
“又搭進去了一身衣服,一把刀……”
溫涼想到這,心裡愈發的憋悶。
早知道是這個結果,他當時就不應該一掌把那個老家夥給震死!
當時要是把他穴道給封了然後給扔到外面去,現在也就不會有這般麻煩事了!
“兄弟,弄好了沒有?管家派人來催了,讓咱們到大堂去,他有話要問。”
老張探頭進來,衝著溫涼道。
“好。”溫涼點頭應下,然後整理了一下穿著體驗極差的衣服之後,跟在老張的後面走。
“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在哪兒做事兒?”老張腳下的速度很快,但嘴上也沒閑著。
和溫涼搭起了話。
“溫涼。”溫涼隻回了兩個字,便收聲了。
老張轉頭看了溫涼一眼,笑道:“兄弟這麽壯,怕不是劈柴的吧?”
許是調笑,但溫涼覺得這更應該是嘲弄多一點。畢竟之前在地下的時候,這個老張的手段他是看到過的。
說是心狠手辣有些過,但絕不是那種心善之人。
溫涼懶得搭理,目視前方,表現的很平淡。
不過現在的他唇色臉色蒼白一片,恍若大病未愈的傷患一般。
見溫涼不理自己,老張臉上的笑僵了一下,隨後那和煦的弧度微微一抖,便變成了冷笑的嘴臉。
一聲冷哼,他也不在言語。
唐家堡的大堂並不是很大,溫涼進來的時候,
這裡已經站滿了人,屋子裡有著幾把座椅,椅子上坐著面容冷峻的人。 溫涼目光掃過一圈,心中登時有了數。
坐著的這些人,應該都是唐家的嫡系,坐在首位的那個細瘦的漢子應該就是永安唐家的掌權者了。
而此時的地下,橫放著數具屍體,其中有兩具溫涼熟悉。
一個是那個被他一刀砍下了腦袋的唐千,另一個,是那個被他扒下了衣服的不知名家丁。
當然
在那個家丁的屍體旁邊,少不了那把原本就屬於溫涼的刀。
“千兒死的時候,你在現場?”
滿是威嚴的聲音將溫涼的注意力喚回。
他抬起頭朝著前方看了一眼,卻正好迎上了那個坐在首位上的人的眼睛!
溫涼反應很快,在兩人視線交錯的那一刹那,就低下了頭,讓自己的目光落在地面上。
“戰戰兢兢”的扮演著一個普通的家丁。
唐昊皺了皺眉頭,眼睛微微眯了眯,手指在木椅的把兒上有節奏的敲打著。
“是。”溫涼言簡意賅的回答。聲音不是很大。
“他是怎麽死的。”
“一刀……被一刀就砍斷了脖子。”
“那你為什麽沒事?”
溫涼搖了搖頭,沒有對這個問題進行回答。
唐昊站起身,看不到他臉色的變化。他一步步的走到了溫涼的前面,站定。
“你的名字,還有職務。”唐昊冰冷的聲音響起。
“溫涼……職務……”
溫涼的話還沒說完, 唐昊就猛的伸出手,那幾乎稱得上是皮包骨的手一下子頂在了溫涼的心口!
溫涼身上的肌肉下意識呢繃緊,但他卻憑借著自己強大的自製力讓自己繃緊的肌肉變得松弛。
溫熱的內力在溫涼的體內遊走探查著。
這手段溫涼很清楚,這是探查他人是否習武的常用手段之一。
而溫涼也慶幸的很,自己沒有在洗完澡的第一時間就練功恢復,不然,此時必然露餡。
“你體內的傷是怎麽回事?”唐昊問道。
內力在溫涼的體內轉了一圈,他體內的情況唐昊已經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這個叫溫涼的,是個半分內力都沒有的普通人。不過讓他感覺到疑惑的是,這個家夥體內的經脈基本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創傷!
溫涼仍舊不語,搖頭。
唐昊看著溫涼,目光平淡,許久之後,他轉過頭,將視線投在了地上躺著的那個“凶手”的屍體上。
他眯起了眼睛,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麽。
良久之後,他踱步走到了溫涼的身後,朝著外面站著的唐家人喊道:“今日負責看守家門的人出列!進來辨認屍體。”
唐昊的聲音波瀾不驚,但是溫涼卻猛的吸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怕是瞞不下去了。
雖然他也知道,自己這倉促之間布下的局千瘡百孔經不起推敲。
但他本來也就沒指望能夠一直瞞下去,能夠拖個幾天就好了。
但現在看來,恐怕連幾天都拖不上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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