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興國戴上無塵手套,將那本畫冊小心翼翼的取出來。放到一旁專門用來鑒賞古玩的長桌上。
將畫冊翻看,李興國微微一愣,隨後才恢復過來,這幅畫冊居然是工筆彩繪,至於說什麽春宮圖之類的,李興國完全不在意。
作為故宮博物院的書畫鑒定專家,對於書畫的鑒定十分了解。
“這是唐寅的風流絕暢圖?”雖然只是粗略翻看了幾眼,但是李興國還是一眼認出了這幅畫冊的來歷。
“祖上傳下來的,說是唐伯虎的畫作,但是具體叫什麽名字,我不是書畫研究專家,並不清楚。”王毅看了一眼李興國說道。
“應該是了,風流絕暢圖又名鴛鴦秘錄,是唐伯虎所繪製,國內之前有一套摹刻版本,是徽派刻工黃一明與萬歷年所做,但是那幅流傳下來的缺少了一頁。眼前的這本比那些臨摹刻本更為生動,這是唐伯虎的原本!”仔細翻看了許久,李興國直接驚呼出來。
要知道這幅鴛鴦秘錄現存的幾幅都有不全,是清朝宮廷的,並非原本。現在居然在這裡見到了唐寅的真跡這讓李興國極為興奮。
“唐寅的風流絕暢圖?”旁邊的其他人聽到李興國的聲音也紛紛迎了上來。
“國之瑰寶啊,原以為唐伯虎的真跡已經焚毀在戰亂當中了,沒想到居然在這裡見到了。”幾人一臉激動的看著眼前的這副畫作。
“王先生,真應該感謝您的祖先的,居然將這些寶物保存的如此完好,讓我們這些後來人還能看到先人遺留下來的瑰寶。”李興國激動的拉著王毅的手說到。
“客氣了客氣了,還要感謝諸位專家不辭勞苦幫我進行鑒定。”王毅笑著說道。
“院長,這副寒食帖是真的!”就在這個時候鑒定寒食帖的兩位專家激動的喊到。
“你們確定?”李興國連忙走了過去。
“雖然很難讓人相信,但是我們覺得這幅寒食帖有八成把握是真的!”一名負責鑒定的中年人放下手中的工具說到。
“這幅字帖使用的紙張工藝,的確是宋朝時期的工藝,上面的字跡經過我們的認真比對也是蘇東坡的真跡,絕不是後人臨摹的摹本。”
“這上面的印章和提拔,我們也一一做了檢查,的確是真的並非偽造,但是還有兩點疑惑讓我們搞不明白。”
“這幅字帖上的題跋和印章最晚的一個也是明末,清朝和民國的一個都沒有,這有些不合常理?另一個疑點就是台北故宮博物院同樣有一幅寒食帖,而且還是鎮館之寶,這也是這幅寒食帖最大的疑點了。”這位鑒定寒食帖的專家侃侃而談道。
“是不是有人用了宋朝留下來的紙張,找臨摹高手臨摹了一份,再用特殊手法進行做舊的?”一名專家走過來問道。
“臨摹的再像,假的終究是假的。而這幅字帖卻是獨具神韻,我實在是想象不出除了蘇東坡本人誰還能寫出這樣的字來。”另一位鑒定專家說到。
“那這些疑點該怎麽解釋?”這名專家直接問道。
剛才的那位專家沉默了,驗證一份書畫的真偽並不簡單,特別是這種可以稱得上是國之瑰寶的書畫作品,如果有任何一個漏洞,都會讓別人進行質疑。
“我有個想法。”就在這些沉默的時候,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猶豫了一下說道。
“小俞有什麽想法要說?”李興國笑著說道:“咱們這不是寫報告,私下討論嘛,暢所欲言,有什麽想法都可以說說。”
“好的院長。”這個男人扶了扶鼻梁上的鏡框,然後說到:“我想這幅字帖會不會是像快雪時晴帖那樣,當初那幅快雪時晴帖摹本被視作真品,然後一直流傳,而真品卻消失在歷史當中。”
“這幅寒食帖當時落到王先生先祖手裡,當時正是後金入關,擔心畫作被奪走就請造假高手製作了一副一模一樣的,將真品藏起來,然後將假的送出去。這副臨摹本幾經周折被送到當時乾隆皇帝手裡,而真的則被偷偷藏了起來,一直到現在才被拿出來。”
快雪時晴帖當時亦是被當成真品被人,乾隆皇帝當時在這副字帖上蓋了五十多個印章,要知道整副字帖加起來一共才二十多個字啊,據說乾隆皇帝有上千枚私人印章,蓋章都能讓你蓋的手軟。這幅字帖雖然最終確認是贗品,但是它的價值依舊非常高,畢竟在真品消失的情況下,這幅字帖就是最接近真品的了。
“小俞的這個假設很有可能是真的。”幾人沉吟了片刻說到。
“那就是說,這本寒食帖是真的了?”
“我認為是真品。”李興國點點頭說到。
“我也同意。”
“同意!”
很快幾人就達成共識,認定這幅寒食帖是真品。
“王先生,這幅字帖和這本畫冊能不能賣給故宮博物館?”在鑒定完字帖之後,李興國轉身對王毅詢問道。
“不賣。 ”王毅很乾脆的搖了搖頭,以前是缺錢,所以才將那些東西賣掉,現在化妝品工廠一個月就有十億的現金入帳,他怎麽可能繼續將這些東西賣掉。
“為什麽?我們會給出一個合理的價格進行收購。”李興國說到。
“不是錢的問題,你應該清楚我現在並不缺錢。”王毅搖搖頭說道。
“王先生,我希望您在考慮一下,我們故宮博物院,是華國最好的博物院,擁有良好的保護措施和研究力量,可以給這幅字帖更好的保護,同時也能讓更多的人看到這副國之瑰寶。”吳銘泰試著說服王毅。
“對於保護這方面諸位專家可以完全放心,我們會采用世界上最好的方式對其進行保護,至於讓更多人看到這副字帖,我準備建立一家私人博物館,將這些作品全部都放到裡面進行展覽,到時候所有人都能到看到。”王毅搖搖頭說到。
“這...好吧,既然王先生不準備出售,那我們也不能勉強,不過我希望能夠進行一些研究。”李興國有些失望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