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這本難倒在場所有天才武者的武技,終於被人帶走了,還是被名不見經傳的十一中學生帶走的。
“時間到,請所有同學有序離開武技館,在十分鍾內必須離開,不得再換取武技,一經發現扣留已獲得武技,並且不返還積分。”
武技館的廣播響起,所有人如夢初醒,半個小時的時間飛逝而去,還有不少的人沒能夠撈到自己想要的武技。
站在外頭排隊的人,看到他們筋疲力盡出武技館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奇怪,想法也許也同傅輕歌差不多吧。
傅輕歌倒是毫無心理壓力地走了出來,這次已經得到了他真正想要的東西了,那本簿冊安穩地躺在自己的儲物空間裡。
三千點積分也留在了武技館裡,說沒就沒的積分,讓他好一陣地肉疼。
小隊成員向他借去的積分,傅輕歌也沒有收回的意思,他們多次表示要歸還傅輕歌的積分,但傅輕歌每次都岔開話題,久而久之,就也沒人再提了。
現在他該做的事情就是,找個地方,好好地研究一下這門輔助性武技,到底稀罕在什麽地方。
......
一個有些枯瘦的老人,手中拄著一根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向書架。
這個地方看上去像是圖書館,整個建築的構造似乎就是為了存放書籍而生。
和牆壁連為一體的書架,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書籍,保證室內乾燥的現代儀器在不停地運作著,無菌除塵器轟轟響動,防止滋生的細菌腐壞了年事已高的書籍。
整個圖書館藏身在魔都一棟完全沒有窗戶的建築物中,這棟建築物對外宣稱是生物科技研究集團的研發基地,實際上為的就是保存這些潛藏著真正隱秘的古籍。
由於沒有窗戶,因此沒有任何的光線能夠進入到圖書館的內部,只有幾盞忽明忽暗的黃燈發亮。
老者是這一代的“圖書管理員”,恪守使命已經長達二十年。
他的臉上戴著一個沉重的頭盔,似乎是呼吸器一類的東西,臉上有些扭曲的器官,看上去像是被火焰侵蝕了組織細胞造成的損傷。
他的呼吸道沒有一處是完好的,熱力或者是某種化學物質導致了他局部組織損傷,大面積的粘膜組織發生病變。
這個頭盔便是他賴以為生的裝置,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如同他管理圖書館一樣,永遠不能擺脫的宿命。
渾濁嘶啞的聲音從老者口中傳出,他正坐在一張有些古舊的木椅上,面前是一張長方形的會議木桌。
這張會議桌看上去造型不怎麽樣,卻使用了陰沉木和象牙製成。陰沉木是藍星上最頂級的木材之一,物理學性能穩定,耐腐蝕性極強,被稱為植物界的“活化石”。
即便如此,這張會議桌依舊有了不少歲月的刻痕,看上去猶如風中的殘燭。
老者閉上眼睛,不知道思緒飄到了何處,仿佛在老僧入定。
“哢噠。”
齒輪綿密的咬合聲響起,如同歷史的巨輪開始轉動了起來,塵封已久的圖書館大門突然打開,厚重的煉金金屬從嚴實合縫的狀態中被解除,露出了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
一道刺眼的光線從外部照了進來,就像黎明前第一道曙光耀眼。
“好久不見了,克倫威爾。”
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白發碧眼男子,整齊的方巾疊好放在胸前的口袋,一條騷包至極的斜紋真絲領帶向世人展示著
他極為不一般的品味,來自南歐意大洛斯國極品手工匠定製的皮鞋,被擦的一塵不染。
他整個人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劍,永遠不會彎折一般立在門口。
“希德?那還真是好久不見了。”
克倫威爾拄著拐杖的手有些顫抖,輕輕地咳嗽聲在這巨大的圖書館內回蕩著,像未曾睡醒的惡魔的低語。
明明是兩個非華夏人,但華夏語卻是出人意料的流利,哪怕是華夏語的專家也不太容易挑出他們發音的毛病。
克倫威爾走向會議桌旁不知被閑置多久的一台黑膠唱機旁,細細地挑選起了一張LP黑膠唱片,隨著唱針緩緩跳動,塵封已久的往事開始悠悠地流淌了起來。
“行駛在昏黑的荒漠公路上。
涼風吹過我的頭髮。
溫馨的山絲苗香,
彌漫在空氣中。
抬頭遙望遠方,
我看到一絲微弱的燈光。”
米利堅西部唱腔帶來的獨特衝擊力,讓人墜入到了過往之中。
“嘖嘖,看來你還是很喜歡這種懷舊的風格。”希德調笑道。
“像我們這種半截入土的老東西,早就該被時代淘汰了,無論什麽樣的東西總有被揭開的一天。”
克倫威爾面無表情,實際上他的臉也看不出來什麽表情了。
“我只希望那一天來的慢一些。”
希德熱臉貼了冷屁股,這種事情他習以為常。
“別說這些毫無邊際的東西了,實驗體已經成功了嗎?”
克倫威爾用拐杖重重地磕了磕地板。
“隨時能夠聽從我們的差遣。”
“失敗的實驗體回收了嗎?”
“當然,這種失敗的產物,存在只不過是普通人而已,除了讓那‘東西’感覺到溫暖之外。”
克倫威爾聽到後, 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東西,是他們整個計劃中最為重要的一環,作為人類武者殺手鐧存在。
總而言之,就是一個被偽造出來的東西,借用了生物科技研究集團龐大的基因庫組成的,一個虛偽的人。
它可以沒有情感,沒有過去,但一定不能沒有人所不能企及的偉力,從惡魔那裡借來的力量,用來對付惡魔自然是再適合不過了。
“差不多可以開始了!”
希德的臉上顯現出了極端的狂熱,就像信徒前往耶路撒冷朝聖那般的瘋狂。
圖書館內所有的燈光在一瞬間驟然閃亮,整個空間如同極晝。
不只是書架,還有無數的圓柱玻璃儲存器,在這一刻盡皆浮出了水面。
容器中灌滿了粉紅色的液體,應該是某種培養液一類的東西,像卵一樣的東西,在容器內滋養著。
氣泡從卵內汩汩升起,和人的呼吸很是接近,一起一伏。
“哦豁?還真是神跡呢!”
希德由衷的讚歎道,雖然他沒有信仰,但作為西方老派的紳士,簡單的關於“神”的用語,他還是略知一二的。
畢竟沒有信仰的人,比之野獸還要可怕。
他們的行動完全由自我主導,沒有任何的約束。