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籠城寨,理發店前。
龍驍雙手抱著胳膊,找了一個最好的角度,站在人群後面,就像是在看戲一樣,如果這時候能有一桶爆米花和可樂的話,那簡直就完美了。
阿星雖然挨了一拳,但是表情和口氣依然囂張,他指著一個看起來不高的人,便又有了自信:“那個矮子...五尺差半寸那個,就是你,矮要承認,挨打站穩,出來啊。”
那個“矮子”意識到了這貨是在說自己,直接從後面站起來了。
原來,他一直是坐在椅子上的。(到底是幫人家出頭還是來看戲的啊,冷汗。)
站起來,身高有兩米多。
阿星一看,心裡頓時就涼了半截,但仍然是一臉非常有理的模樣,拿手一指他:“呐,我這輩子最看不起那些不老實的人了,坐下!”
那大高個真就老老實實的坐下了。
阿星依舊不死心,必須要找一個比自己弱的胖揍一頓,才能一血前恥:“戴眼鏡的那個老伯那麽拽,出來!”
站在第二排的老伯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一把推開了前面兩個人,露出一身橫練的腱子肉。
阿星心裡又涼下四分之一,連忙給自己找台階:“哎哎哎,老伯我不是說你啊,我是說...是說...那個小鬼,小鬼啊,我忍你很久了,出來!”
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的孩子從後面出來,那肌肉比剛才老伯的還要壯實。
阿星心裡徹底涼了:“哎,行了行了,夠大了,夠大了。哎,每一個像人的,怪你們自己不爭氣啊,今天的決鬥,取消了!”
(趁機趕緊跑吧!)
這個念頭一出來,轉身就要撒丫子,這時,醬爆帶著包租婆過來了。
醬爆手中還拿著理發的工具,眼神木訥,拿手一指阿星:“他勒索我。”
這時候,依舊不能丟范兒,阿星油裡油氣地看著包租婆:“哦,肥婆,負責人就是你是吧?”
包租婆一臉凶相地看著他,直接將腳上的拖鞋摘下來,一把就抽在阿星臉上:“肥婆了你!”
阿星一怔,往後推,依然想嚇唬她:“哎,斧頭幫!”
“斧頭幫了你!”又一拖鞋上去。
“大哥!”(招呼肥仔聰,可是肥仔聰打著呼嚕,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
“大哥了你!”
“賠湯藥費了!”
“湯藥費了你!”
“自己人啊!”
“自己人了你!”
“好了!別打了!”
阿星每說一句,包租婆就學他一句,然後用拖鞋抽他一下。
“我靠!靠!”包租婆出手,又是兩下。
阿星也是被打急了:“你給我等著,我叫人!”
包租婆煙頭往地下一甩,穿上脫鞋踩了踩:“哼!腰裡別了個死耗子,你冒充打獵的,我看你叫誰?!”
阿星從口袋中摸出一支炮仗:“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呯!”
阿星臉皮厚、腦子反應快、還老是給自己找台階下,他的指著包租婆:“你,等死把你...買棺材吧你!”
龍驍轉身,回到自己的屋子裡,打開窗戶繼續看。
現在還不到改變劇情的時候。
從牆的另一邊,走出來一群黑衣人。
領頭的一個胖子,帽子上破了一個大洞,還冒著煙,頭髮也被炸的蓬亂。
明明就是被剛才的“穿雲箭”炸出來的。
“誰扔的炮仗?”胖子面帶凶相。
“自己人,大哥。”阿星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後拿手一指那些街坊。
這些黑衣人正是斧頭幫,胖子是斧頭幫的二當家的。
黑壓壓的過來幾十人,頭上一片烏雲仿佛也被他們帶了過來。
包租婆眼睛瞪的大大,樓上的龍驍看的明白,那絕對不是因為害怕。
殺意和陰雨一同籠罩而來。
包租婆立馬轉身:“你們都那麽多事幹什麽?下雨了,趕快回家收衣服了!”
斧頭幫二當家:“肥婆!”
包租婆立馬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之勢飛上了自己的屋內。
斧頭幫的人看著一陣目瞪口呆。
醬爆神色不變,直勾勾看著二當家:“你也想勒索我,我不怕!”
二當家臉上的凶色將露未露,但是看起來卻很可怕,從腰間直接將木柄斧抽出來,緩緩地走過去。
和剛才的阿星和肥仔聰完全不同,這個是真正的斧頭幫。
每走一步過來,威懾力完全不同。
走到醬爆面前時,二當家一斧子便劈上去。
“呯”的一聲響亮。
沒有出現血光四濺的場景,醬爆居然紋絲未動!
所有人都驚呆了!
斧頭幫顫顫巍巍的回過頭去,發現後面一個大鐵桶正在搖晃。
二當家整個身體不知道被誰打進了鐵桶中!
其他斧頭幫成員瘋了似的跑過去。
二當家就像個死豬一樣嵌在裡面,他聲音都變了:“怎麽會這樣?有沒有人看到?”
斧頭幫小弟們搖頭。
那個攻擊他的人居然快到讓人的肉眼都看不見。
小弟們伸手就要扶他。
“別動!斷了...”
這一擊著實傷的他不輕,整個後脊梁骨全斷了。
“叫人!快叫人啊!”二當家說出他人生中的最後一句話。
小弟聞言,從腰間抽出了一支信號彈。
一拉火線,一束火光竄上了天空。
煙花在當空綻放,形成了一個斧頭的形狀。
雖然很多人都沒有看清楚,但是龍驍卻看了個明白。
那人上去,一腳便將二當家彈飛。
沒過多久,一片更大的陰雨籠罩了豬籠城寨。
斧頭幫的老大琛哥帶著幾百號人來了。
只要他們看見的街坊就是一頓打。
很多店鋪都被砸壞。
龍驍在樓上, 這些人並沒有上去。
他們抓了一對母女拖到院子裡,全身都澆上了汽油。
琛哥一臉不屑的陰沉之色:“是誰乾的?”
沒有人出來。
接著琛哥掏出一個打火機來點燃:“一...”
“二...”
還沒數到三時,打火機就直接扔出去。
眼看打火機就要掉到澆滿汽油的母女身上,一隻粗壯的手臂一下就接住了。
這人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將打火機合上:“是我乾的。”
“呀!”
斧頭幫的舉起了斧子,像是潮水般向這個人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